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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都是谢烟景一手带出来的,走南闯北,骁勇善战,但在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迂腐让更多人觉得她们鲁莽,没有女人味,还好很多都不曾想过要嫁人,而是守家卫国,壮志宏图。
看着谢烟景从剑练到弓,从弓练到枪,从马下练到马背,好似不会累一般,江青梧不禁佩服,不愧是辅国将军,十三入营,十八封一品,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从无败绩,生在这个时代,太委屈她了。
谢烟景停下时,鬓角起了薄薄一层汗,翻身下马,朝江青梧走来。
“好,真厉害!”
她是实打实在心里夸讚的。
江青梧看得津津有味,连连鼓掌。
听见声响,很多士兵都回过头看她,有些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哎,这小娘子好生标致。跟将军是什么关系?”
“昨天将军在乱坟岗捡的,听说还是个医士。”
“军营缺医士得紧,这回墨医士能轻松点了。”
“对啊对啊,看墨医士那身子,在军营真苦他了,今天又出去采药去了。”
“但是说来奇怪,明明查看过了,没有活人,这医士……”
“……”
“继续练!”
谢烟景声音冷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仍旧淡漠的吐露出冰凉。
听见自家将军的声音,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站好后行动起来,不敢再多看江青梧一眼。
谢烟景选择了无视江青梧,略过她走向后面的石桌,坐下倒了杯茶水喝起来。
江青梧也不尴尬,她知道墨浔已经知会过谢烟景了。
谢烟景让她跟着墨浔,结果墨浔没要她,她这不又回来了。
今早她听见别人窃窃私语,她才知道昨晚自己占了谢烟景的营帐,谢烟景不给她好脸色很正常,谁窝被占了还能笑脸相迎。
上一世,谢烟景最是看不起后宫女子,花枝招展的争风吃醋,为了讨好男人活得毫无意义,没成想自己有一天也入了宫墙,白活一世,策反时很多忠心手下早已都已不在身边。
被砍头后,本以为自己已死,却意外重生,还多了段自己死后的记忆,知道了自己国家的命运,自己辛辛苦苦驻守的江山在昏君手里覆灭。
这一世,谢烟景发誓不会让悲剧重演,政变,夺权,守护黎民百姓才是她的目标。男人什么的,她不需要。
“谢烟……将军。”
江青梧喊的这一声差点咬到舌头,直呼将军名讳可是大忌。
江青梧看着谢烟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刚刚,是在发呆吗?
“嗯?”
谢烟景侧头,看着江青梧。
“还有几日开始行军?”
谢烟景闻言,向江青梧投去询问的目光。
“我见伤员有点多,想出去帮忙多采摘些草药预备途中,所以问问。”
“五日,但……”
谢烟景欲言又止,眯了眯眼,眉头又微微皱起。
“怎么说?”
“粮草未到。”
江青梧一愣,据她所看,谢烟景已经在这边疆驻营很长时间了,时不时还要抵挡来犯的匈奴。想要进一步行动,就得保证所有补给。
众所周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
如果贸然行进,粮草补给不到,那压根没有胜算可言。
谢烟景这一仗,打的是邻国匈奴,为的是夺回城池与建立本国威严。
“原因?”
“贪。”
贪官克扣,一路蚕食,前几个月还会有一半到手,现在已经迟迟不到。
江青梧看着谢烟景微皱的眉头,不禁看向皇城方向,心寒。
皇城夜夜笙歌,自己曾在里衣食无忧,皇帝醉生梦死,一国,城内与城外天差地别,真真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谢烟景垂下眼眸,她已经派了人多次去催,都是无功而回,借口清一色,要么上面的没有分发下来,再往上追究,已经分发下去了,再等等。
等?还等?官官相护,上一世如此,这一世还真是一模一样。
若不是过来时已经在战场,形势所逼,她肯定回京彻查到底,等这一仗打完,她一定要揪出这些蛀虫。
江青梧明白谢烟景的无奈。
“剩余粮草还够坚持多久?”
“一个月,省省,应该还够一个月半。”
江青梧想起上一世,谢烟景凯旋时,在京城里勒马,在盛世长安里,铁甲钻花,可是马上身形摇摇欲坠,单薄的身形撑起战甲,看着街上繁华……
“报,将军,西北方向发现的匈奴已经驻营。”
书瑞跑过来,朝谢烟景拱手说到。
“现在多少里?”
“不足一百里。”
谢烟景垂眸,跟上一世一样,这好办。
“通知下去,三日后,行军。”
江青梧默默听着书瑞所说,悄悄记在心里。一百里,照理说,三百里时就该有探子来报,听谢烟景的语气,她早有准备。
出去采药
“那粮草……”
江青梧刚想问什么,就被谢烟景抬手打断。
“我自有打算。”
江青梧闭上了嘴,心里却换算着时间,一百里,骑马只需要四个时辰,来回八小时,马匹优良的话,能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