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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箭直接贯穿岁容肩胛骨,看得出来,司凌酒是真的发狠了。
岁容一声闷哼,苍白着脸,吐出一口血,嘴里再也说不出话,半晌后,瞪着眼睛,向旁边缓缓倒下。
认识多年又如何,不过是忍辱负重寻求报仇之路,我们对人性最大的误解就是以为,但凡是个人就有良心。
伤害你的不是对方的绝情,而是你自以为是的坚持,不要对他人太好,总有一天,那会变成你的过错。
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最难测。
好一出狗咬狗,江青梧心里默默吐槽,司凌酒看了一眼岁容尸体,随后淡然收回目光。
只要谢烟景投降,兵权,就是自己的了!
到时候打开城门,晟军入城,自己就会是掌军之人,昭嘉,将给温儿陪葬。
司凌酒的算盘打着,却不曾想,江青梧压根没给他可以威胁的机会。
江青梧脑海中还在和小意聊天,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小意,我从这跳下去,存活的概率有多大?”
小意默默看了一眼后赶忙把脖子缩回来,“存活概率为0,宿主,你现在要先考虑的,是架在脖子上的剑,你要跳也得剑离开你脖子啊!”
江青梧垂下眼眸,收回在谢烟景身上的目光。
她不能是软肋,至于任务,那就赌一把。
江青梧勾起唇,这个主线,要的,不就是自己死吗,小意那个怕死的,断不会让自己死亡。
“司凌酒,你拿我做威胁,是最没用的。”
江青梧说着,默默转头看向司凌酒。
接收到这看戏的眼神,司凌酒心中有丝慌乱,这江青梧,什么意思?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司凌酒放出狠话,目光瞬间转移到江青梧脸上,想从眸子中探寻出什么。
除了一脸淡定,别的什么也没有。
“哈哈哈哈,杀我?你不敢!你得留着我,保你自己的后路。”
江青梧猖狂笑着说完,目光看向司凌酒小心翼翼放在身旁的牌位,跟司鸣哲一个模样,可怜可悲,又可笑。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不敢杀你?就算晟国失败,我也会拉上你垫背!我从未,给自己留后路。”
司凌酒未曾再搭理江青梧,而是看向下面的谢烟景,冷漠开口,“谢烟景,你若投降,我就”
司凌酒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青梧打断。
“你就怎样?既然不怕,那现在,杀了我啊!”江青梧抿着嘴低笑,“你看,那是什么?”
江青梧说着,目光看向远方,此时天边已经泛白,太阳从山峦间腾跃出来,传来一阵阵马蹄声,马蹄声由远及近,举目望去,道路尽头出现了一对人马,明亮的铠甲闪烁夺目光泽。
肖不言带兵从后而来,晟军首尾受敌,进退两难,紧急应战。
司凌酒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却依旧强装淡定,看来,无论他杀不杀岁容,这场仗,必败。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司凌酒垂眸,无所谓,他弄死了岁容,就当是这几年她侮辱自己的报復。
再拉上江青梧垫背,让谢烟景一辈子活在愧疚自责中,无论如何,他都不亏。
“好计谋啊,那我,就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司凌酒说着,夺过剑,用力压进去两分,江青梧脖子上瞬间渗出血。
“不要!”
谢烟景慌乱开口,目光不曾移开,前方战场混乱,眼神里的慌乱再也藏不住。
“那你退兵啊!”司凌酒侧目,眼里是不甘,就算是死,他也得死在微温旁边。
“不准退!”
江青梧开口,语气中满是严肃和认真。
“阿梧!”
谢烟景慌了神,而此刻,江青柏也在时刻关注着自家妹妹的安危。
“司凌酒,你大概不知道吧,你现在真的很像个小丑,你杀岁容的目的再简单不过,你自责内疚,你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灵上,你都对不起微温,你杀了岁容,不止是为了兵权,更是想要掩埋自己的难堪和不行。”
江青梧一步步刺激司凌酒的神经,一声声瓦解他的苦心经营的人设。
“你一辈子都靠着女人上位,却看不起女人,你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护住微温,你觉得可能吗,你真脏,若是微温黄泉下有知,必然只会恨你更多!”
“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在晟国靠着别的女人上位得宠,你的深情都是装的你有的,只是愧疚和不安!”
江青梧一口气说完,看着他慢慢绝望到发疯的眼神,心情瞬间大好。
“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所以我才忍辱负重谋反!我才要帮她报仇,让伤害过她的人不得好死!你怎么知道微温!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司凌酒红着眼,秘密暴露在阳光下,任谁都会疯狂掩盖事情真相。
江青梧临危不乱,甚至忽略掉伤口疼痛。
“哈哈哈哈,你那不是爱,是愧疚,岁容真可怜,你利用完她,还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你个懦夫!”
江青梧笑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微温不知道岁容存在吧,岁容也不知道微温存在,你享受着两个女人的好,微温只是你的精神寄托,你一生都自私,因为岁容强势,你才会觉得自己的真爱是微温,你若是真的爱微温,就不会在晟国爬岁容的床,岁容护你,她断不会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