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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机械女音在耳畔炸开,嗡嗡的轰鸣声,让大遥舟的眼睛发红。
冬天黑天早,又有下雨的前兆,乌云压城,一片漆黑。
大遥舟的心、手脚比沿海吹来的海风还冷数倍,她连祈祷都忘了要怎么做,找着最快去邻市的方法,联系上夏总的生活助理邵晴。
求她帮忙。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不知道为什么,右眼上眼皮今天抽了一天了。
吓死人……吓得我赶紧睡了……希望明天能好。
邵晴今天没去上班,接到大遥舟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毕竟不久前大遥舟出事的时候,夏总就已经把照顾大遥舟的事项从她手里面拿了过去。
正确来说,是从姚夭和她手里面一并接了过去。
所以,大遥舟联系邵晴的时候,她还有些懵,等听完大遥舟的要求后,抹了把脸,从床上面爬起来看当天去邻市交通情况,发现天气状况并不是很好,这个时候想要去隔壁市,估计不太行。
大巴之类的交通工具倒是可以,但落地的地方都不是太繁华的点,大遥舟说到底也是小孩子一个,不可能直接让她自己这么过去。
但飞机又不可能再雷雨天起飞,稍微查看片刻后,邵晴就把自己得出的结论告诉给大遥舟。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过不去?”
邵晴点头,忽略掉了大遥舟话语中的着急,隻当混世小魔王这会又不知道心里面打了什么坏主意,想要折腾些事情,“现在肯定是过不去的,要不然等雨停了之后,你再看看?”
“……”
电话那边没有下句,直接挂断电话,只剩下嘟嘟声,然后手机自动跳过ho界面。
邵晴满头雾水,内心不安起来,想了下,赶忙找到姚夭的私人联系方式,留言给她,“夏总现在在你身边吗?”
在平常这个点,姚夭摸鱼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够秒回邵晴,可眼下不行。子公司采购部吃回扣闹出的洞比女娲要补的天还大,整个会议室乌泱泱或站或坐十几号人。
姚夭暗叹邵晴是真命好,随便偷懒挑了一天不想上班,正好赶上大事情发生。
夏总穿着一身裙装,西装外套被脱掉搭在椅背后,衬衫轻撩至手肘处,眼眸微垂看着平摊在桌子上的纸质文件,这次子公司的亏损高达七亿,这还只是今年帐面上可以查询到的,往年自己没放多少关注在的帐本,还在调查。
纸质页轻轻翻过,哗啦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面格外恐怖,像是悬挂在他们头上的刀。而主位的夏总掌控着他们的生死,拉拉手中的细线,就将他们置之死地。
无论处置轻重,十几年的牢狱之灾显然是逃不过,好几个额头都冒出细汗,面上的肉止不住地轻颤,琢磨不透座上人的心思。
“看来我平时为人还是挺和善,外面传言有假啊。”
外面雷雨交加,办公室的隔音再好,随着话语落在地上的是子公司主管的心,蓦地一沉,不停地往下坠,眼前虚地发黑。
夏总微微蹙眉,看着眼前的帐本,心里憋着一股气。子公司这件事情肯定要怪她监管不力,可最重要的是这背后的人直指盛董。老狐狸坐镇公司,瞧着就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原本公司里面还有盛董的女儿盛总在,老狐狸本人倒是没怎么插手进公司,又或许是她插手了,不过是名义上交给盛总做。但盛柳不乐意,想起来就做,想不起来就当做没有这回事。
毕竟盛柳那般懒散,兰穗只要还在运作,她一年就有吃不完的分红,干什么费那么大劲儿听盛董的话。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盛董开始逐渐直接在纸面上跟自己交锋的?
夏总的手轻轻搭在文件柔顺的纸面上,眼眸轻敛,在记忆里面找寻着所谓的答案。她睡眠不好,随着年岁的增长,服用的药物也愈发的多起来,有些会影响到她的记忆,想要快速找出来,是一件苦难的事。
但好在昏昏沉沉的记忆里,有关于盛柳的很少。她跟盛柳只有那么几次见面,初遇也不过是盛柳加入兰穗,作为兰穗的执权者,肯定是要欢迎的,更何况盛董还是和她爹妈打天下的女人。
再之后,也只是盛柳在几次决策上的反对。
但都是过家家挠痒痒的程度,盛柳这人和盛董、她姐姐全然不同,高中不顾反对读的艺术,大学本科被逼着学了金融,硕士出国拿着商科录取书骗了盛董,一出国立马就更换了专业,极其叛逆又浪漫主义。
最后一次,夏总对盛柳记忆最为深的时候,就是她坐着轮椅,满脸青紫过来递交辞职信。
夏总思考着,手不自觉地轻轻落在文件纸张上,砰砰的轻响震在办公室每个人的心里。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坐在位置上问盛柳是否需要帮助,但盛柳双目无神地拒绝了她。
被问到为什么辞职的时候,盛柳轻呡着唇,隻说是不喜欢,她本来就是个混日子的人,吃吃分红过日子也可以,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夏总寒暄几句,才懒得管不熟悉的人到底离开兰穗要做什么,没了盛柳,她的工作还好展开些。因此通过后,就把自己信任的人提上来坐在了盛柳的位置上,至于盛董后面安排进来的人,另寻了一个听上去不错的位置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