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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恶魔本就是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存在。
说实话,白谨行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过,就好像一块大石头堵着她的心口,不管怎么做都改变不了。
见白谨行非但没开口,脸色也变得苍白难看下来,金玲自知不太对劲也不再多说,走过去打开放在茶几上的袋子,本想转移话题的,可这下是真诧异了。
“谨行,你买这些是?”
白谨行顺着她的话也将目光看了过去;“在你这借住两天。”
她的脸色实在说不上好,或许是在唯一的好友面前,白谨行也不由得放下了几分紧绷着的神经。
金铃看到了,但没在多问。
但想来也该是和白慎言有关才对,除了那小恶魔外,也没人在能牵动起白谨行的心神了。
闻言点头,笑起来;“行,住呗,白主管想住多久都可以,但咱们可先说好,这可不许白住啊,钱什么的我不要,咱姐们谈这个多伤感情,你呢,就休息的时候做顿饭,那我就真感激不尽了。”
白谨行也笑了笑;“行。”
但其实说是这么说,除了当天晚上一起吃了顿饭后,余下的三天里,白谨行天天早出晚归的,可真没时间做饭。
直到第四天下午的时候算是回来的早了些,金铃正好放假在家,看见白谨行回来还诧异的很。
“今个怎么这么早,林总将放你回来了?”
同一屋檐下住着,白瑾行去帮林昭的忙,在外面虽是秘密,但她是知道的,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具体去做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算关系好,但白谨行也不会告诉她这些。
她老弟也是第一军部的,最近也神神秘秘的,想来就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大动作,可金铃就不明白了,这大动作跟白谨行有什么关系?
但想归想,金玲可没打算去求证什么,她还没那么多好奇心,好吧,她的确有,但还是很懂分寸的。
做饭时间还早,两人索性一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在摇椅上看书,时不时的说两句话。
金铃就佩服白谨行这点,聊着聊着,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几天一直没听你说,她怎样了?”
虽然没明说,但白谨行明白她说的人是谁,翻着书页的指尖顿了顿,过了半晌她才开口。
“回来的时候去那边绕了一圈,院子好好的。”
但她没看到白慎言。
要说白谨行担心小恶魔吗?她当然担心,这几天虽然一直忙着,但她也会抽出时间去院子左右转转。
不仅今天,之前她也没看到白慎言。
如今金铃提起来,白谨行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起了一直被她强自压在心底的情绪。
就像她这几天站在门前可却始终也没进去过,她不知道自己进去了见到白慎言了要跟她说什么?
如果白慎言又露出依赖的神情,眼巴巴看着她,她要做什么反应?
如果白慎言一看见她,又懵懵懂懂却不自觉的露出赤.裸欲望来,她又该怎么办?
其实白谨行也知道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可她真的没办法像此前一样平静的面对白慎言了——
暴走
下午四五点的阳光已经没有白日里那么闷热难当了,阳光透过树叶,投下一片斑驳的金黄光影。
院子里仍旧很安静,甚至安静到有些诡异。
要说白慎言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其实什么也没做。
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堆废墟里,一堆名为房间,实为废墟的垃圾里,周身环绕着不规则升腾的黑色火焰。
时而磅礴,时而散开,时而沸腾,时而泯灭,正如她本人现在意识不清的模样。
由于黑炎吞噬万物的特性,她周身几米范围内已经都被清空,但也正是如此,映着远处狼藉不堪的一片废墟更显诡异。
背后的恶魔之翼不受控制的延伸出来,隻一动便似乎刮起了狂风一般将这本就内部破碎的屋子再一次衝击的七零八落。
随着时间的延续,便是连院子里都受到了波及,风大了,墙壁开裂,继而倒塌。
而就在时隐时现的黑炎黑翼之中,白慎言抱着头,蜷缩起身子,本是及肩的黑发不知何时竟是长了很多,凌乱着披散下来,遮着她的脸,什么都看不见。
黑色之中,就只能听到她在发出大口大口的喘气声,以及时隐时现,断断续续的细小声音。
很奇怪,那明明是她的声音,明明是白慎言说的话,但却因着音调,语速,以及情绪的不同莫名给人一种……两个人的错觉。
“她不喜欢你了……别傻了……她都不要你了……”
“你干嘛还要听她的话……你傻了是不是……你是恶魔……”
“恶魔不需要名字,也不需要感情……”
可偏生又有理智在一点一点拉紧绷住的神经。
“不会,没有。”
她连断断续续的反驳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小恶魔痛苦的抱紧脑袋,连不知何时化形而出的尖利爪子抓断皮肤,抓破脑袋都毫无所觉。
她一点也不疼,没错,非但一点也不疼,反而还觉得很舒服,是那种释放本性,解除自我的舒服。
舒服到……几近沉沦。
直到某一刻达到了顶峰,然后彻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