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节
柯南报出车牌,然后就看到最后到达的目暮警部毫不犹豫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对着那头急促地大声命令,“全城通缉这辆车,让交通部配合查录像,一定要尽快找到它!”
名侦探望着这兵荒马乱的场景,难得没能跟上节奏。
“目暮警官该不会你们还在抓安室哥哥吧?公安不是已经放弃起诉他了?而且他之前从看守所离开其实是……”
“不是这个原因。”
白鸟回头打断他的话,语气严肃,“跟峰会爆炸案无关,我们知道那个案子安室君已经洗清嫌疑了,是我们正在调查的另外一个案子。”
“诶?”
“你还记得白驹二四男吗?之前公安查‘掘墓人’的案子查到他身上,然后在他的家的院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三个月。当时这个案件因为被证明与‘掘墓人’无关,于是转移给了我们三系调查。”
东京的夜色中,白鸟的面色变得极为凝重,“之后经过搜查,我们在死者尸体佩戴的那块手表上发现了不属于本人的dna,是溅上去的血液,因为正好在表带的缝隙里,幸运地没有被地下的泥土污染。科搜研将那个dna放入了警视厅资料库中进行了匹配,之后发现,和某个人曾经在资料库中留下的资料一致。”
柯南听到这里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白鸟紧接着吐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个人就是安室君。”
柯南:“可是这样也不一定能够完全证明……”
佐藤轻轻摇了摇头,“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们收到消息,有人在警视厅术科中心附近看到了安室君。老实说我们也不愿意相信他和这个案件有关,赶过去准备请他回去配合调查,但是安室君在看到我们后毫不犹豫启动了汽车突破包围逃走了。”
柯南的大脑转得飞快。
安室透今天下午跟他姐在一起,这也是他能够放心被橘镜子挟持的原因,因为就算他姐收到了橘镜子的威胁邮件真的一个人来了,安室透也必然会在暗地里跟上去保护她。如果他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目暮警官几人的阻拦,的确有可能直接跑。
等等,公安放弃了起诉之后,同样也撤销了对他的追捕命令。如果那个人是像他刚才一样以为目暮警部找上门是这个原因,解释几句就可以了,虽然当时事态有点紧急,但不至于连几句话的工夫都没有。
柯南原地愣住,脑子里迅速浮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除非他看到目暮警部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找上门,肯定不会容许他轻易离开。
他下意识转身,身后的停车位已经空空荡荡,车上的人刚才大概就是看到了追来的警车,第一时间飞快离开了。他猛然地想到什么,飞快拿出手机打开一个隐藏的追踪软件。
刚打开页面,眼镜上的红灯骤然亮起,在他耳边蹦出“滴”一声长长的警报。软件的页面正好在这个时候刷开,果然,代表源辉月位置的那个光点已经不见了。
握着手机的手指条件反射一紧,名侦探的神色终于凝重下来。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一眨眼睛,整个房间登时被明亮的灯光照得格外亮堂。
源辉月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最后看向身后打开电灯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被你挟持了?”
安室透另一只手还慢悠悠把玩着一把枪,冰冷的黑色器械衬得他手指修长好看,青年毫不犹豫一点头,“对。”
源辉月瞥他一眼,考察环境式地从客厅又转到其他房间,安室透跟在她身后贴心地问,“辉月桑有什么问题吗?”
“有。”
停在卧室门口,源辉月朝着里头扬了扬下巴示意,认为自己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只有一张床。安室君,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现在还只是男女朋友还没上升到夫妻关系吧?”
安室透:“……”
安室透:“因为这个安全屋原本只是给我自己准备的,生活用品当然只有一份。”
他周身属于波本的乖戾危险气息几乎当场泄了干净,近乎头疼地微微垂下脑袋开始揉眉心。
“辉月桑,你这么淡定我也是没想到的。”
侧对着床的位置还放着一个衣柜,源辉月慢悠悠走过去,打开柜门往里看,“不就是你的控制欲终于癌变开始玩监禁了吗?这种剧情发展市面上的小说里太多了,完全不值得惊奇。”
“…………”
房间中另一个人的声音忽然消失,源辉月察觉到异样后疑惑回头,就见门口的人寂静在原地。
源辉月:“……我以为这种程度的话对你们这些组织成员来说不算什么,安室君你该不会还是童——”
“不是!”
安室透飞快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深吸一口气,一手捂住了眼睛。
“你不要再说话了,让我冷静一下……”
源辉月挑眉。一手阖上身后的衣柜,环着手臂往上一靠,她若有所思地打量起面前的人,等门口的人放下手,正好就对上了她饶有兴致的带着研究意味的目光。
“我还以为你是装的。”
“……”
这句话没前因没后果,但房间内的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金发青年倏地避开了她的视线,目光偏向房间一侧。但原地安静几秒后,他目光又缓缓转回来,直视向她的眼睛云淡风轻扬起一个笑,“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在装吧?辉月桑现在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了?”
“我相信这个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吧?”
“不是吗?”
“我要是明确知道了你喜欢我,那我关键时刻卖你的几率不就更大了?”源辉月懒洋洋说,不闪不避对上他的眼睛,十分淡定地发表着渣男宣言,“毕竟这种情况下我就算真的把你卖了,要哄回来好像也非常容易?”
安室透煞有介事地思考一番,认同地点头,“嗯,的确是这样没错。”
源辉月状似友好地劝他,“所以你不打算改变一下态度,多考虑考虑?”
“……辉月桑,你要是真希望我好好考虑不会说这样的话吧?你明知道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越是被人劝阻不要去做的事情,就越是想去做。”
“这样?不好意思被你看出来了。”
源辉月于是从善如流地道歉,好像非常讲道理,“我骗人的经验挺多,欺骗人感情这还是第一次,的确有点生疏,你体谅体谅。”
她一番话渣得明明白白,然而靠在门口的人歪了歪头看向她,忽然笑了。他微微垂着头,半长的金色碎发遮住了眼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抬头,温柔和煦地说了声“好”。
一手撩起风衣把手里的枪别回腰后的枪套,青年慢悠悠走过来,从容握住了她的手,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问,“六点多了,辉月桑饿了吗?冰箱里的食材不多,我只能做得简单点,稍微将就一下?”
源辉月看着他这副“波本”上身,距离犯病俨然只有一线之隔的样子。
“先等等,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执行人(三十一)
就像安室透之前说的,这件安全屋里的确没有准备多余的给第二个人的东西。
从卧室里的单人床到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再到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是单人份,以这人凡事都思虑周到的性格,这个地方很明显的确原本是他自己给自己准备的,忽然带她过来完全是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