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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族青年扛起水母学姐,学姐直接变幻成原型,像个粉色的帽子挂在他的脖子上,一狼一水母最先衝出了墓室。
“天师班的,我们先走了!之前一起合作逃命的恩情,有机会再报!”
朱子殷羡慕不已,抓着洛阳铲在后头追,竟是第三个衝出墓室的,“大佬们,别那么狠心,带带小的啊!”
两个家仆对视一眼,从地上捂着断掉的胸腔肋骨艰难起身,心里的防御感达到顶点,既然少主人已走,他们也顾不上和季鳞纠缠,直接衝出了墓室,甚至挤开了朱子殷。
朱子殷踉跄:“谁撞我?!”
季鳞拉了她一把,扯着她走,“闭嘴,子殷快走!”
朱子殷瞪眼看着她背着虞七璃,一口气都不带喘,还有空扯着自己的手臂,单手背,女友力?!
“呼哈,我们,去哪儿啊?”
季鳞脚步一变,侧身躲开从后面飞来的棺木板子,“哐——”
朱子殷回头一看,吓得语无伦次:“救,救命!陈雪被抓住了,她,她在和女尸死斗……流,流了好多血,快死了!”
“女尸正在吸她的血,身形还在变大,欸,哎呦都快真成了个人似的……”
季鳞躲开木板后,想要左转,一侧身撞到朱子殷,朱子殷右转,差点被她顶飞出去。
两人一妖就好像在逃生的门口玩似的耍宝,其他人早就不见了。
季鳞压根不回头看,也不想将自己的人折进起尸的墓地里。与其自己和尸鬼斗个你死我活,不如先离开,再想其他招数堵住墓地入口,防止其他人也被女尸迫害。
她拉着朱子殷,助她爬起来,脸上带血,声音冷淡地问道:“子殷,施麟他们进墓时走的那条道,你能查得出来吗?”
朱子殷被吓得灰头土脸,脸色惨白,她一边跑,一边好似才回神的道:“啊?你说什么?”
季鳞又重复了一边。
朱子殷立马嚎道:“没有寻龙杵,我不知道啊!该死该死,女尸的气息更近了!我们要怎么办啊季鳞?!”
虞七璃也不闹着下地,从她被季鳞毫不犹豫的背起来后就安静如鸡的趴着,尽量不给她施加压力。
那些背包和装备早被她们边跑边丢了,朱子殷只剩了洛阳铲护身,抓在手里凶蛮挥动,气势磅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而季鳞呢,只有撬棍和那一迭没用完交给虞七璃保管的灵符。
季鳞摇头,裂开的唇被她吮吸出了血。
三个人没跑多久,就进了死胡同。
朱子殷离开季鳞,往来路的拐角看了看,发现路是生的,陌生的紧,她后悔道:“唉!我们走错了!这他妈是断路!”
“不过不打紧,让我算算,从哪里走里活路近!”
季鳞看着她手心抵着洛阳铲铲把,铲子的弧口圆铲尖落到地上,擦出地砖的白痕。
她神神叨叨的念叨了几句,季鳞不精通此道只能听出是扶乩(ji)用来请神降临鸾生的密语。
只见朱子殷嘴皮子蠕动了几下,忽然僵住,双脚与上半身成一杆枪的直线,双眼呆滞的看向远方,目无焦点。
她的一隻手心按着洛阳铲,左手抬起握住了右手手腕,以左手控力,驱使右手推掌。
哗哗用洛阳铲在地上,推拉刻画出几个牵连在一起深浅不一的白痕。
扶止,乩停。
朱子殷身子一抖就醒了,她欢喜的蹲下去看地上的神明指示。
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任何时代的文字信息来。她朝季鳞招招手,焦头烂额的道:“快来看看,这神仙给的指示说的什么,我怎么看不懂啊?”
季鳞被她这一手操作惊艳到,心里想着子殷还有这种隐藏的本事,这么快就引神上身。
然后蹲下去看,她顿时无语,脚尖在地上一划,黑色的鞋底灰将白痕分开成几块区域,隐隐看是四个现代简体汉字的更加简单的形态。
“绝路逢生。”
朱子殷没头没脑的念道,然后顿悟:“这是哪方的神仙,竟然也这么无聊,说正事呢,还调侃我们。”
她看季鳞还在盯着地上四个字深思,就连虞七璃也下来了,蹲在一旁,一人一妖对着四个滑稽的字瞎琢磨。
心里十分悲悯且同情,朱子殷拍着季鳞的背道:“季鳞,没事的,刚刚神仙上身那么快,我也很惊讶。估计是正好路过的,压根就是耍我们好玩呢,有什么好想的。”
朱子殷请神,十次有九次没有回应,那剩下的一次也只是她在装神弄鬼骗长辈玩。
而且她也没料到,刚刚确实有一阵奇怪的感觉从脑海里炸开一道电流,她就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刺激感一晃而过,她又醒了。
地上就有了这些字。如何不让人惊讶?
季鳞摇头,起身将字迹用脚心抹去,她对一人一妖道:“绝路逢生,子殷你问的是哪里走是活路,‘路’的提示,‘绝路’就是生路。”
季鳞自信的往回走:“我们回去。”
“啊,等等,你什么意思?”朱子殷善于不懂就问,追赶上去。
她瞄了一眼虞七璃,看见她毫不迷茫的淡定跟着走向女尸追来的回头路,亦是不怕尸鬼,心中佩服。
季鳞道:“绝路,逢生,我们去救李安覃和陈雪。我知你刚刚重复看到两人的遭遇,是心里不忍她们被女尸吸干做了辅料,刚刚不应你是怕你犹犹豫豫,到时候救人和逃亡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