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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芒正好从焦头烂额中抬眼,看了个正着:“卧槽。”
其他人纷纷抬眼,瞬间室内鸦雀无声,柳聆微微挑眉,看了过来,坦坦荡荡。
反而是白发的鸥港头子面色泛红,面无表情地落下了隐私帘。
柳聆:“拉帘子做什么?”
游珠雨想要压住自己作乱的心跳,但失败了。
她深吸一口气,问:“可以再来一次吗?”
谈解约很简单, 但光谈解约条件和游珠雨追加的内容就很麻烦了。
这件事上午没谈妥,网上却因为早晨媒体的报道议论四起,各大营销号的紧急蹭热度, 开始挖柳聆和徐玉渲之前的点滴, 又试图探访当年明亚中学的校友,想知道这几个人上学发生的事。
更有美商博主直播以游珠雨为案例谈这位鸥港老板的面部调整动态。
徐玉渲被徐令竺带走,直接被送回了家里。
徐家向来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徐玉渲就算不差钱在外面也有房子, 但必须守规矩,一周起码要在家里住上两个晚上, 徐令竺也没什么差别。
她和游珠雨谈完后把工作交给了下属,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只能争取柳聆的商业部分能不全被鸥港撬走, 交代完之后她驱车回家。
徐家老宅都是红木风格, 从小徐玉渲就皮实, 很喜欢在这些木头上刻字,家具时不时要换新的。
可能徐玉渲从小就展现了她的败家子风格,到现在她什么个性也没人觉得意外,三岁看老,她能扶起来就怪了。
被送回来开始徐玉渲就没说话,她本来想上楼的,母亲不让,但她也拒绝沟通, 就变成了现在僵持的氛围。
徐令竺刚进门徐母就说:“你看看她这个样子!”
徐家现在一家子都是女人,姥爷去世得早, 父母就算离婚了关系也不错,至少每年家庭旅游大家都挺和睦的。
和睦里唯一一个炸弹就是徐玉渲。
徐朗薇:“还给我摆脸色, 玉渲我说错了么?”
徐玉渲手机放在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游戏机玩。
她长得本来就算寡淡,只是被家境熏出了几分贵气,这个时候连眼皮都不掀:“妈你没说错,都是我的问题,我太废物了,我连女朋友都留不下来。”
这年头同性早就可以结婚,徐朗薇就没在这方面对两个女儿有过要求。
长女徐令竺向来不用家长操心,留在国内长大的徐玉渲就是鸡飞狗跳的典型代表,从小就招猫逗狗,闯祸都很有频率。
早年徐朗薇也忙于事业,孩子由父母带着,就算徐家姥姥也是徐家创业的一环,仍然避免不了对外孙女的溺爱,等徐朗薇从工作中抽身,徐玉渲的性格已经初具规模,也难以改变。
她想要的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长到现在过于顺风顺水,和柳聆这段感情原本是顺风顺水的一环,没想到成了报应。
徐朗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姥姥坐在餐桌前包饺子,老太太头髮像是一片云,眼镜都比徐令竺的时髦太多,听到这话说:“小渲啊,不是姥姥不想安慰你,但这件事你没有错吗?”
徐玉渲修长的手指点着游戏的按钮,低头的时候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她满脑子都是柳聆,笑了一声:“我错在太放松警惕,让游珠雨趁虚而入。”
“我们不是一家人么?姥姥为什么不心疼我结婚当天女朋友被抢走?”
“现在随便点开新闻和微信都是笑我的。”
各家的打探也很多,徐朗薇也受到了不少慰问。
柳聆和徐家很有渊源,这些年徐朗薇也是看着柳聆长大的,徐家的宴会哪次没有柳聆,交好的其他家庭也都知道柳聆迟早会和徐玉渲结婚的。
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徐朗薇正想说话,徐令竺放下包坐到沙发,她揉了揉太阳穴,问徐玉渲:“我问过游珠雨了。”
徐玉渲听到这个名字就妒火中烧,她看向徐令竺:“你也很喜欢她?”
“姥姥和妈妈也不关心我现在柳聆不要我了,反而和别人打电话夸游珠雨厉害。”
“你们始终觉得我是个废物,我不像个徐家人是吗?”
她现在纯粹是一点就炸,徐令竺:“你冷静不下来就想我把你丢到池塘的意思么?”
徐家别墅院子也很大,池塘都是斥巨资打造的,很符合中式园林的造景。
徐令竺表面冷冷淡淡,不像是会动手的人,但徐玉渲知道她没开玩笑,啧了一声:“你就是讨厌我。”
徐令竺:“你能好好和人沟通么?”
徐玉渲放下手上的魔方微微往后靠,徐令竺这才发现她眼眶红了,嘴唇全是咬出来的红印。
“你问她什么了?”
徐令竺叹了口气:“我问她的脸是谁弄的。”
徐玉渲:“不是我。”
她们这几个人都不太能算正常上学的人,徐玉渲经常旷课,柳聆偶尔会请假去练琴,游珠雨可能还会去打工。
虽然能在明亚中学念的学生除了特招生都非富即贵,但也不是谁和谁都熟的。
她拧着眉毛,寡淡的脸因为过于难过鼻子眼眶都很红,看起来还挺惨。
徐令竺:“她说你知道的。”
她转述了游珠雨的原话,又看向徐玉渲:“应该是你也认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