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那边道:“四个。”
一个人就杀了四个吗?
苏桥再次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实力不一般。这样的实力居然只是新兵蛋子吗?
不可能。
苏桥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陆瓷微微侧身,半步距离挡在苏桥和那个男人中间。
按照身高来说,现在还在发育期的陆瓷明显比男人矮上一点,只是在气势上,陆瓷却半点也不输人,像只浑身炸毛的猫崽子一般,露着獠牙和利爪。
“还剩下两个。”
苏桥话落,突然神色一凛,她拽着陆瓷往侧边躲避的同时大喊,“六点钟方向!”
那个男人跟苏桥同时滚开。
场地一下空出来,只剩下几具老兵尸体。
那剩下的,躲藏在暗处的老兵显然愤怒极了,一顿横枪扫射,让苏桥等人都没有时间反击。
苏桥默默数着对方的子弹,然后趁着对方更换弹夹的时候,侧身掏过陆瓷怀里的枪,对着六点钟方向。
“啪”的一声,两声枪响,六点钟方向没了声息。
苏桥下意识和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对上眼,显然对方都没有想到各自会出手。
枪林弹雨再次袭来。
苏桥拧眉,带着陆瓷躲在一棵大树后,两人紧紧牵着手,陆瓷眯眼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学姐,我不喜欢他,我去杀了他吧?”
苏桥:“……别胡说八道,帮我确认另外一个人的位置。”
陆瓷拿出望远镜,在苏桥的掩护下确定最后一个老兵的位置。
“正在往八点钟方向移动。”
苏桥迅速跟不远处的男人打了一个手势。
那边男人会意,率先出手。
“啪”的一声,枪林弹雨停了一会儿,随后是更加疯狂的扫射。
苏桥眯眼,陆瓷将红外线望远镜放到苏桥眼前。
苏桥神情灌注地盯着……找到破绽了!
苏桥迅速出手,一枪毙命。
枪声停了。
新兵蛋子死了十几个,老兵全军覆没。
对于新兵蛋子来说,这场战役勉强还算合格,起码没损失太多的人。
三人从树后出来,苏桥朝男人道:“小桥。”
“小兴。”
苏桥:……
她还蜡笔小新呢。
“这是陆瓷。”
只有自己一个人是真名的陆瓷。
“天快要亮了。”苏桥抬头看向天空。
下一刻,无数飞机伴着朝霞而出,轰鸣声一度震得人耳聋发聩。
“是来接人的?”苏桥嘟囔了一句,然后霍然瞪大眼。
“躲起来!”
她大喊一声,带着陆瓷在林中飞奔起来。
两人穿过树木,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
下一刻,飞机上面横扫下来一片子弹。
苏桥和陆瓷因为躲得快,所以并未受到波及。
只是那些听到飞机过来,发出欢呼雀跃声的新兵蛋子们,又不知道要死多少。
草!
苏桥暗骂了一句。
丧心病狂的变态。
“学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
陆瓷摇头,两人挤在狭窄而潮湿的山洞里,苏桥听着外面子弹穿透万物,扎入皮肉的声音,眸色变得愈发晦暗。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外面的枪声终于停了。
苏桥正准备出一口气,就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汽车引擎声,从远处传递过来。
不会吧。
“狩猎活动不是到早上就结束了吗?”苏桥转头看向陆瓷。
陆瓷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继续待在山洞里,安静的等着。
直到汽车引擎声消失在空旷的森林内,然后是一道哨声响起。
结束了?
-
新兵蛋子们被汽车接走了。
苏桥从山洞里出来,她将缴获到的武器藏在里面,然后仰头看了一眼日头。
好亮。
身心疲惫的回到宿舍,苏桥快速洗了一个澡。
受伤的新兵蛋子们不少,他们规定暂时不能出新兵蛋子楼,都是医务室的医生们提着药箱进去治疗的。
实在有严重的,也不会送医,反正就随便治着,爱死不爱,爱活不活。
昨天晚上是第一天,知道的人不多,今天第二天,有人得到了消息。
新兵蛋子里大部分都是家族培养的新士兵,有些还是种子选手,当然不肯就这样被皇家随意的磋磨了性命。
有人过去闹事,苏桥跟着上去看了一眼热闹。
“桥姐。”
苏桥扭头,看到了顾蜚声。
“找到你的小情人了吗?”
苏桥冷冷道:“托你的福。”
顾蜚声也不在乎苏桥的态度,笑眯眯道:“桥姐,好好休息,今天晚上的狩猎活动,可没那么简单了。”
什么?
“还有?”
“你觉得这些人会老老实实看着自家辛苦培植出来的学生就这么被皇家人打死吗?等他们跟着一起掺和进去,那不是……一片绝杀?”
苏桥明白顾蜚声的意思了。
这次的狩猎活动,狩猎的可不是学生,而是他们这些家族顶尖选手。
一旦他们进入那座森林,就会变成猎物,被皇家军队肆意杀害。
那片森林,是皇家制定的法外之地。
下一刻,皇家军事基地内部的广播突然响起。
【今夜十二点到凌晨三点,将举行第二次狩猎活动,请诸位新兵做好准备。】
冷漠的电子机械音,对于新兵来说,无异于是再次将他们推入噩梦之中。
“你不去吗?”苏桥偏头看向顾蜚声。
顾蜚声耸了耸肩,“我惜命。”
“周澜锦呢?”
顾蜚声的脸上露出笑来,“我的桥姐,你怎么这么天真?周澜锦是周家独子,你真的以为,周家会把真的周澜锦送过来?”
居然是替身吗?
“那么……付沧兴呢?”
“按照我的估算,会去吧。”话说到一半,顾蜚声突然倾身过来凑近苏桥闻了一下。
苏桥皱眉,“干什么?”
顾蜚声微微眯眼,而后一笑,“没什么,反正你有你的小情人。”
-
苏桥回到宿舍,广播还在继续,无限循序播放着晚上的狩猎活动。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休息,恢复体力,等待晚上的狩猎活动。
苏桥站在水汽蒸腾的浴室里,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面颊微红,眼神涣散,最重要的是头疼的厉害,就像是有人用一把锯子在往她脑子上砍。
还是掰开来砍的那种。
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