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6白孔雀(肉)
谓。你说会闭紧嘴巴,我也信。但是大小姐吧,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年纪轻脸皮薄,又是这样的身份——”
我冷笑着打断他:“你要灭口,别扯到我身上。”
萧存挑眉:“哦?那留着他好了,继续给我开车。”
“你!”
我顿时陷入两难境地。
“矜矜,不要总觉得我没有给你选择,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我听你的。”
如今这个年轻男人的性命握在我手里,我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被萧存抱在腿上,他的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头,嘴唇贴着我的耳尖,呼吸一道道喷进我的耳廓,温温热又湿漉漉,弄得我耳朵好痒。
我与司机的视线在后视镜中交汇,我看见他的眼睛,那样年轻,那样恐惧……
“大小姐……”
我很紧张,手心沁出了热汗,我用力捏住萧存的衬衫,高潮之后嗓子都是颤的,我细细地叫着他:“爹地,爹地……”
仿佛央求萧存帮我做出决定。
“爹地听你的,矜矜,你说该怎么办?”
萧存却只是轻声提醒我,该作决定了。
如果说上帝是一台机器,一切生死都掌控在它精密的计算之中,那么眼前年轻男人的存活几率,此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飞快地缩小。
其实他有过几个能够扭转命运、回升存活率的关键时刻。
比如,今夜他就不应该替萧存开车;比如,当萧存怒气冲冲把我拉进车里的那一刻,他就应该识趣地升起挡板;再比如,当我拼命反抗萧存侵犯的时候,他就应该趁势扭转方向盘,制造一场声势浩大的车祸,搏一条生路。
可是他都错过了。
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听从萧存的命令,稳稳地开着车,然后目睹了萧存侵犯我的全过程。
他是帮凶,却求我给他一条生路。
我慢慢地朝后仰去,将整个人的重量都交付给萧存,然后我轻声说:“杀了他。”
萧存掏出枪,崩了司机。
子弹贯穿他的头颅,鲜血溅上前排玻璃,胡乱蜿蜒着往下淌。
车内一片寂静,萧存面无表情地告诉我:“矜矜,不要任性,很多人的性命,都握在你手里。”
“你杀了人炸了楼,我能替你销毁证据掩盖过去,那你应该清楚,为了你,我没有什么做不出来。”
原来那件事,他都知道。
我胆战心惊了那么久,此刻终于尘埃落地,可是我的心却未再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我杀了他未出世的儿子,他的情妇,所以我拿自己来抵债。
或许是太过绝望,我反而能够平静地问他:“你是不是恨我?”
“你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泪眼婆娑地望向萧存。
“因为我杀了你一个情妇?还是说你对那个情妇动了感情?这么多年你其实一直都在怪我?”
萧存打断我:“矜矜,你别乱想,她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
“你滚!”我骤然激动起来,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意外可以打掉啊,她都快临盆了你还跟我说是意外?如果不是我出手,她早就进了萧家的门爬到我和妈咪头上了。”
“你搞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啊?你在我生日那天抱着我,说我要有弟弟的时候,你置妈咪于何地?你置我于何地?”
我的眼泪掉下来。
哭得像个无辜又无助的小女孩。
可是当年那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没有哭,是今时今日的萧矜太不争气。
萧存任由我的眼泪掉落,他看着我,神色岿然宁定,等我渐渐止住了哭泣,他将刚刚开过的那把枪递到我手里。
“矜矜,如果你恨我,现在杀了我。”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我接过枪,枪管仍旧微微发烫,枪身沉甸甸的,15发弹匣,只用掉了一枚子弹。我双手握着枪柄,整个人簌簌颤抖起来,枪抬都抬不起来。
萧存握住枪管,替我抬起枪口,抵住了自己的胸膛。
他说:“但你要知道,我绝不会为了那个女人怪你。矜矜,就算你杀一百个一千个,也抵不上你一个。”
他说得动听,我也相信,可我不会再为此动心。
枪支慢慢地从我手里滑落,我无力地盯着萧存冷笑:“你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浑蛋。”
“畜生。”
“叛徒。”
“你背叛了妈咪,背叛了我们。”
我对萧存盲目的爱情与崇拜,在今夜全军覆没。这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这样折辱他的爱人,或者女儿。
可是太晚了,我已经深陷其中。
我踏入了为自己而织的天罗地网。
那夜我才明白,禁忌之所以为禁忌,恰恰是因为不能触碰,触碰的代价非我所能承受。
……
后来又梦见萧逸,在教堂里,他抱着我,疯狂地进入我的身体,他固执地以为我是第一次。
鲜血与疼痛交织。
那时候我好想哭。
我好想告诉萧逸,逸哥哥,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一个可怕的决定。
可是我的逸哥哥,转手,把我献给了一个陌生男人。
我恨透他们了。
再后来,我辗转听闻了一桩细节,说妈咪举枪自尽那一日,放火烧了萧家,起火点是两处,爹地的书房和我的卧室。
我不敢去想,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女儿做出了什么事。
我情愿她不知道。可我再也没有办法得到答案了。
我恨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