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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了主棺室,里面的景象映入眼中。烛火之光究竟是没有白炽灯照的通明,强光灯的照射让这片神秘之地的无名恐惧感少了很多。
狼族按照季鳞的吩咐,又把四根蜡烛放到四方墓室的角落,烛火跳了许多次才安稳下来。
朱子殷却总是怕它突然变成油绿色,然后再唰唰熄灭,那可真是闹了大造化。
几人看到了棺室上空占据了三分之二空间部分的锁链,就和很多墓室里差不多,但这里的锁链的尾端却牢牢集中锁在中间的棺椁上,将本就比普通棺材庞大了三倍的棺椁拉扯着掉在两人高的半空。
除此之外,主墓室空空如也,就连富丽堂皇的壁画也被氧化得看不清面貌,角落里的貔貅仍是安静的待在脚落,季鳞一眼看过去,就知棺椁年份不低,像是从别的地方移过来似的。墓地建造不超三百年,棺椁却超过了千年,被横掉在半空的样子,活像秦史记载里描述的五马分尸,车裂之刑。
几人见此,不由愁道:室内无暗门,难道要开棺一看?
开棺是不可能开的, 就算这主墓室四壁是墙,也要找出其他的出路。季鳞‘看到了’棺椁里躺着的尸体,绿得发黑, 一旦开棺起尸, 结果是她们不能预测的。
好不容易逃开了活尸的追赶, 进了墓穴,还要被千年女尸赶尽杀绝, 未免让人惊悚胆颤。
两伙人沉默后, 就地休整, 各自找了两个角落坐下吃些东西补充体力。
朱子殷压缩饼干,一口水一口饼干的吞咽, 在这样的地方还能如此迅速的进食, 季鳞感慨道:青春真好。
朱子殷时不时用眼神去看在人群里格格不入、独树一帜的施麟, 用脚尖碰了碰季鳞的脚, 小声道:“欸,看, 学长被人保护得真好, 旁边的陈雪和李安覃和两个保镖都受了伤, 就他还能坐着轮椅进墓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季鳞看了一眼,那眼睛觑朱子殷:“你羡慕?”
朱子殷摇头,喝了口水把塑料瓶拧起来:“不, 只是觉得在这里遇到他很巧合。经过狼大哥说了之后,我对他更没有好感了。”
季鳞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张了张口, 遂道:“同人不同志,只要不威胁到我们, 不管他想要做什么。 ”
朱子殷不信她会这么大度,眼里写满郁卒,不信邪地道:“那如果他等会儿……就,嘎——”她作了个掐自己脖子的动作。
虞七璃看着两个人说着说着,头就凑在了一起,还笑呵呵的,倏然坐不住了,起身挤到两人中间坐下。
门口通墓风,头顶上百道的铁铜锁链哐当作响,季鳞在回復朱子殷的话,把她的两隻手拉下来道:“那就和他拚一下,谁更厉害……”
虞七璃的到来打断了两人的互动,季鳞抓着朱子殷的两隻手腕,有些懵地看着她。
“啊,”她缩了下脖颈,松开朱子殷,怯怯地问:“你要干嘛?”
虞七璃专注的看着她,众目睽睽下突然冷场,正当季鳞一头雾水的时候,忽然听到她说:“你不许和她靠得那么近。”
季鳞更懵:“为,为什么?”
虞七璃打出一记直球,蹙起秀娥的眉毛,理直气壮的反问:“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啊?”
季鳞被她突然的表白怔住了。朱子殷捂着嘴偷笑,眼神发出精光盯着两人,“嘿嘿嘿……在一起在一起。”
季鳞越过虞七璃看到朱子殷在后面挥动双手,凝重的表情甩过去,往前探了下头:‘她是什么意思?’
朱子殷夸张的比口吻:表——白——
她扇了扇两隻手,眨了下眼睛让季鳞去大胆接受,接着她明智的选择起身,小跑向狼青年和水母学姐的身边。
季鳞的脸上突然贴上来两片冰凉的柔软,她身体先向将虞七璃摸向她脸的手拿下来,窝起双腿,捂在两隻手掌里。做完这些,她反倒先愣了,痴痴的反问虞七璃:“你认真的?”
虞七璃清明的眼神困惑一瞬,向她身边挪了一小片空地,直到两人的大腿贴在一起,她道:“喜欢你,难道不是认真的吗?喜欢你,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
哪里正常了……
季鳞一度怀疑她是在耍自己,她有什么好喜欢的,也没什么优点,照朱子殷的说法就是:她隻适合做朋友给人信念感和依靠。
曾把人鱼当女儿养,一度十分包容和心累的季鳞赶忙道:“可是,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离开墓地,不如等原路返回,等我们回到云沧市再好好聊一聊,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虞七璃突袭她,在她脸上狠狠波了一口,轻响声让季鳞呆成了木桩子。
竟然一点也不讨厌……
虞七璃肯定道:“想亲你,想吻你,想和你一起睡觉,这就是喜欢。”
她说:“不信,你也亲我一下,如果你不厌恶,拿着就是喜欢。”
季鳞迟疑:“真的吗?”
她怎么感觉虞七璃像是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去哪里进修了几年,回来就成了爱情谘询师,跟她说话一套一套的,直球和套路一环扣一环。
虞七璃指了指唇瓣,鲜红的小舌甚至还在上唇舔舐了一下,留下润泽的水光,她顶着唇瓣道:“亲着这里,确认一下。”
季鳞:“……”
季鳞沉默了下,忽然伸手推开她,“别闹,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