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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司徒珏的。”

她的声音轻不可闻,却实实在在入了男人的耳。

“司徒珏的是么?”一个好听的声音钻入耳朵。

她好似失了糖果的少女,膝侧轻触萧铎衣袍。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开她额间的发丝,“爱妃告诉朕,今夜司徒珏的衣袍是从何而来?”

“苏州、苏州制的。”

郁灵听不清萧铎在说些什么,她只是觉得很想、

男人继而往下,一双手转而握住她的足踝,明明瞧着如此纤细的足踝,握在手里却是软腻。

他轻轻吻她,予她蜜糖。

御灵快哭了,酒意叫她无法思考,他的唇更令她神志不清。

内室的炭火炉怎么都烧不热。

郁灵垂眸,看到的是男人浓密的发丝。

少女漂亮的眼睛里水光盈盈,此刻已经完全没了防备,旁人问什么,她就会答什么,完全不懂怎么编织谎言了。

她不答,他就俯首惩罚,存心叫她失控。

“爱妃告诉朕,这件衣袍到底是谁的?”

“司徒珏的。”

***

郁灵觉得这个梦荒诞离奇。

梦里萧铎纡尊降贵地对她做那等荒谬之事。

他一直问她那件衣袍是她亲手所制?

她说了实话。

清晨她清醒过来,瞧见头顶的幔帐,这里是养心殿?自己昨夜似乎喝醉了,身上有欢、爱过的痕迹。

萧铎昨夜做了什么?

她坐起身靠在床栏上,听见屏风后头的动静,萧铎修长的身影从后头步了出来,他身披暗金色常袍,墨发剑眉,驻足床沿,“爱妃醒了。”

郁灵恍惚了一瞬,萧铎方才看她的眼神

应该是她的错觉。

“臣妾昨夜醉了。”她道。

“是啊,醉得不轻。”萧铎语气温和。

“臣妾有没有”她留了个心眼,“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爱妃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狗男人竟然学会反问了!

“臣妾不记得了,就怕说了什么胡话惹怒陛下。”

“那爱妃也不记得,昨夜如何与朕亲热的么?”

啊?郁灵腾得一下脸红了,他、他、他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种话的?

“朕帮你回忆?正好朕今日无朝会。”说这话的同时掌心轻轻触她及腰的发丝。

郁灵觉得萧铎是不是在故意蛊惑她?他的暗金色长袍衬得他整个人冷峻而华美。

“怎么回忆?”

萧铎眉目清冷,翻起袖口,褪下了手上宽厚的银镶玛瑙戒,他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的手真好看,郁灵不禁感叹。

诶?

萧铎按到少女洁白的膝上。

郁灵美目微睁,想推开他,男人宽绰的身躯却已经朝着她靠近。

“爱妃昨夜说”

这感觉很怪异,郁灵恍惚间记得、她的注意力很难从他的唇角移开,昨日明明、

难道是她记错了?萧铎怎么可能做那等卑微而肮脏的事。他向来有洁净的癖好。

“臣妾昨夜说了什么?”她微微蹙眉。

“你自己说了什么记不起来么?”

萧铎沉声问她。

这声音叫郁灵心头一颤,明明如此亲密,他好似置身事外,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她。

萧铎从来不这般。

浪涛渐息。

郁灵一双手紧紧攥着男人健硕的手臂,好似溺水之人揪住唯一的浮木。

萧铎衣袍未乱,而她有些狼狈。

“爱妃都不记得,朕自然也忘记了。”萧铎贴在她耳侧柔声说,将自己的手臂从她掌心抽离。

揪过她的衣袍,慢条斯理地擦拭,完全无视了郁灵。

他起身立在榻侧,冷漠地打量着她。

郁灵庆幸,还好昨夜自己并没有说什么胡话,紧接着她觉得一阵羞耻,萧铎的眼神很是奇怪。

仿佛是金身不坏的圣僧打量着为非作歹的女妖,眼底有不易察觉的轻蔑。

“你该去沐浴了,娴妃。”

萧铎丢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

“哦,对了,爱妃亲手为朕制的衣袍,昨夜沾了酒污。”

啊?

“那臣妾命人洗干净、”

“不必,朕已经命人丢了,爱妃如今得了空闲,不如亲手再为朕制一件吧。”

郁灵以为萧铎看玩笑,她回到清宁殿预备躺在美人榻上补眠时,内务府送料子来了。还是一块上好的素色云锦料子。

“陛下说了,叫娘娘夜里去养心殿为陛下量体。陛下除夕夜里守岁就穿这件衣袍。”

岂不是要叫她在两个月内制好?可是她哪里会裁制衣裳啊?

她连女红都做得不好不过不碍事,绮罗会制衣裳。

***

御书房里,司徒珏与慕容循来与皇帝议事。

“你的伤好了?”司徒珏调侃一句。

萧铎恢复了慕容循的职位,慕容循有种起死回生之感,“你有空关心我,还不如关心自己。”

刘歇候在御书房门口,手里端着一样物件,“司徒大人,陛下叫奴才转告说,今日他休息,便不见大人了,这是大人落宫里的东西,还请大人带回去。”

慕容循面上得意,“这不是司徒你的衣袍么,怎么如此粗心大意?”

司徒脸色阴沉下来,拿过东西,转身要往内苑去。

“司徒大人留步,陛下今日下令,往后朝臣不许再进出内苑,有什么事在御书房说就好了。”

司徒驻足,看了眼御书房紧闭的大门,转过身朝着皇宫大门走去。

“慕容大人,请进吧。”刘歇笑道。

下午郁灵去探望贵妃,贵妃缠绵病榻多日,正好淑妃德妃还有许才人也在。

“不知为何,陛下说宫外之人再不得进出内苑。”淑妃抱怨道,“我母亲与妹妹今日就被拦了下来。”

许才人也道,“是不是娴妃娘娘掌权了,便胡乱改宫里规矩,陛下与贵妃就不曾这般严苛。”

正好郁灵来了。

淑妃睨了她一眼,“娴妃,是不是你拿着金牌当令箭,故意为难我母亲妹妹,不许她们入宫来探望?”

郁灵愣了一瞬。

德妃道,“你别装傻,横着你的家人都不在皇城,你平日里见不到她们,就不许我们相见?”

原来皇帝今日清晨改了宫规。

“贵妃娘娘,臣妾不知道此事。”郁灵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糊弄本宫?”贵妃问她。

“臣妾真不知道。”

她哪里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而且这管理后宫的权柄她也不想要,光一场宫宴就叫她忙得团团转。

“你既不知道,就去禀告陛下,将这条宫规撤了吧!”

撤了,必须撤了!否则这满后宫的妃嫔都要以为这是她的意思。

夜里郁灵去了养心殿,拿了尺子顺便为皇帝度量身形。

萧铎一早等着他,郁灵为他宽了外袍,提及那条不许外人进内苑的宫规。

“后宫妃嫔们都抱怨呢,从前陛下与贵妃都宽厚,允许她们亲眷来宫中探望小住,如今忽得改了规矩,妃嫔们都不太适应。”

“是你不适应,还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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