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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杳当即就为不用大扫除而松了口气,她打开阁楼窗户透气,不顾身体黏腻,爬上床倒头就睡了。大清早被母亲叫喊起来,加上坐了21小时的车,身心早就累趴了。
春杳是被饿醒的,醒来时,伸手不见五指,窗外漆黑寂静。她一时不习惯,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外公家。摸着墙上开关打开灯,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下楼找吃的去了。
楼下更是黑幕笼罩,整个房屋看起来阴森森的,看来外公已经休息了。
春杳并不怕黑。母亲年轻时是位生物探险家,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导致一年到头也回不了什么家。她从小便一个人睡觉,胆子自然也就练出来了。
打开厨房冰箱瞬间,春杳顿时失望了,里面除了一盒鸡蛋,几个橘子苹果,便没了其它。厨锅里也没有剩饭让她炒个饭,她隻得拿了个橘子苹果便上了楼。
春杳静静地趴在阁楼窗户边,啃着苹果,无聊地欣赏着黑树遮蔽的夜景。
乡下的晚上倒是凉快,耳边也全是蝉、蝈蝈、蟋蟀、蚊子的叫声……
春杳脑子一嗡,浑身僵住。
此刻,她清晰无比的感知到,窗对面一颗参天大树上,黑幕里,像是有一双幽邃瞳眸在盯着亮着灯光窗户上的她,甚至,是用某种陌生视线,在打量着她。而那颗与夜色相融的树干上,从立体轮廓来看,也似缠了个什么可怕的粗壮物体。
天,她一定是眼花了。
或许是夜色太黑,那只是个猫头鹰,树干缠绕的轮廓,也仅仅是藤蔓而已。
春杳发怵的心口得以平复,但猛跳的心臟还存有余悸,她当即拿起啃了两口的苹果便砸了过去,想把那猫头鹰吓飞。
“砰!”
春杳利落关窗,她并不想看有没有砸到那猫头鹰,直接关灯钻进了被窝里。
有人被蟒蛇咬了
清晨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景色不明。林间各类鸟虫鸣叫,静谧的山林一片勃勃生机。
春杳站在窗户前,伸了个懒腰。打开行李箱,翻出洗漱用品前往洗浴间。又换了套短袖短裤,收拾妥当后“蹦哒哒”地下了楼。
小房间灯亮着,外公在里面。厨台上的锅还冒着热气,打开看是玉米和番薯。旁边还有杯温热的牛奶。
春杳扬起笑来,这一看就是外公给她准备的。昨晚隻吃了水果,早饿了。用筷子夹起番薯,掰开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等最后“咕噜噜”喝完牛奶,春杳擦了擦嘴嘴,蹑手蹑脚地朝小房间门口走去,她想看看外公到底在忙什么。
“跟我出门一趟。”
刚走到门口,不苟言笑的老人便走了出来。春杳连忙止住脚,笑容绽放:“早上好!外公。”
“嗯。出来把门带上。”老人褶皱眼皮抬起,瞧了她一眼,便越过她朝屋外走了去。他身上挎着个工具箱,不知要做什么。
春杳关上门时,又见外公举了个木製楼梯朝院外走了去。
“外公,我帮你。”她小跑上前想帮忙举起楼梯尾。“不需要你这小胳膊,跟着就成。”春华山步伐稳健,自顾自地往前走。
春杳在后头讪讪地松了手。
昨晚隻觉那棵树就在眼前,白天一看,隔着两个小山坡呢。不过,上面并未缠绕蔓藤,看来她昨晚眼睛瞎的不轻。
春杳正观察着笔直大树,就见一旁外公将楼梯撑在了树干上,试了试稳度后,扭头瞧她,“在下面扶稳了。”
春杳惊愕:“外公,你要爬上去?”
没记错的话,她这亲外公今年六十八龄了吧,爬这么高的树……眼看老人就要踩上第一梯,春杳连忙说:“外公,你上去是要弄什么吗,可以告诉我,我上去弄。”
老人斜眼瞥她:“你会修监控设备?”
春杳:“……不会。”
“你外公身体强健着呢,你扶着就成。”春华山说着,利索地爬了上去。春杳见状,连忙扶稳了些。抬头,试探地问:
“外公,监控啥时候坏的啊,严重吗?”
上头传来老人的声响:“昨晚坏的,被什么重物整碎的,查监控没找到源头。”
底下春杳脸色顿时就心虚了。不会就是昨晚她扔那苹果搞碎的吧,那未免也太准了。难怪铅球比赛她拿了第一名。
等外公将监控器换好,春杳便夺过工具箱挎着,和扛着楼梯的外公往回走去。没走几步,便转来外公慢缓的疑问:
“杳杳,你今年几岁了来着。”
旁边的春杳笑着答:“外公,我刚满十五,假期过完我便升高中了。”
春华山叹道:“噢。时间倒是过的挺快。”
春杳以为外公要继续问她些问题,比如学习成绩怎么样、高校在哪里等等,却发现对方没了下文。
两人刚翻过一个小山坡,便听见不远处隐约有人在喊“蛇伤医生”。春杳正要提醒外公,发现老人耳力比她先一步。他松散的神情早已转变为严肃,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很多。春杳见状也加快速度跟上。
是三名农务装扮的中年男人,统一神情慌张急躁。见到外孙俩的身影,三人马不停蹄直奔了过来。其中有人直接抗过楼梯。另一人颤嗦嗦开口:“蛇伤医生!快!李国伟被蛇咬了,快不行了!”
快步同时,春华山问:“什么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