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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用什么?”苏轻罗问道。
岑玉秋笑笑,“你猜,猜不中的话,只能等回去瞧瞧了。”
苏轻罗往周围瞥了几眼,早市的街道上这边最繁荣度。结合各种地方的特色风情,苏轻罗往周围转了一圈,就瞧见了与王府差不多的房子。
“我知道了。”苏轻罗掩唇轻笑。
帷帽被风吹起,弯起的眉眼露出来,像极了好看的月牙。
苏轻罗往那儿指了指,“是石子混着泥沙,直接砌成了墙和屋顶。王府的墙面结构也不似园林构造,我昨日见着便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也是防御风沙的吧。”
岑玉秋笑道:“苏妹妹可真聪慧。”
二人有说有笑,走到大街上。
苏轻罗带着帷帽,齐胸的襦裙走起路摇摇晃晃,披帛被风吹起,往那儿一站似乎就成了一副仕女图。
岑玉秋瞧着风沙渐渐大了,牵起苏轻罗的手,“这风一阵一阵的,我们先去铺子里逛逛,待会儿就会停下。”
“都听县主的。”苏轻罗任由她牵着走。
二人穿过早市的人群,岑玉秋问道:“苏妹妹可有什么东西想买?”
苏轻罗摸摸干瘪的荷包,笑着摇摇头,“没有。”
岑玉秋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就带着苏妹妹随便逛逛。”
“嗯。”苏轻罗点下头。
早市人多,苏轻罗一路上就跟着岑玉秋,寸步不离。
也不知怎么,苏轻罗就被她带到一家首饰店。
二人一进门,就引起了一屋子人的注意。
这家店叫齐宝斋,是漠北最大的一家首饰店,也是出了名最贵的一家。
来这店里选首饰店女子,各个打扮不俗,看着都是些富户家中的小姐,亦或是哪家的夫人,各个还都随身带着丫鬟。
“县主怎么来了?”有姑娘转过身来,欣喜若狂,手上的珠钗掉落下来。
另一姑娘往这边瞧了瞧,对边上同行的姑娘说道:“县主今日带来的,想必就是从京都来的苏姑娘。听闻苏姑娘才艺双绝,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
“那你可就记错了,传闻中那是苏家大小姐,这位是苏家的二小姐,还不是苏夫人亲生的。”
“是庶女?也不曾听说过苏家有姬妾,难不成是私生女?”
一众人传来鄙夷的笑声。
苏轻罗眸光晦暗。
她的娘亲才是苏家的正室夫人,如今的卢氏算个什么东西。
正攥紧了拳头,岑玉秋走到她面前,为她摘下帷帽,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喜欢什么,都试试,都看看,这里也有不少江南来的首饰。”
岑玉秋笑得比掌柜还要热情。
苏轻罗一时手足无措,小声怯怯,“我没什么要买的。”
苏轻罗看向岑玉秋,眼中害怕又紧张,像隻掉进狼窝里的小白兔,正在求助。
岑玉秋拉着她进了店,站在柜台前,指尖点了点桌子。沉木发出的清脆响声,一下子就招惹来了见钱眼开的掌柜。
掌柜见着岑玉秋,连忙过来招呼:“县主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往常岑玉秋一两年也会在店里光顾几次,大多是给人送礼,便会让下人吩咐一声,让掌柜送上门给她挑选。
她自己不太喜欢与其他女子一般,在这些店里挤来试去,鲜少出现。
岑玉秋将苏轻罗拉到自己旁边,说道:“陪着我家娘子来选些首饰。”
话音刚落,周围人便一阵窃窃私语,纷纷打量起刚进门来的苏轻罗。
苏轻罗撇过头去,帷帽遮住了整张脸,轻纱之下隻得惹隐若现,叫人心生好奇忍不住想去窥探一二。
“果真是那个被逃婚的苏家姑娘。”
“怎么还戴着帷帽?怕是自己也知道,昨日那副场面没脸见人吧。”
“我觉得倒真可能长得极丑。真是可惜了县主,也可惜了赵家姑娘。”
众人嗤笑出声。
苏轻罗低下头,主动示弱。
岑玉秋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伸手替苏轻罗解下系绳帷帽。
岑玉秋手中拿着帽檐,重重往桌上一拍,大声斥道:“掌柜的,还不把店里最贵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好让我娘子挑选挑选?”
帷帽之下,少女面不粉而白,唇不朱而红,双眸如碧波春水,眉黛青如远山,当真是一个粉妆玉琢的江南姑娘,往那儿一站便让人不忍心靠近。
店里的姑娘对她好好一番打量。
“我可算知道,先生教的‘出水芙蓉’是何种意思了。”人群中有人惊。
随即,立即有人嗤笑一声,“呵,也不过如此。”
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姑娘平日里最爱说反话。
这江南来的女子,与她们在漠北长大的,果真是长得很不一样。
“掌柜的,在等什么呢?”岑玉秋敲了敲桌子。
“是是是。”掌柜被震慑了一番,立即去拿东西。
掌柜从柜子中取出几个单独放在盒中的金钗。
边上刚刚还在咂咂嘴巴的姑娘往这里瞧了一眼,立即跑过来,抢了盒中一支珠钗,“掌柜的,我上个月可是就要这支了,你怎么藏着不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