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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恍然大悟。
楚浅凝给他把了脉,随后问道:“皇兄,你最近何时开始服用乐萱给你准备的粥的?”
皇上道:“就昨日。”
楚浅凝道:“那就对了。”
她说:“之前我给你开的药已经按时喝了之后,已经好转了,只是昨日你继续喝了这粥之后,体内又多了一点根子,索性发现及时,那些虫子在体内还未成型,况且,如今虫子只有两小隻,只要服用杀虫药,一日方可见效。”
皇帝一听喜上眉梢。
楚浅凝继续道:“不过皇兄可不能再继续服用此药了。”
皇帝道:“好。”
楚浅凝开了一个药方,她说:“你马上叫御医按照这个药方抓药,煎好,一日服用两次,但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更不能让乐萱知道了。”
皇上立即笑容满面的道:“放心吧!这我知道。不过乐萱的事,你有何建议吗?现如今,我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她。”
楚浅凝说:“皇兄不必处置她。”
“哦,此事该当如何?”
楚浅凝解释:“她只是乐萱郡主,却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且谋杀天子,此等重罪,一经发现她可就人头不保。”
“倘若她没有靠山,仅凭郡主这一身份就敢如此跋扈,未免太过不自量力,皇兄,你说呢?”
皇上点点头。
楚浅凝道:“她的实力不仅如表面,五年前,她谋害了我,现在又开始谋害于你,我记得五年前她说她杀我的原因是因为她喜欢容挽辞,可我都失踪了五年,在我不在的这五年里,她和容挽辞的感情没有丝毫进展,不仅如此,她和容挽辞的互动也很少,明显看不出她有多情深。”
说到这里,楚浅凝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问容挽恆道:“皇兄,我有一个疑问。”
皇上道:“你问。”
楚浅凝说:“乐萱是何时让你喝药水的?”
皇上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才道:“大概是她刚被父皇捡回来后不久吧!她说那是她的特长,想做给我尝尝,此后便是每日都会端来。”
楚浅凝显然大吃一惊。
“捡回来的?”
想到这茬,皇上才想起来:“哦!对,她是父皇之前在一个集市里捡的。那天,上元佳节,皇上嫌闷,便游走民间,他来到集市看灯。”
“那时的小乐萱和家人走丢,可怜巴巴的站在路边,是父皇一时心软,便收留了她。不过收留归收留,不知以什么名分,便隻好封她为郡主,就是这样,她才得以在这皇宫里存活。”
楚浅凝也听得若有所思。
皇上继续说:“说来也奇怪,乐萱从小自与我相识后,她便与我很是亲近。后来容挽辞被父皇抬爱的那段时日,她便好像是对他动情了。百般讨好他,后来得知你嫁给他之后,她便对你百般陷害。容挽辞不近女色,他们可能是吵架了,此后乐萱便不再去找他。”
楚浅凝听到这里,又继续问:“所以后来乐萱也对你百般讨好吗?”
皇上思考片刻道:“后来她便日日来看我,她对我每时每刻都是恭敬有加的,我也没想到她竟会是这样算计于我。”
楚浅凝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细细揣摩着,仔细一想,她突然觉得,乐萱不止是为了谋害皇帝,或许是为了皇权呢?
容挽辞深得民心,她说她爱容挽辞,可后来容挽辞不再那么受欢迎的时候,她反而离去。
如此说来,容挽辞和容挽恆也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
她从小接近他,不惜用毒害他。
楚浅凝斩钉截铁的说:“皇兄,关于她的粥,我自会解决,你放心喝吧!既然她那么喜欢下毒,那我便及时解毒,她只是知道我擅长医术,但她不知的是,我更擅长于解毒。”
皇帝一听,立即心安了不少。
商量了大概,时候不早了,楚浅凝才从容挽恆的寝宫出来,回了公主府。
楚浅凝走后,容挽恆的脸色愈发凝重了起来。
他来到窗边,看着窗外那一望无尽的黑,心里却是怎么也不得其解。
原来,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郡主,会在某一天里,对他起了杀心。
第二个身份
楚浅凝走出皇宫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习惯了往楚府跑的习惯,忘记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本该也是金枝玉叶的贵人,本该是去公主府的。
可来都来了,她索性便径直走出去,打算去楚府。
神不知,鬼不觉的木清瑶跟来了。
出了皇宫,又是那条人潮川流不息的京城大街。
那是楚浅凝最厌恶经过的地方,却也还不得不要走下去。
大街上,人们瞻前马后的对她一番讚赏,有人拍马屁的夸她,也有人面带微笑的请她什么“公主殿下辛苦,来小店里歇歇脚”或是“公主大驾光临……”……
这是曾经她幻想过的虔诚恭维,如今真实发生时,心里只剩下讥笑。
从前她渴望过哪怕一丝人们对她的误解可以不再那么碍于表面,可从来没有!
哪怕是现在的恭恭敬敬,也是凌驾于权利的基础上。
她知道,如果有一日,她不再是北璃的公主,不再那么位高权重,那她依旧是那个臭名远扬品性恶劣不知廉耻的黄毛丫头楚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