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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惊渺:“她这个人的邪门你又不是不知道。”
“偏执、疯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吹了吹热茶,喝得也和文雅不沾边,明明游珠雨和她个头也差不多,杜惊渺骨架却更大,肩膀也宽。
结合皮肤和脸上的疤痕,有种做粗活发家的感觉。
柳聆:“她都能拜托你了,证明也没手段让我死。”
当年柳聆溺水被定性成意外,实际上只有徐玉渲是真的玩漂流掉进水里差点死了。
游珠雨和柳聆的意外明显有推手。
柳聆:“她如果真的那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要让你成为她的后盾呢?”
她长发垂肩,吊带衫外面是一件透白的蝴蝶刺绣罩衫,光下银线亮闪闪,更有种昂贵标本重生的味道。
柳聆那天见过「泉泉」,对方没说自己叫什么,但柳聆和温梁韶打电话告诉这个信息的时候,那边的女人笑了一声。
柳聆问温梁韶可不可以把珠雨瞒着我的事告诉我。
温梁韶温柔地拒绝了她,“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她只是淡淡地说:“她已经尽力了。”
温梁韶:“我也没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所不能,虽然在你看来这个世界已经足够荒谬,可是我这种外来人口,都是有限制的。”
她还是挺会开玩笑的,外来人口指的也不仅仅是她,还有她丢失的东西。
柳聆问不出答案,却也知道了某些难以挑破的性质。
比如祝白冬既然能把她的记忆偷走,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故技重施,想要她死,不也是机会很多吗?
柳聆几乎年年开演唱会,行程也都公开透明,上班的路线粉丝都知道,想要製造意外太简单了。
但都没有。
她最后死于被扣锅的抄袭,来自已婚女友的背刺。
这段时间柳聆也不止一次思考过自己因为这种攻讦自杀的原因。
她曾经不想活过,事业固然重要,但人只要活着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那为什么,会选择去死呢。
柳聆找过很多理由,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在那个时候恢復了记忆。
多年的错认,伴随着可能真正救命恩人爱人已经不在的消息,才会让她痛不欲生,觉得什么都不值得。
祝白冬早就不止一次释放过错误的信息差了。
游珠雨没插话,她就坐在一边捧着茶杯喝蜂蜜茶水,杜惊渺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找游总?”
她微微前倾,看向柳聆,“那你觉得,我能再见我的妻子一面吗?”
柳聆:“可以啊。”
她答应得很快,连游珠雨都惊了。
杜惊渺神情古怪:“你答应的是不是太快了。”
柳聆:“你一副很想我答应的样子,我当然这么顺势说了,希望你能把祝白冬的证据也给我。”
她坦诚得让人无话可说,杜惊渺闭了闭眼:“你也觉得我这样很可笑是吗?”
柳聆也刷到过关于杜惊渺的八卦。
对方不是明星,这种豪门八卦偶尔会出现在一些公众号里,即便添油加醋可以从故事脉络得出,杜惊渺这个人运气极好,但同时也很晦气。
柳聆:“崔小姐喜欢你吗?”
连游珠雨都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杜惊渺沉默了两秒,摇头。
崔家的联姻并没有因为杜家人死光了改变,反正同性恋都能结婚,和大哥结婚或者和私生女结婚都没什么区别。
崔嫦也有和女人恋爱过的传闻。
杜惊渺的婚姻很短暂,崔嫦不喜欢和她一起,总是出门。
她有自己的社交圈,似乎觉得和杜惊渺这个捡漏的人凑在一起很掉价,更不愿意和对方出席场合。
她们的婚姻本来就是笑料,但崔家父母却很喜欢杜惊渺,经常喊杜惊渺去家里吃饭。
杜惊渺:“是我害了她。”
“如果我没认识祝白冬,她或许能和我大哥结婚,也不会被人嘲笑。”
游珠雨坐在一边看柳聆。
她和柳聆在一起的时间很割裂,台上台下的柳聆也不一样,从前她靠回忆度日,现在她靠眼前的人回味。
柳聆:“她和你说过讨厌你吗?”
杜惊渺摇头。
柳聆自己在感情方面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顶多表面功夫做的好,问的时候却看向游珠雨,像是要窥出几缕对方的怨恨。
游珠雨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很直接地说:“我从来不讨厌你。”
杜惊渺:好烦啊这人,衬得我跟对照组孽畜一样。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徐玉渲一点就着了,这种感觉真的很一言难尽。
柳聆:“那应该还有机会。”
游珠雨:“什么机会?”
柳聆眨眨眼:“你是怎么找到的我,她应该也有机会找到死去的妻子吧。”
游珠雨合理怀疑她是乱说的,但柳聆就是有这种瞎说都能让人信的本事,不然当年游珠雨也不会因为一句喜欢珠雨死心塌地到现在了。
杜惊渺:“这要怎么操作?”
柳聆:“祝白冬倒台就有机会,你不可能保持中立的。”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游珠雨不好意思地提醒:“那是我的杯子。”
她声音含羞带怯,一张脸却写满了硬邦邦的高冷,柳聆:“我们还分什么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