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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玉秋脸色难看地抱着苏轻罗从屋子里出来,所有人神色严肃。
与明月师太道别之后,岑玉秋便打算将人抱回马车。
岂料那送葬的一名道士上前来,拦住岑玉秋的去路,“县主,斯人已矣,还是让夫人入棺吧。”
话音刚落,岑玉秋冷冷地抬眼,一脚踹向那人腹部,直接将人踹到棺材边上。
她黑着一张脸,阴冷道:“谁再说这种话,我就让他进棺材。”
说完,岑玉秋一个眼神也没有多给,抱着苏轻罗坐在马车里。
马车周围都是苍狼卫的人,众人拿着刀,料是一隻苍蝇今日也别想飞进来。
被派来的人都没什么功夫底子,自然不敢生事。他们就是长公主为了博个好脸面才被派来送行的,大可不必把自己的命给断送了。
前方唢呐开道,众人抬着空棺木起身,直接往成门外走去。
苍狼卫一行人的车马在他们人群后面,跟得不远不近。
宫里的楚金陵听到队伍已经出发,也没有再过问。
众人出城之后,车马又行了一天一夜。
岑玉秋渐渐地感觉到了怀里人重新有了呼吸,起伏的胸膛带着她一起跳动。
当天晚上,岑玉秋一人架着马车,带着苏轻罗消失在休憩的客栈里。而送行的人却被宋相宜和苍狼卫的人架着刀,不得不继续向前赶路。
星河点缀在人间路上,从此我们一路同行。
——
正文完。
番外一:后记
县主夫人的死讯很快传到了漠北,长公主命人不远万里抬棺来送行,一时轰动整个开元。
消息传到王妃耳中时,向来秀外慧中的王妃直接晕倒在王府门口,一夜白发。
传闻,县主对亡妻用情至深,出走一年从未回过大漠,令无数少女唏嘘不已。
这一年之中,长公主的人隔三差五地送过来。外头人看到的是琳琅满目的赏赐,隻有岑家的人知道楚金陵只是为了来监督他们,以防军中生了变故。
王妃也是隔三差五地住进了娘娘庙,鲜少再回去。
一年后,王府重新热闹了起来。
原因仅是因为,县主岑玉秋回来了。岑玉秋回漠北那日,带回来一个与县主夫人极其相似的女子,不少人都看恍了眼睛。若不是那女子身旁带着一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三岁孩子,当真让人以为是县主夫人回来了。
后来消息传着传着,变成了县主这一年来寻遍五湖四海,这才找到了一个与县主夫人有九成九相似的女子,并且还将她带回了漠北。
县主对她极其宠爱,将原县主夫人的名字赏赐给她,为她更改户籍。
半个月后,王府和隻隔了一条街的县主府同时铺上了红布。
“阿娘,娘亲说要你穿这件去迎亲。”才五岁大的奶娃娃讲话抬着小短腿跑进屋子来。
奶娃娃叫苏吱吱,今年五岁了,是岑玉秋带着苏轻罗半年前收养的一名孤女。当时那地方闹了灾,村里没有多少人。苏轻罗到她时,她在啃树叶,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苏轻罗问她问她愿不愿意跟她自己,吱吱想都没想就抱住了苏轻罗。
那时候的吱吱觉得,这两人像极了祖奶奶口中的仙女,现在仙女来接她走了。
吱吱最喜欢粘着苏轻罗,有一天嚷嚷着要跟苏轻罗的姓,二人便如此唤她,也让她改了口。
刚见到苏吱吱的时候,她瘦的隻剩下一架骨头,好在这半年来让她们精调细养的,脸上也长了点肉,瞧着跟普通孩子无甚区别,隻是更要矮小一些。
苏吱吱在县主府里也住了小半个月,府里的人都认得这位小主子,自然没有人敢拦着。
于是乎,苏吱吱就这么横衝直撞地衝进来岑玉秋房里。
岑玉秋跷着腿,平日里一直挂在腰间上的鞭子被她压在桌上,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被闺女垫着脚放到桌上的喜服。
小丫头笑得眉不见眼,笑起来脸颊上还有梨涡,瞧着就很讨喜可爱,尤其是最近在府上吃得多了,脸上的肉也圆鼓鼓了起来,看着很想让人掐一把。
岑玉秋咬着牙,没忍住就上手了。
“阿娘,疼疼疼。”苏吱吱立即哭着求饶。
岑玉秋松开手,一脸无奈地问:“为什么不好好陪着你娘亲过来,一个人跑过来干嘛?!”
苏吱吱苦着一张脸哭诉道:“娘亲说了,要吱吱盯着阿娘将这套衣服穿上。她说旁人送过来的话,您肯定不会穿。”
岑玉秋瞄了一眼桌上的喜服。
这衣服到不算什么古怪,隻是寻常一套新娘子的喜服。
问题就出在,这是新娘子的喜服。
岑玉秋平日里甩着鞭子动着刀枪,也就是在都城陪苏轻罗放花灯时穿了一回。
“我待会儿还要骑马,穿裙子不方便。”岑玉秋摇摇头,一脸拒绝。
苏吱吱双手环在胸前,哼唧了一声:“娘亲说,阿娘要是不穿的话,以后吱吱隻能睡地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