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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坤贤闻言愣住了。
她这么多年赚到手的钱全部用作投资,脑海里的金融知识一大堆,自己从来没碰过赌博,竟然连一点这类的消息都没听说过。
“怎么可能,那是电影里虚构出来的高科技。”
“舒姐,”许缘凡望她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孩子,耐心解释道,“这不是虚构也不是高科技,只要用激光把肉眼不可见的药水刻在麻将背面,再处理一下就行,技术上是很简单的。”
“……”
“其实被识破风险挺高的,现在稍微高端点的场子里早都不流行这种落伍的手段了。陈导就是欺负李导不懂行。”
舒坤贤沉默地想,不是李伟亚不懂行,是你这个小姑娘懂得也太多了吧!
许缘凡可爱地歪了歪脸,道:“你要不信,我可以给你弄一套玩玩。青光麻将白光麻将,监控扑克的摄像头,牌九分析仪,这些东西在出千的高手眼里都是破烂玩意儿。”
“等等……”舒坤贤沉吟了会儿后,表情开始动摇,再也掩饰不住惊讶地问,“你之前说你读的是什么学校来着?”
“姐姐教的, ”许缘凡弯唇笑说,“学校里肯定是学不到的。”
其实朱洁教她这些,本意是想教育她警惕和远离赌博——赌博就是诈骗。她是这么对许缘凡说的。
毕竟这些手段, 都是从一些进过局子的人身上学的东西。无论他们的从前和未来是怎样, 沦落到进局子, 就是曾经扎扎实实跌到过最底层的人。
比他们高明的、仍没被识破的骗术大把大把。
裴昭华就一直对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态度很轻蔑……许缘凡心跳空了下,眨了下眼睛,赶紧强迫自己去想点别的事情。
“对了, 张鑫刚才联系我说了你们演唱会的安排,如果拍摄一切顺利, 中间有两天休息时间。不顺利的话, 你得在剧组自学新跳舞了。”
“……”
许缘凡在沉默两秒后迅速接受了这个现实, 微微笑了下道:“挺好的,忙总比闲好。”
说是这么说。
作为一个新人演员,她拿到了如此重要的角色,连吃盒饭的时候都分出了至少大半心神考虑自己的演绎。
别的演员拍摄的时候也没敢休息,在旁边认真观察,偷偷学习。
每天晚上洗完澡后打开手机,看完明天的拍摄计划多半已经深夜了。
如此忙碌, 如此努力, 纷纷乱乱的日子过得像一眨眼。整个人被周遭的喧嚣填得太满了, 许缘凡竟然没怎么想起裴昭华。
—
气温逐渐升高,暖光融融,缓缓转变为一个适宜万物生长的环境。下过场雨,野草抽长, 路边不知名的细碎野花生机勃勃地铺了一地。
裴昭华站在阳台上,锁眉眺望, 一片青翠欲滴的绿植。
明明小区里负责管理植物的物业只是隔三差五,拿根水管子胡乱洒几下水,没费心照顾,没施过肥料……
目光望回身边这些盆栽。
这段时间,无论她怎样费心查资料获得信息,费力埋肥料也好修剪也罢,黄蔫蔫的叶片不受控制地出现得越来越多。
仿佛只为了告诉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怎么会这样。
裴昭华端起一盆海棠,仔细观察,她都给这玩意儿洗根换土就差抱着照顾了,竟然还不开花。不开就算了,叶片也越来越少。
有风就掉叶子,没风也掉。
凋零得像在冬天,好像再来一阵强风它就可以直接归西了。
裴昭华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眼神游离,回想着以前许缘凡照顾这些植物的样子。
好像也是提着水壶,随意地浇浇水。
没有固定时间。
不过也是。
当初为什么会买那么多植物放在阳台上……好像就是因为她说,自己虽然喜欢花,但养不活植物。
她家蛮蛮就把花买回来了。
这么多的盆栽,有开花的有不开花的,习性不一,多年养花人都得烦恼一阵子。小小年纪的许缘凡却把每一棵都照顾得非常好,那么多年,从不假于人。
裴昭华望向眼前,这颗今年再也不会开花的海棠。
脚边随意堆放着各种肥料和工具,混着不少枯枝落叶,将原本整洁宁静的阳台一角衬得落败而凌乱。
她坐在暖光融融的春天,却像在寒冬。
—
许缘凡整个人缩在车子后座,眼睛合拢,困倦想睡一会儿。却因为车子颠簸和路上时不时的刺耳喇叭声难以入眠。
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不好。
杀青日虽然比预期晚了两天,可是正好可以赶上她们团的第一次彩排训练。
许缘凡赶到舞蹈教室时,大家已经聚齐,明显在等着她。
舞蹈老师对她微笑道:“快点进来吧。”
“抱歉,”许缘凡摘下帽子,边进队伍边道歉,“老师我来晚了。”
“没关系大家都知道你出差刚赶回来。”徐慢慢笑着说。
最开始肯定是学习新的舞蹈。
许缘凡站在队伍里跟着她们跳了一会儿,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力气,于是轻声说了句:“你们继续跳,我先在后面看一会儿。”
舞蹈老师没管她,只是在前边尽责地教动作。
许缘凡走到教室后面,坐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