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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易过容。

宋遂远放下了心,而他手心的尺玉挣扎着落回少年肩膀,圆乎乎的脑袋依赖地蹭了蹭他的脸。

猫崽认爹爹全靠气息。

云休转头亲了下崽崽,翘起一个微笑:“我们去吃酒!”

嘴巴无遮挡啦!

宋遂远无奈笑了下,带着人到了长姐寻常看诊的医馆。这里地势稍高,医馆层高也偏高,循梯上屋顶,可俯瞰荣陆多数主街。屋檐上清净,屋檐下人来人往。

云休对此地相当满意,既沾染热闹气,又对猫耳朵无负担。

屋檐上风大,云休买的车架正好派上了用处,四面帷帐遮风,宋遂远将昏昏欲睡的小尺玉放进去,在他小肚皮上盖了一条手帕。

正正好的大小,是猫喜欢的逼仄,尺玉抱住尾巴就睡熟,小肚皮呼吸事一鼓一鼓。

云休蹲在小车架前,借着月光往里看,捂住心口:“尺玉如此睡太可爱了!”

宋遂远挑了下眉,终于启唇为他圆小马车的事:“不若你将此车卖给我。”

云休抬眼皱眉,想说父亲怎能抢爹爹给崽崽的礼物,但是:“……不必买,我与尺玉如此投缘,送他了。”

宋遂远已经见过车架了!此时不给,明日他无法带回去呀。

“多谢。”宋遂远道,“那我便回赠你一物。”

他变戏法似的取出油纸包住的糕点,道:“桃子内馅的。”

吃酒之前用一些食物为佳。

云休接过,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桃子?”

“你也喜欢?”宋遂远淡然接话,“我家中也有人喜欢桃子。”

云休捏着糕点,圆瞳怔愣片刻。

宋遂远、宋姐姐都对桃子平平,刘柏患有桃花癣,见不得桃子,尺玉尚未吃过桃子,所以“家中人”是指他?

云休琢磨了半晌,宋遂远是随口一言,还是把他当人看,还是猜到他是人了?

宋遂远还真不知他的小脑袋在思虑这些,启封酒坛,倒了两杯,递给陷入思绪的少年一杯:“酒。”

“噢!”云休瞬间抛弃思考,之后再想,之后再言。

一坛酒于两人而言只能算作垫底,宋遂远仰头干杯,随口闲聊道:“你来自盛京。”

他说的笃定。

云休顿住:“你怎么知道?”

“听你的口音。”宋遂远抬眼瞧他。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地域相隔,流传的语言也不尽相同,荣陆府与盛京的,连相似都算不上。

云休脑袋瓜子艰难又紧急地转了转,盛京话字正腔圆:“对的。”

知晓他来自盛京无所谓,西北口音绝不能带出来。

宋遂远意味不明地瞧他一眼,轻笑一声,重新倒了一杯酒。

“你笑什么!”云休见状凶巴巴瞪着圆瞳,若是猫形浑身毛都要炸起来。

宋遂远这人真讨厌!猫每回见到他都被吓!

“你上来问了我两回‘你怎么知道’。”宋遂远缓缓道来,亲自为眼前的小笨猫进行剖析,“‘你怎么知道’此言,一是承认了对方上一句猜测,二是传达给对方,你在此有所隐瞒。若想隐瞒一些事情,话题愈接近你所隐瞒的,愈应当不动声色。”

小世子,藏好一些。

云休身体僵住:“……”

宋遂远桃花眼弯起笑了下,那股捉摸不透的沉静气氛消失,他道:“你我二人初相识,有所隐瞒、保持警惕实属正常。”

他倾身与少年轻了轻碰了下酒杯,再度饮下。

云休圆瞳晕乎乎,双手交叉握着小杯子,小口饮一口压压惊,瘪起的嘴角不自觉向下。

他再也不信宋遂远啦!

父亲救救阿言!!

云休太笨啦!!!

宋遂远余光瞧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垂首勾了下唇,逗猫果真有趣。

……

夜色如墨,灯火渐熄。

目送小猫回到西街,宋遂远一手抱着尺玉,一手提着小马车,回府衙后意外看到等候着的长姐。他先将崽崽送回寝屋,吩咐随墨看着,才与长姐落座堂屋。

“明日你要离开荣陆,我来看看你。”宋静乐道,她似乎用了酒,说话有些含糊。

宋遂远低垂着温和视线道:“嗯。总归我在京中无事,到时候再来荣陆看你。”

宋静乐笑:“爹娘早来了几封家书,要你回去成亲。不必你来,待你成亲之时,我便回京。”

宋遂远摇头,轻声接了一句:“还不如指望小家伙的周岁宴。”

“你说何?”宋静乐未听清。

“好,你到时回来。”宋遂远道。

宋静乐沉默片刻,瞧他一眼,犹豫几番道:“我今日,看到你与一位公子一同游集市……”

这个开头。宋遂远扬眉。

同游集市二人或许并未意识到,但远远看到相携身影的宋静乐只余讶异。

两人之间和谐到旁人无法插入,且遂远的眼神……总之对不熟的人不可能如此温柔,遂远养的那只认人的小猫也乖巧地待在小公子怀中。

那般程度的熟稔,宋静乐甚至猜测那位公子是与遂远一同自盛京而来。

尽管不是,遂远至少也是在荣陆与小公子交好,并没必要瞒着长姐。

她忽地回想起娘家书中言,遂远为了不娶妻,同她大放厥词,说自己好南风……

万一,并非厥词?

宋静乐借着酒意戳破后,直接同他道:“爹娘虽想让你娶妻,但不会逼着你,他们到头来还是会看你的意思。你若是有何打算,尽管去做。”

比如,娶男妻。

宋遂远一下子未说话,心下觉得这误会有些滑稽,然而长姐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为了让他相信爹娘不会阻拦,说起了爹娘年轻时候的往事。

更荒唐了,他有朝一日竟然会在长姐口中听爹娘的荒唐往事。

总结起来是一个故事,她初嫁人时不爱他,而他爱她,后来有了子嗣后,她爱上了他,他却得知成亲之前些年她另有所爱,心灰意冷,长达数年的纠缠折磨后,因他抱恙险些过世和好了。

夫妇都未弄明白过情爱一事,故此在孩子婚事上不敢强硬插手。

宋遂远:“……”

“长姐,你醉了。”他道。

宋静乐摆摆手:“……没有。”

宋遂远让等候在外的大侍女将长姐背回去,送走长姐,他揉了揉眉心。

脑海中想起长姐的话,又轻轻笑了一声。

盛京, 鹤栖院。

银杏繁茂依旧,伸展的树枝末梢下,一大一小蒲团并排。

“吱——”一只矫捷小白猫破窗跳了出来, 优雅地落在大只的蒲团。

刚出屋子的阿言转回身,看向屋子里。

“喵!啊!”奶猫稚嫩的叫声透过窗户。

只闻其声未见其猫。

阿言跳回槛窗上。

“喵~”

宋遂远被崽崽的声音唤醒, 听出小家伙的叫声是在耍赖,心底想着尺玉大抵又被爹爹抓着教本领,并未着急, 披上外衫脚下慢悠悠寻过去。

却看到令他头疼的一幕。

阿言在槛窗上,朝灯座之上的尺玉喵喵叫:“崽崽快些出来。”

纤细的灯座顶, 小小只的尺玉颤颤摊开在不大的圆台上:“喵~”

崽崽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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