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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岑玉秋犹豫。
苏轻罗对她面对着面,将她转身往城门里头推去,“县主先回去吧,还有诸多公务需要您去处理。”
岑玉秋犹豫片刻,眉峰一直拧着。
稍稍之后,她无奈叹口气,点点头:“明白了,你自己注意安全,遇到事情不要自己衝上前。”
“好。”苏轻罗答应道。
自岑玉秋走后,又过上许久,终于有两个游民来寻吃食。他们先在说城门口徘徊许久,最终在商讨之下还是找上他们,然后各自轻轻松松地各自取走一袋粮食。
今日直到日落,也只有这两人出现。
发粮第一天有些波折,但好在摆平了,也让真正需要粮食的游民取走了粮食,虽然不多,却也是颇有进展。
苏轻罗心满意足地回到府中,等岑玉秋回来一起用膳时,提起了那人胸口图腾的事。
岑玉秋也是一早便有察觉,便应下此事说是会彻查严惩。
第二日,来取粮的人多了几个,都是听说这里送粮,不顾生死渡河过来。
这些人水性十分好,在如此滔天水流中,竟用绳索支起一条路来,扯着绳子便渡了河。
在第三日,官府正式贴出告示,午时处决那个打人抢粮的人,却只是以“行为恶劣,导致多人重伤”,又加以“抢夺官粮”为由,数罪并罚皆是死罪,判决午后问斩,以儆效尤。
官府告示中,丝毫没有提及可疑身份,以免民心动荡,便隻书写抢粮一事草草了事。
这一日,人被扣押到南门行刑。
两岸百姓都围在南门前来瞧,颇为震撼。毕竟骏阳县已经平静了这么多年,鲜少有罪大恶极,需要问斩的犯人。
在行刑之后,岑玉秋又亲自以官府的名义,向游民以及需要粮食的百姓发出通告,不再派送粮食,而是只要参与修建桥梁之人,当日均可获得。除此之外,他们还会按照劳动成果分别获取大小不等能耕种的地面,安排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落户骏阳县。
当日下午,便有几人上前报名,都是对岸饿极了的百姓。
报名时间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结束。官府已经收够了人手,县丞郑青书当下便着手办理此事,动作迅速,甚至连夜都未曾回家。除他以外,陈川与其他衙役也是忙得根本回不了家。
不过短短几天,重新修桥的事便落定下来。
苏轻罗这些时日也没有闲着,知道大家忙着,便带着府中的人到县衙帮忙,给众人端茶倒水准备膳食,午后还会准备一些糕点,怕大家饿着还会让他们办差时,带出门路上吃,专心搞好内务,让大家能专心忙公务。
大桥足足修建了一个月,苏轻罗也跟着忙活了一个月。
这些时日,岑玉秋逢人便听到大家对这位新来的县主夫人讚叹不绝,就连与她颇为熟络的下属见着她也是跟她连连夸讚她一身好福气。
岑玉秋笑着将这些话一一收下,笑得眉不见眼。
大桥建成后,岑玉秋带着苍狼卫的人亲自站在河对岸将游民接过来。
外面热闹非凡,与此同时,牢房里便出了事。
岑玉秋淡定地站在城门口维持治安时,就有下属赶来传报。
“少将军,耶律齐跑了。”苍狼卫的人说道。
苏轻罗就与岑玉秋站在一起,一下子便听见了这话。
岑玉秋面不改色地询问道:“我们可有人受伤?”
“他们跑得匆忙,好在留下来的人不多,隻伤了两人。都是轻伤,已经让人送去医馆了。”下属回禀道。
岑玉秋:“这事做的很好,让他们安心养伤,回去后给他们记下军功。”
下属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继续问道:“那是否要派人去追?”
“等一炷香后就封锁城门,让宋相宜亲自带人出城追捕。”岑玉秋目光一直停留在桥梁上。
桥梁上往这边赶来的游民,其中有不少妇孺孩童,还有几位老者,都是侥幸活下来却根本跑不出去的百姓。
岑玉秋道:“现在先将百姓接过来,都安置下来。”
待人走后,苏轻罗忍不住开口问道:“县主,耶律齐跑了真的没事吗?”
“没事。”岑玉秋收回目光,落到苏轻罗脸上时,格外温柔,“乌托已经派人来接应他了,不出所料,他们一炷香之内一定会出城。”
“为何刻意放他们走?”苏轻罗疑惑道。
这些政事,苏轻罗是不懂的。
耶律齐是敌军将领,虽被废了双手,但到底还是有威胁在。就连苏轻罗在这些时日也听人说过,耶律齐是马背上的将军,听闻马术一绝,能在马背上一刀砍人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