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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闻声而醒，在中间起码隔了半个人的床边角转过身子。
“你昨天不是说送我回家吗？？！”充满惊慌和质疑的声音质问她。
就差末尾再冒出一句“流氓！”了。
沈枝的呼吸沧桑而破碎，一时分不清楚谁才是受害者，她低哑无力道：“昨晚你说…你的家在东北。”
在东北，在松花江上，那里的山路十八弯。
作者有话说：
oo码字能量被日渐掏空中……
谢谢akisekurisu老板昨天的火箭炮！！！没见过世面的小透明发出了嘿嘿的笑声，呃嘿嘿嘿嘿。
“……”嗯？
“……”啊？
陆栩栩眨眨眼睛，迷茫地看着沈枝。
这时她才发现，沈枝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没换，自己身上也是昨天那套衣服的底衣。
两个人一清二白。
沈枝半闭着眼把手机拿出来，地图点出来，昨晚的搜索记录摆在她面前，上面赫然留了一条“松花江公路大桥”。
“这是你家吗？”饱经风霜的声音反问她。
呃，陆栩栩抬起手指点在下巴上。
她才发现沈枝的脸色青青白白一片，眼圈下面似乎有一圈隐隐约约的乌黑，气色颓靡，疲惫躺在床边的样子有点可怜。
沈枝，一个在半夜受尽折磨的女人。
陆栩栩还不知道，自己昨晚醉后对她做的哪只是这些。
——“沈枝！谢谢你！今晚我最瑞思拜的就是你！”
——“我陆栩栩不是一个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
——“为了感谢你！沈枝，我要为你写一首歌！”
——“代表我的爱代表我的瑞思拜！”
陆rapper所说的歌，就是她自由发挥的一首rap。
作词：陆栩栩
作曲：陆栩栩
演唱：陆栩栩
原创性：即兴
时长：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从在沙发上自己唱，到牵着沈枝的手强製她听，再到睡到床上在沈枝耳边轻轻低吟，此番绕梁三日余韵不绝的洗脑，对沈枝的身心都造成了严重的打击。
直到沈枝按住她律动的身体问：“陆栩栩，你很喜欢说唱吗？”
谈到一个喜欢的话题，陆栩栩终于停止了她的魔音输出，趴在枕头里碎碎念。
“喜欢啊，因为很酷你不觉得吗？但是我不纹身……underground比赛的票也很多人送我，但是我没去看过，我不爱听脏话……还是我的freestyle更好听，嘿嘿。”
这点沈枝倒是不知道，因为她也没听过别人的，无法参照。
庆幸的是凌晨两点，陆栩栩满满意意地自夸完，总算安分地睡过去。
现在她从熟熟的觉里醒过来，看着饱受折磨身心俱疲的沈枝，虽然回忆不起来自己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但她莫名的有点心虚。
“那个……你没睡好吗？”
啊，好像有点明知故问了。
“那你再休息会儿！”迅速自己接下话，陆栩栩跳下大床，把空间留给沈枝一个人。
逃跑似的躲到洗手间去洗漱，她看着镜子里精神焕发的自己，拍了拍脸懵逼的想：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自己喝了酒不是一般都很乖吗？
完了——回想一下当初连舟悦喝多了死缠着自己去桥上吹一晚上风那会儿，她一巴掌把连舟悦挥下去的心都有了，烦都烦死人了——现在沈枝不会也是这样想吧？
心虚，慌张，不知所措，致使陆栩栩洗完脸后从洗手间里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朝卧室里狗腿问道：“你饿了吗？需要我去帮你买个早饭吗？”
目光看去时，她发现沈枝竟然已经起了，正坐在床上理着衣服。
说起来，今天是周二，上午沈枝该去宠物店里工作。
“你要去上班吗？”陆栩栩轻声问。
“嗯。”沈枝起身转过来，手自然撩了撩头髮，在光影里，她的声音一切如常，“时间差不多了，你弄好了吗？待会儿我们还是先出门吧，这边走过去到店里大概要十分钟，早饭路上再买好了。”
“哦哦，你来。”陆栩栩把洗手间让出来，小步跑到卧室里，揣着不安的手手四下看来看去。
她现在该干嘛呢？
帮沈枝迭个衣服？可是沈枝的衣服已经被她穿上身了啊。
帮沈枝收拾一下包包？会冒犯到她的隐私吧。
请沈枝吃个早饭？
哦，沈枝说路上再买……
狗腿失败，陆栩栩隻好几分钟后本本分分地跟着沈枝退房、离开酒店。
路上，她看到一家很火的枣泥糕店，买早餐的打工人在门口排起了一条长队。
“要吃那个吗？”她指着棕底黑字招牌问沈枝。
沈枝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微微蹙眉，“这么多人。”
陆栩栩心里“咯噔”一下，瞧着她有折痕的眉间——
沈枝平时脾气很好的，怎么都不会生气。今天早上她显得一点耐心都没有，还皱眉，肯定是心里包了一团火的原因。
不行，应该还能挽救一下。
想着，陆栩栩嘴里流露出了慈祥的、顺毛般的语气：“那你先去店里好不好？我在这里帮你买，待会帮你带过去。”
“不用，我……”沈枝想说她吃点别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