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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罗也未来得及辨别真假,就这么被拉了出去。
这边刚出去,一辆马车缓缓在门口停下,瞧着马车帘子金光灿灿,外头也是铺了金的模样,十分昂贵。何员外是漠北的富商之一,与钱家不相上下。他家做的是黄金的生意,据说还有赌场,家底殷实。
从马车里下来的姑娘穿着郁金裙,头上戴着不少金钗,还有金耳环金项链金手镯,一副金光闪闪的模样。
何鑫鑫从马车上下来,踩的是金梯子,边上还带着六名护卫。
“你们先回去吧,酉时再来接我。”何鑫鑫挥挥手,隻留下两个贴身丫鬟伺候。
苏轻罗瞧着她这大摆阵仗的模样,有些吃惊。这女子她也未曾见过,并未出现在钱府那日的宴会上。
“这位是何鑫鑫,何员外家的姑娘。”岑玉秋介绍。
“何姑娘安。”苏轻罗行礼。
何鑫鑫走到苏轻罗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后,闷不做声,却是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岑玉秋站在门口,给苏轻罗介绍:“这个何鑫鑫,是何府最受宠的女儿。何员外家有十个儿子,唯独这么一个姑娘。早年算命先生给何员外批过命,说生个姑娘旺他,故此何员外对她视若珍宝。后来果不其然,何家事业蒸蒸日上。何员外索性就直接将何鑫鑫放在大夫人身边抚养,也没有再要其他孩子。何鑫鑫她从小眼高于顶,家里十个哥哥都得惯着她,她谁都不放在眼里。她还有个外号,叫何十一。”
“那她今日也是为县主来的?”苏轻罗问道。
岑玉秋摆摆手,“我同她不熟的,就见过几次。”
“见过几次?”苏轻罗抬眼。
岑玉秋立即转移话题,道:“上次钱府宴上,你是不是没见到她?”
苏轻罗仔细想想,点点头,“嗯。”
岑玉秋俯身贴在她耳边说道:“小时候,何鑫鑫和钱伶当众打过架,两人各自都留了疤。后来这两个人一见面便势如水火,两家也就开始不对付了,故此大家都不会同时请她们俩人一起。”
“原来如此。”苏轻罗倒是完全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又担心问道,“钱府的帖子已经给出去了,钱伶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今日怕是也会来。她们若是闹起来,这哪里招架得住?”
“不妨事,我有法子。”岑玉秋示意让她安心。
听她这么保证,苏轻罗隻好不再多问。
这不过片刻,其他女眷也陆陆续续赶过来。大多都是夫人带着女儿过来,也想瞧瞧县主府上的动静。
苏轻罗招呼一阵后,便觉得有些乏了。
岑玉秋让青鸾去端了茶过来,亲自给她倒上一杯,自己也端了一杯解渴。
这边刚喝一口抿湿嘴唇,又有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苏轻罗见过这辆马车,却有些不太确定,问岑玉秋:“是钱府的来了?”
“嗯。”岑玉秋携着苏轻罗上前。
这宴是为做她们新婚贺喜,二人作为东道主,礼数周全,自然要亲自相迎。
钱府马车停住府门口,钱伶率先下了车。今日钱伶亦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一身松花金线绣,脖颈高扬,头上金钗满布,脖颈上还挂着金链子,亦是富丽堂皇。
钱伶一下车,便看到苏轻罗,轻蔑的眼神立即显现。
钱夫人从她身后下车,才刚撩起帘子探出个头,就听见面前直衝过来一辆马车。
那马车亦在府门口停下,却因钱府的车辆而不得不只能停在一旁侧面。
里面的姑娘掀着帘子,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挡着本姑娘!”
钻出来的是赵江春,苏轻罗听那一嗓子,就知道将人认了出来。
赵江春的马车在钱府马车的后面儿,她向来不喜欢位居人后,自然心里头有些堵着气儿,直接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赵江春急步走到钱伶面前,睨了她一眼,“是你啊。”
“赵姑娘。”钱伶与她行礼,却不同苏轻罗行礼,其中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钱伶与赵江春并无太多交情,但赵江春的名号,漠北是无人不知。
当年赵江春不过才膝头高,就一直追着岑玉秋满漠北地跑,性子也被带野了。她名字的出现,都是与岑玉秋一起的。赵江春喜欢岑玉秋的事,整个漠北哪里还有人不知道。
随着岑玉秋一年比一年出落得好看,追上门来的姑娘也是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人能比得过赵江春。
钱伶见着赵江春来了,自然是要看苏轻罗的好戏。
一个软糯的江南姑娘,怎么能争得过娇蛮的赵江春。
今日前来,也是有不少人想藏着心思,盼着等这一出笑话。
见着钱伶行礼,赵江春不理会她,走到苏轻罗边上,一手将她挽住,“轻罗姐姐,今日可是你亲自下厨?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吗?抚琴吗?我可是特地为你前来,你莫要辜负了我这一番盛装打扮为你而来的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