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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这样,两个人都还是出乎一致的疼痛统一了。
“我这是进门不利吗?咳咳,你知不知道你一击爆发的力量能打穿多少棵树?”
“要不是我自带护体灵力,你就完了我跟你说。”然后她也完了。
季鳞身体素质好,躺在地板上瞪着人鱼,面容扭曲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
人鱼则是埋脸卧在毛毯里,连翻身都困难。整个鱼进气少,出气多。
还有最讨厌的人类在损她。
“咳咳。”听到季鳞靠近的声音,她还扭了扭丰润的鱼臀,准备把自己藏到床板下面去。
“咳唔,咳嗯。你说,你为什么要打我?你是不是有毛病?”季鳞咳嗽着在她面前蹲下。
她慢了半拍,才看到卧室床边被拆得快散架的电动轮椅,还有她阳台上被剪了所有叶子的绿植,以及和窗帘纠缠不清的沾染血意的纱布,整个人的好脾气都被激出来了。
嘴角抽搐,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内心独白的季鳞,伸出手指戳了戳人鱼的头髮。
那长发铺在人鱼身上杂乱无章的样子,就好像在挑战她的心软程度一样。
她无语地说道:“虞七璃,你是怎么想的,能说说吗?”
她随眼瞄到人鱼尾巴上,看到血痕,知道在她离开的中途人鱼拆了纱布,伤口又流血了。
季鳞很无奈:“伤口流血了,疼不疼?你这是在用生命创造奇迹,准备好所有暗杀的手段,然后趁机要将我一击毙命吗?”
她没忍住,手欠地摸了摸漂亮的鱼尾巴,说道:“啧,你是没想过后果吧?真笨。看看,你这种任我宰割的样子。”
她用手指在人鱼鱼尾与人身交变处,裸露的肌肤上按了按,语气衝衝地逼迫道:“说,后不后悔?”
这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动作,但配合她的话,显得色气十足。
人鱼当即就怒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尾巴蹦起来。
她原地扑棱,把季鳞按倒,两隻手按住她的两个手肘,鱼身躺压在她身上。
“你才笨。可恶。”
虞七璃咒骂道。
想也不想,张口亮出了人鱼聚变的尖牙,对着季鳞宽大的领口处露出的锁骨,一口咬了下去。
“噗呲。”
尖牙捅破脆弱的肌肤,穿过经韧,好似与白骨亲密接触,和血肉簌簌挤压。
季鳞眼前一花,再然后就是满目血澄澄的场面。
她的肩胛骨仿佛被洞穿,疼得她眼前发晕,差点背过去了。楞怔迷糊中,她还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荒土,一条浑浊又忧伤的河,一座古朴红木色的桥,桥上的老婆婆让她赶紧走,别来。
季鳞整个人被钉在地上,双手也被一具身躯压住,按棺钉钉,垂死挣扎而施力绵绵,都是她自己惹的恶。
恶祸相依,时间就像一道建在虚空栈道里看不见尽头的漫长走廊。
季鳞心有所感,她迟早要被人鱼把所有的血都吸干。
她快要脱离清醒意识的灵魂,将会和她的皮囊、她的骨与肉,一起埋葬。
就这么让吸血鬼一样在吮吸她血液的人鱼把她吸干,显然是不可能的。
季鳞的心臟砰砰乱跳着,身边的声响被放大了很多倍。
她几乎都能听到虞七璃用尖牙磨蹭她血管的细碎声,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仿佛蜻蜓点水一样偷偷亲了亲脆弱的脖颈皮肤,如获珍宝,接着就又重重咬住了她。
“嗯唔!”
季鳞从未想过自己的血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为了让看上去不是咬她泄愤,像是贪恋对她血液上瘾的人鱼冷静。
她不再留手,左手的手肘在缓慢地翻转,忍着剧痛,手掌向上勾起,指尖摸进裤缝里,勾出那撮红绳。
铃铛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叮铃~”
可虞七璃只是吞咽了一口粘稠的血液,就没有任何的动作,连基本的防备意识也忘了。
季鳞歪着脖子的动作僵了僵,然后才一点点把红绳抽出来。默念咒语施法,五指勾翻将绳子缠在手腕和五指上,接着她发现压着她的人鱼又发烧了,体温升高,眼神呈现出异样的流彩,紫瞳与黑眸交替。
人鱼这次是醒着的,估计更麻烦。
季鳞没有再留情,右肩向上一抬,撞到虞七璃的下巴上,趁着她吃痛的空当,立马滚地而起。
“紧缚术!”季鳞大喝,右手撑开左手结出的红绳网,接着扑了上去,将人鱼按在地上牢牢捆住。
虞七璃动弹了几下,红绳从头顶穿过捆在她的胸口,她吃痛地挪动,就到了腰间。
季鳞眼疾手快用膝盖压住她的后腰,把她的两隻手捆在一起,腰间勒出一条条细痕,不甘寂寞蹦跳的尾巴也不能幸免地被她用绳子和上身吊在一起。
人鱼勾着背,躺倒在地上。
“呼——”
“咳咳。”季鳞抹了抹脸上的汗夹血,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然后扯了扯歪掉的领口。
她望了慢慢安静的人鱼,仍觉不放心,走上前在她漂亮的后颈肉上,屈着手指敲了三个地方。
人鱼翘着上半身呜咽了一声,被点中穴位昏睡过去。
季鳞可没有再和她谈判和消磨时间的想法,到房间里找了张大力符搓成烟,回来将门口的人鱼抱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