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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朕何尝苛待他,朕还要赐他车服珍膳,特加优异,待他比对其余诸王都好。”[3]

长孙无忌一怔,虽然他早改口称陛下,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见稚奴在他面前自称为‘

朕’。

李治未察觉舅舅的怔愣,只是自顾自道:“朝臣只需知道濮王病重,不能来长安就是。”

长孙无忌还是觉得不妥,但见稚奴第一次这样坚持,也就没有再劝。

只是跟褚遂良念叨了一声:“从前未见陛下如此执拗,唉,到底是年轻任性了些。”

褚遂良倒是很现实,说道:“圣人此言也有理,那濮王自恃先帝嫡子,从来有‘高远’之志。如今圣人又是弟而非兄,此时他来了长安,若是做出些拿大不敬之事,圣人呢处置他不好看,不处置就显得软弱了,还是不来的干净。”

长孙无忌这才罢了。

于是李泰就‘病了’。

来京吊丧的诸王说起也只道濮王体胖虚弱,此番伤痛至病。

还有些看不惯濮王从前骄横的宗亲私下不免议论:生父过世,哪怕是爬也得爬了来,怎么能托病不来呢。

没见灵前的太子,已经消瘦至这般模样,还是坚持每日举哀守孝吗?

倒是远在莱州,被迫病了的李泰得知此信险些没气死。

他立刻写了亲笔信托长史官一路送到长安。

“父皇驾崩,竟不许我亲去奔丧,岂不是陷我于不孝?雉奴!你为弟,如何能如此催逼乃至构陷兄长?你如此行事,难道是父皇一去,就要逼我去死吗?”如此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语气激烈。

李治淡漠地看了一遍,然后拿起蓝笔——先帝过世不足年,不得用朱笔,用的是一种雅致的蓝色。

他随手在‘为弟,如何能催逼甚至构陷兄长’这句话上,圈了个圈。

悠然批了五个字:原来你知道。

原来你都知道。当年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如今你作为臣子,竟然上奏疏质疑皇帝,又是何等罪名?

李治想起当年夹在两位兄长之间门的日子,想起李泰总想抓住他收为己用的日子——

他过了多久来着?已经记不太清了。

李治将李泰的信搁到一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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