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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文盯着春杳,“哦?”
为缓解呼吸不畅的压抑气氛,春杳轻轻抬了下眼,开玩笑说:“文文,你这么喜欢那位重教授,还在对她念念不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
余文文直直盯着,对面低垂看书的人,突然压低声音,缓道:“春杳,你并不了解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春杳翻书动作顿住,怔怔抬眼,翕动了番唇认真道:“文文,你别这样,我会感到有些陌生。”
余文文敛了笑容,后又忽道:“春杳,你加重教授的微信了吗?可以推给我吗?”
春杳歉意一笑:“我上次说了你想加她的意思,但她似乎不怎么玩手机,便拒绝了。”
余文文朝春杳失落的笑了下。
春杳回应一笑,重新低头看书之际,看见对面余文文的手指,在不经意地,轻轻敲打着桌子。微愣,她抬头看去。却见余文文似想到什么,着急朝她道:
“啊,我忘了手机放在校外咖啡馆了,春杳,你把手机借我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春杳没做他想,忙将手机递给了余文文,无奈叹气说:“你也太粗心大意了,这都丢了几个手机了。”
余文文朝她吐了吐舌头,接过手机。只见她似翻了下手机,然后着急拨打了电话。
春杳低头,耳边是余文文和咖啡厅老板对话的声音。手机的确在,老板心善,保存着。
余文文将手机还给春杳后,便起身急匆匆跑出了图书馆。
春杳望着余文文活力又熟悉的背影,松口气的同时,轻晃头笑了下,低头重新看书。
大概是这两个精神状态不太好,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些神经兮兮的,导致看谁都不对劲,看谁都像坏人。太被害妄想症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精神现象。
发现那诡异女人暂时不会出现后,春杳提着的心也渐渐恢復往日心态,扎进了图书馆。日子也随之恢復了平静,母亲没再来电,也没有提及回国。而向叔叔那里,却被曹旭升从中作硬,最后判了无期徒刑。
春杳去看了他,隔着玻璃,向叔叔朝她笑的很开心。问他后悔插手进来吗,他隻说:“你母亲这一辈子,强的像百头驴,永远不接受他人的伸手,想帮助到她,可不容易。”
“蛟人现世,曹旭升想利用你,又担心你母亲从中阻拦。如果你母亲被曹旭升设计入狱,我才后悔呢。我年过半百,无妻无女的,又有什么关系,还能打乱曹旭升的计划,叔我乐意着呢。春杳,我和你母亲还有你那血缘关系的父亲,恩恩怨怨,深着呢,你年纪尚小,就不与你细讲了。这里有吃有喝,我就当养老了,你也甭担心啊。这事说不定还有转机。”
春杳从未听过母亲的情感史,偶尔好奇问起,母亲也只是一脸吃屎相,似乎很是恶心她自己的选择,一点都不愿细讲。
现在,春杳也大致明白,母亲在恨自己当年在婚姻情感上,选错了人。她以为跳出了“围城一样的基层”,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另一个“围城”。而那个她厌恶的地方,却有着,愿意为她舍去性命的人。
荷花再现
冬去春来,在同学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迈着急切而矫健的步伐风尘仆仆进入校园的景象下,春杳沉重而又显灰暗的情绪也逐渐一扫而空,回归了正常的学习状态。
“呀,这是荷花吧,好像枯了。”
对面床铺的舍友,一边铺着毯子,一边好奇地瞧着对面床下学习桌上,玻璃长瓶里其枝干枯花头低垂的荷花。
“哦对,我忘扔了。”
整理桌面的春杳心头一跳,遮掩似地将瓶子拿起,抽掉枯花扔进柜下垃圾桶里,正当犹豫要不要把瓶子也扔掉时,门口传来大喊声:
“诶,你们谁是春杳啊。”
寝室忙活的四人齐齐朝门口看去。是位女同学,手里正抱着一束开得正艳的荷花,遮住了人大半张脸。
室内其余三人将目光看向春杳,后者直直盯着那荷花,身体顷刻间僵直。
“春杳,有人给你送花?”
春杳微偏头,对上一旁目光沉沉的余文文。对方之前并不与她同宿舍,是开学这几天与老师申请才换的床位。
余文文指了指门口,“你不接吗?”
“啊,是你啊?”门口女同学径直朝春杳走去,将花塞到人手中的同时,笑呵呵道:“是个气质非凡像贵族小姐的人给我的,财大气粗,还给了我两千块的跑路费呢,同学,你可以啊,在哪认的富婆姐姐啊?”
春杳扯了扯微僵的嘴角。
等女同学走后,另两位舍友炸开锅:
“天啊给两千跑路费!春杳,送花的人是你谁啊?”
“不会是哪个高富帅让那美女姐姐给代送的吧,这也不对啊,我还没见过送人荷花的,好奇怪啊,但的确好豪横啊,怎么不是我碰见这好事,两千大洋啊我天!”
春杳没应声,她正低着头,唇色颤抖地看着手中明信片上的内容,不过霎时,她面容便红的宛如手中荷花般娇艳,那是羞的愤的!
“春杳,你怎么了?”
余文文的视线,扫过那被春杳捏成一团的信纸。
春杳镇定地摇了摇头:“没事。”
余文文微垂阴暗的眸,没再说话,平静转身去整理学习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