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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知道谁强谁弱,谁更适合投靠。

腊月最后一天,邵树德亲自拜访了丘维道、嵬才苏都、野利经臣、没藏庆香四人,并送了不少礼物。要过年了,这些都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物,礼数不能缺。远在银州的宋乐也收到了他的礼物和慰问信,镇内事业的发展和稳定,宋刺史居功至伟,这一点邵某人一直记着。

做完这些后,他便回到了家中,似乎无事可做了。

家里现在也大变了模样。

侍女都是新面孔。嵬才氏、野利氏、没藏氏都成了他的妾,不再是侍婢,折芳霭从麟州折家挑了十余个模样周正的折氏少女,充作郡王府的婢女。

邵树德看了看,质量都还可以。折家到底有多少人?几百口?千余口?他深刻怀疑麟州那些蕃民里至少有一半姓折,不然如何挑得出这么多合格的侍女?

也不怕自己偷吃!邵某人想道。

当然这是从他的角度而言,如果从王妃的角度来看,可能宁愿他偷吃府中的折氏少女呢。须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能在这些折家侍女身上发泄完多余的精力,可能就能避免出去抢别人家的妻女。

当然邵某人现在还是很规矩的,他宁愿看小封的剑舞。

舞姿优美,英气逼人,偏偏还有一种娇俏可爱的感觉。

“大王你不害怕么?”小封舞完剑,有些气喘地说道:“妾用剑削掉……让你当初淫辱我。”

小封这话是用气哼哼的语气说的,但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打情骂俏。邵某人最喜欢她这种带着点娇憨的傻模样,和她稳重的从姐完全不一样。

将小封揽入怀中后,一边替她擦拭额头的细汗,一边说道:“某便要这样辱你一辈子,直到头发白了亦不肯歇。唔,死后还要同穴,一大家子可不能分开。谁若是阻挠,某便斩了他。”

小封舒服地躺在邵树德怀里。休息片刻后,见房内无人,便小心翼翼地主动抱住了邵树德的脖子,将脸靠在他胸口,慢慢变得有些绯红。

两人独处,这样私密的空间可不太常有,小封得以做出一些平时不太好意思做的亲昵动作。

“郎君,妾给你唱首曲子吧。”

“好,你想唱哪首?”

“郎君喜欢听什么?”

“这次换个吧,唱《渭城曲》。”

“郎君想西出阳关么?”

“那是。某有胸怀天下之志,自然要西出阳关。这大好河山,某都要一一征服。”

“昨日玉娘说,郎君不但喜欢征服河山,还喜欢征服别人家娘子。”

“咳咳……”邵树德不意小封说话如此大胆,顿时有些狼狈,道:“胡言乱语。宥州城破,拓跋氏女眷十余人落入我手,我征服了哪……罢了,这事不提,唱曲吧。”

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了下来,中和五年,已是咫尺之遥。

上元与灵州

“神龙之际,京城正月望日盛饰灯影之会。金吾驰禁,特许夜行。贵族戚属及下隶工贾,无不夜游。车马骈阗,人不得顾。”

夏州的上元节自然无法与长安相比,但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里,能有一片净土,让百姓在辛苦劳作了一年之后,于佳节来临之际放松游乐,本就弥足珍贵。

夏州三县目前有四五万人口,具体到州城,如果算上住在城墙附近的数量众多的百姓的话,总有万人了。

很多百姓赶在夜间城门关闭之前入城游玩,大街上人潮汹涌,熙熙攘攘。大人小孩言笑晏晏,富者贫人相聚一堂,更有那留连城中的杂胡党项,怔怔地看着这繁华精彩的夜晚,再对比下山中或草原的日子,顿生怅然之感。长生天有上界、中界、下界之分,夏州即便不是上界,肯定也是中界之属了。

“诸位,夏州有今日诸般景象,当贺!满饮此杯!”邵树德举着酒樽,劝道。

“此皆大帅之功也,满饮此杯。”诸将纷纷贺道。

今晚邵树德举行宴会,遍邀请诸将。而宴会的地点,在夏州城钟楼附近的城墙上,冷风嗖嗖,环境不是很好。不过有一些屏风帷幔遮挡,倒也不十分难受。

不过谁让大帅有此雅兴呢,并且还说每年上元节都要在钟楼这边宴请诸将,看看夏州的万家灯火。

你别说,还真挺有意思的。看着州中生活日渐好转,市井间生气日渐浓郁,大家心情都很愉快,酒不知不觉便喝了很多。

卢怀忠、关开闰、李唐宾、郭琪等人带着武威军屯驻宥州,李延龄、朱叔宗、折嗣裕、王遇、李一仙、杨亮、陈诚、野利遇略、蔡松阳、徐浩、邵得胜、强全胜、刘子敬等将则环坐左右,不由得让邵某人豪气顿生。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走到这个地步了!

手下诸将,也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像李、朱、折、王等衙将,如今哪个不是高门大宅,府中养着数十门客幕僚、亲兵家将?门客幕僚为主公出谋划策,亲兵家将都是以军官标准培养的,是他们领兵出征时的左右手,夏州的将门世家第一代,差不多也有雏形了。

不,可能都有第二代了。折嗣裕、朱叔宗二人本来就是将门出身,在夏州得居高位之后,麟州、晋阳老家那边又有人过来投奔,都是家族培养了几代的心腹之人。有的懂斥候听望,有的懂后勤运输,有的懂行军布阵,有的擅长冲锋陷阵,这就是他们的军官团,也是一个将门世家的底蕴。

“李延龄,昔年在丰州河津渡,可曾想过有今日?”放下酒樽后,邵树德问道。

“便是做梦亦未想过。”李延龄摇了摇头,道:“当年成天想的便是,如何能从渡口商家那里多弄点钱帛,过一天算一天。可这才过了六七年,便是这副光景了……”

李延龄猛地灌了一口酒,面色赤红。

“王遇,屯于华州左右为难之时,可曾想过今日?”邵树德又问道。

“那会,末将每日睡觉都睡不安稳。自跟了大帅之后,好多了,吃得香睡得香,就是没法上阵厮杀,有些遗憾。”王遇道。

“陈诚,困顿晋阳三城,上顿不接下顿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昔年曹大帅暴毙,昭义军士作乱,河东人杀之如杀鸡狗。某都想着,回乡算了,确实不曾想过有今日。大帅英明神武,比之天下诸位节帅又多了仁义爱民之心,某还想跟着大帅更进一步。”陈诚回道。

“朱叔宗,昔日张将军举荐你入铁林都,彼时兵不过千余,困顿阳曲一隅。康传圭、张锴、郭朏之辈掌权,磨刀霍霍,可曾想过今日?”

“大帅,末将也不说假话。当年因为跟了康传圭遭牵连,实在无甚去处了。可自从跟了大帅,北击李国昌父子,南下讨黄巢,再北上草原,西征宥州,这仗打得越来越痛快。某家父兄,都打算搬来夏州了,昔日军中好友,亦有愿意来夏州的,今后定难军的基业,定然越来越稳固。”朱叔宗笑着答道。

“折嗣裕,广明元年年末,你带着四百多折家儿郎前来投某,令铁林军有骑卒可用。李一仙、三郎(邵得胜),你二人打小便跟着某,一起吃过苦,一起上过阵,今日也要一起享富贵。杨亮,亦是老人了,西城那会打河西党项,当着某的面连斩两贼。蔡松阳、徐浩,讨李克用、讨黄巢时打得很好,某都记着……”邵树德心情有些兴奋,酒一杯接一杯不停,道:“今日诸将都在,明年今日、后年今日,亦要全在!”

众人纷纷叫好,气氛热烈,觥筹交错。

酒宴散罢已是后半夜了,邵树德被亲兵搀扶回府。

没藏妙娥喊来了几个折氏婢女,帮邵树德擦洗了一番,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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