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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夏总?”家庭医生为难地看向已经扎好头髮的夏时白,眨眨眼,示意着她别光坐着啊,这是要先给谁看病啊?
蒙着头的夏遥舟满眼黑暗,外面的动静看不见,听也听不清,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凹陷下去的沙发。
夏时白一往夏遥舟的方向靠近,小姑娘就浑身僵硬着扯着被子往更角落的地方缩。
直到缩无可缩,夏遥舟吓得眼泪又要涌出来的时候,一个带着些许湿意和寒气的怀抱将她包裹住。她身上的颤抖并没有停止,但心里兀地没有那么害怕了。
隔着小被子,夏时白准确无误地抓住夏遥舟的手腕。
“没事,妈妈在这呢。不会再有坏蛋欺负舟舟了。”夏时白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本来担心把寒气过给夏遥舟,所以坐得有点远,可夏遥舟害怕,不给人靠近,夏时白一时间也顾不上这么多条条框框,轻搂着夏遥舟,不敢太用力,怕小姑娘应激反抗。
不过情况要比她想的好很多,夏遥舟刚开始有些排斥,手隔着被子推了推夏时白,没推动,沾着泪水的眼睫轻颤,紧抿唇不说话,放任夏时白抱着她。
夏时白拍着小姑娘的后背,轻托着她的臀轻声哄着。
偌大的客厅里面一下子只剩下哄孩子的低哼声,至于躺在地上面部青肿,哀嚎的林姨,没有人在意,直至警察在物业的带领下进入别墅。
晚上报案过来的巡警只有两名,外面下着大雨,一进门雨衣上的水就跟瀑布似地往下滴,走一路,成一路的水流。带头的警察是正职,看面相年龄也不大,肤色偏巧克力色,哪怕是走到亮堂的屋子里,也让人看不太清楚表情,但冷厉怒目的神情倒是彰显着公职人员的威严。
“怎么回事?怎么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刚刚报警的是谁?”
报警的是老吴,但率先说话的却是坐在沙发上的夏时白。
“是我,是我让人报的警。”夏时白怀里抱着个小可怜,也不敢多大声的回应,眼神冷漠地瞥了眼躺在地上装死的林姨,冷笑道:“我报警,是因为躺着的人在我家偷窃东西,虐待我的女儿!今天要不是我回来,躺在地上面的就是我女儿!”
“好的,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在这之前先把她送医院看看吧。”警察紧蹙的眉头没有松开,厉声警告着夏时白,“但是你动手之后,这性质就变了。你原先是有理的,但你不能动手打人,还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夏时白一腔怒火,抱着夏遥舟的手跟着发颤,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激动的,“作为一个旁人看到成年人殴打小朋友,都难以冷静去处理这件事情,更何况我作为一个母亲?!”
“今天她动手拉拽我的孩子,那昨天呢?前天呢?我请她照看了我女儿三年,这日日夜夜里,谁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打我的孩子?拿我的钱,住我的房子,加入企鹅君羊药物而二期五二八一每日追更最新完结文苛刻我女儿,真当我是死人啊?我今天没打死她,都算给这个老虔婆留面子了!你要是想和稀泥你走一边和去。”夏时白气上心头,那种生气和怒意是难以扼製的,她只是打得林姨身上发疼,都不用躺床上养,过一阵子就没事了。
但林姨对夏遥舟呢?对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常年辱骂、贬低、虐待,让夏遥舟出现难以根治的心理问题,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养成这样!
夏时白觉得自己已经够给林姨留面子了,要不然以夏家的权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她们还不是瘦死的骆驼,弄死林姨分分钟的事情。
但她才不要,她要这个老虔婆最爱的儿子没有工作,助纣为虐的儿媳夹着尾巴做人,要让林姨最疼爱的小孙子们统统都过不了政审,以后干什么都受限制,成为社会的边缘人。
林姨毁夏遥舟一个人,就已经是害了夏家的根,夏时白要整也是将她一家连根拔起,再找块垃圾地方扔掉,让她们慢性死亡。
秦望警察没有接夏时白的话,显然知道红着眼、生气的母兽不好惹,更何况那个从头到尾蒙着自己的小东西,哦,小朋友不停地在颤抖,哪怕抱着她的年轻女人一直在轻拍后辈安慰她,轻微的抖动幅度已经让秦望看得难过。
心里酸涩涩。
跟秦望一同过来的是刘同,比起正职有警号的秦望,刘同只是个干脏活累活的合同工,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对于眼前的混乱景象更是麻木不仁。
秦望说全部带回局里,那就全部带回去审问,刘同也不敢有意见。
在离开之前,夏时白还特意让家庭医生帮林姨检查一番,确定外表只有青肿伤痕后,便挑眉让秦望做好记录,“免得她到时候一张臭嘴污蔑我。”
说完,夏时白抱起夏遥舟,一边轻声哄着小姑娘,一边往外走,动作轻柔小心,好像怀里面抱着的不是孩子,而是万分珍贵的宝石。
秦望看了眼,又朝落在自己身后的刘同点点头,便抹把脸跟着一起往外走。
大家纷纷散开,自然也没有看到刘同抬头环视满屋名贵摆件的艳羡。
随便一件东西就抵得上他家全部资产了。
“警官?我要关门了。”老吴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刘同,礼貌性地朝他点头,直到刘同露出窘迫神情,局促地加快脚步往往屋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