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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冲动

 

吴祈曾在半年前被捕过一次。

那时,e区的抢劫团伙流窜来g区,一间间房地搜刮过去,所有g区居民都站在街道上看着,温顺得像家养的绵羊。

吴祈本来是不打算和他们起争执的。

能在地下城活到成年的居民大多懂得察言观色,谁都知道敢于在“主”的注视下实施抢劫,不是有几把刷子,就是背后有人。

但那些人竟然打碎了妹妹的眼镜。

吴祈想到眼镜这玩意儿挺贵的——花了他200生存点,也就是一个月的工资——终于忍不住冲上前去,拿拳头往那伙人的领头身上招呼。

当时他按着那人揍,一下下用膝盖撞那人的小腹。

那人的小弟们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一股脑儿围上来打砸他的脊背。

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死死咬着那人,最后咬下来一块肉……

按照擒贼先擒王的理论,那一役吴祈其实是赢家,可惜e区的区长是个护短的主,硬是纡尊降贵驾临,对着吴祈的腰开了一枪。

麻醉弹的效果消去后,吴祈睁开眼,就看到监狱的铁栏杆。

一身塑料质感休闲装的莱安坐在栏杆外的高背椅上,笑着看他:“你叫‘吴祈’是吧?听说你将游文的人揍了个半死,那小子气得够呛,求到我头上来了——这很不错。”

吴祈久闻这位g区典狱长的恶名,包括他曾活生生地往好几个囚犯的脑袋里灌水银,只为了实验古法剥皮之术的真实性。

看着莱安那辨不出喜怒的笑容,吴祈承认那时候的他感到恐惧,疯狂的情绪随着肾上腺素一并退去,理智让他在权衡利弊后察觉到自己身处险境。

他咽了口唾沫,说:“是他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哪怕不讲法律,按照地下城的规矩,区与区之间的争端只要不出人命,维序局就不会介入……”

莱安笑了,近乎于和蔼可亲地说:“你不用害怕,我是说真的,我觉得你很不错。我看游文那小子不爽很久了,你能给他添点堵,这很好。”

吴祈不知道“游文”是谁,但他敏锐地察觉到莱安的确没有动怒,心情似乎还很不错,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是的,各区的大人物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吴祈也在街头巷尾听说过有几位区长私下不睦的八卦,他愿意相信莱安和e区的那位长官有过龃龉,这或许会让他接下来在监狱里的日子过得稍微好受点。

“可惜我愉快是愉快,人家亲口要我严惩你——这可怎么办啊?”莱安顿了顿,换上了一种教诲后辈的语气,眼神依旧温柔得平易近人,“你也真是太不懂事了,打狗也要看主人,被你揍的那个人是有主的,你不知道吗?”

吴祈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年龄,对方就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度,能持老气横秋的口气装模作样地训话,而他只能被关在笼子里挨训。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贵族受到的教育、出身的地位决定了他们和平民不是一个物种,食谱也不是廉价难吃的营养液——这是常识。

吴祈耳濡目染之下同样拥有地下城居民骨子里对贵族的敬畏,深知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落到他们手里,不要忤逆,不要违抗,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

于是吴祈点点头,说:“知道。”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但我是正当防卫。”

当时他觉得莱安也许是位通情达理的长官,便试图通过道理和对方辨明黑白,然后他就看到莱安夸张地笑了起来,笑得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一样。

莱安笑了一阵,按下座椅上的一个开关。

牢门打开,他直接把吴祈从笼子里拽了出来,然后微笑着说:“你知道吗?宠物狗和野狗打了架,没有人会在意对错,只会想着将伤了他们的宠物的野狗弄死。”

说出“弄死”这个词的时候,莱安冰凉的手覆盖在吴祈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按压下去,似乎是想模拟扼喉的动作。

吴祈很明显地往后仰了仰,躲开莱安的手。

莱安没有生气,手顺势抚摸上吴祈的脸:“只有宠物打架后,各自的主人才会去分辨是非曲直,甚至不需要查明真相,只需要看谁的主人更有权有势……吴祈,你想要一个主人吗?”

吴祈觉得莱安的语气很古怪,让他难受得好像有一条吸了水的绑带缠住他的心脏,又在某一刻化作毒蛇,重重地咬了下去。

他猜想莱安的意思大概是想做他的靠山,然后让他去给那个叫“游文”的人添点麻烦——至少再揍那帮e区的家伙一顿。

但他莫名感到烦躁,没有人喜欢被人当做一条狗,他也不喜欢。人生下来不该是为了给人做狗的。

吴祈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他迫使自己去想妹妹吴愿,然后告诉自己不能再惹麻烦,至少要争取早点出狱,别让妹妹为他担心太久。

他冲莱安笑了,笑得知情识趣:“如果您需要我为您做事的话,我乐意之至。”

吴祈站直了其实比莱安要稍微高一些,但在这一刻,他的身形矮了下去,影子佝偻了几分。

莱安似乎很满意他的顺从,手一路向下,滑入他的衣服,如同鉴赏一个摆件似的轻轻抚摸和揉捏。

吴祈在错愕之余明白了莱安想要做什么,他全身都僵住了,但没有颤抖和挣动。

性交在地下城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人类需要娱乐,而这是最廉价的,还有可能成为进身之阶……女人会被干,男人也会被干,很正常,真的。

至少莱安只有一个人,脾气似乎也不像传闻中那么糟糕——他足够幸运。

吴祈的眼前划过母亲的脸,那是一个柔美而悲伤的女人,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顺从和吃苦耐劳被编写进了他的基因里,一生与疲惫和痛苦为伍。

十年前的吴祈才十二岁,那些人吵吵嚷嚷地冲进集装箱房时,他正坐在铁箱子搭成的书桌前看书,母亲在用蛇皮袋为他缝衣服。

为首的人叽里呱啦地对母亲说了些什么,母亲有些无奈地侧过头看他,对他说:“你先回卧室,关上门,妈妈要和客人谈事情。”

他那时候也很听话,在不安和恐惧中进了屋。然后那些人又将他扯了出来,他正好看到母亲在脱衣服。

母亲也看到了他,有些局促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那些人开始大笑,一个人推倒了母亲,又有三个人围了上去。

吴祈想冲过去扶起母亲,却被人扯住,母亲开始剧烈地挣扎,让他不要看。他扭过头,又被人将头掰了回来。

那些人似乎大声地说了些什么,吴祈想不起来,记忆里只剩下嗡嗡的一片,和那种像是鬼哭一样的笑声……

莱安的手探入吴祈的内裤,一把握住他的阴茎。

电光在大脑中轰地一下炸开,击碎覆盖在记忆表面的层层尘霾,掀起压抑在下方的尖锐的笑声,戏谑的,嘲讽的,轻蔑的,狎亵的……

吴祈条件反射地将莱安推开。

莱安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似乎是感到不悦,又摆出一副理解的态度,再次将手伸向吴祈。

这次吴祈躲开了,还往后退了几步。

他尽量礼貌地说:“如果是这种事,很抱歉,我恐怕不行。”

莱安的回应是按下右手腕上的一个开关。

电流从吴祈脖颈后的芯片绽放,在一秒间流遍全身的每一条经络,他立刻摔倒在地,像一条虾一样蜷缩成一团。

莱安蹲下身看他,笑容依旧很温柔,目光像在看一只蚂蚁:“你竟然真的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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