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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也是会伸爪子的。
而梁竟似乎就是在等苏禾亮爪子的那天。
现在的画面,从远处看,两人一个制服笔挺,一个不着寸缕,站在一起有点诡异的色情。
苏禾有几分认真地打量着梁竟,像是想从他脸上的出一丝心虚的痕迹。
似乎是察觉他的意图,梁竟收起了不正经的笑脸,伸手把垂在额前的头发向后拨了拨。
“那个王彪,在牢里横行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怕他的居多,但是懒得理他的更多。只是凡事总要有个底限,不是谁都能永远宽宏大量的,他干的那些事,真要遭报复了别说上厕所被人扭断脖子,就是吃饭被饭粒咽死都有可能。”
苏禾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说:“你不过来了一天,就对这里的事了如指掌了?”
梁竟笑而不语。
“你不是第一次进监狱吧?”苏禾突然问。
“喂!长官你可别冤枉我啊!”梁竟抗议,一本正经地说:“我这可是第一次,档案上不也写着么,我虽然在外面混得差了点儿,但作奸犯科的事可是从来不干的。”
苏禾讽刺地笑了一声,“那现在怎么进来了?”
梁竟挑了一下眉,突然微微弯下腰靠近他,压低声音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男性的气息和热度陡然靠近让苏禾有一瞬间的心慌,但他没有躲,站在原地保持着腰板挺直的姿势抬起头看着梁竟问:“你到底是谁?”
梁竟微笑,双眼神采奕奕,“我真的只是个小混混而已,要说有名的话……也是臭名而已。”
“我看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苏禾冷笑。
两人盯着对方,谁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倒是你,”梁竟说,“听说你本来是准备调到上面当高官的,怎么一下子变成监狱长了?”
“不管你的事。”苏禾冷淡地说。这并不算是他的痛处,却也不想被其他人当面评头论足,尤其对方还是一个犯人。
“我也只是关心你嘛。”梁竟说着还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苏禾一侧身躲开,看着梁竟扬起嘴角,“你是不是还想再多加一点儿刑期?”
梁竟笑了两声,大胆地缓缓低下头,嘴唇在苏禾耳边若有似无地磨蹭了一下。
“长官,你太坏了……”虽然没有完全碰到,但是那声音倒象是长了手一样,弄得人耳根痒痒的。
“什么?”苏禾一阵厌恶,下意识伸手去推他,梁竟却先一步退回去了。
“昨天你早就看到王彪要欺侮我竟然还不阻止他,是不是等着他打我呢?”
事实上,苏禾的确是这个意思,但他没有半点愧疚和心虚。
“他欺侮你?是你欺侮他吧?”让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唱歌,还抱在一起“跳舞”。
“那不叫欺侮……”梁竟摇头,然后看着苏禾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欺侮自己不喜欢的人,而且,这才叫欺侮……
当梁竟的脸缓缓靠近的时候,苏禾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觉得梁竟的声音变得有点阴阳怪气……直到唇上一热,呼吸陡然停止,一条湿热的舌在自己嘴唇间停留几乎一秒都不到,然后大胆来回舔拭了一下,甚至企图撬开他的嘴往里伸……
一直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苏禾眉一拧,双手抓住梁竟搭在他肩上的那条手臂,整个人一扭身,连胳膊带人把梁竟来了个过肩摔。
“砰”地一声,巨大的落地声在浴室里回响着,甚是恐怖。
紧接着周围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安静了几秒,直到苏禾松开手,低头瞪着大字型躺在地上的人,胸口上下微微起伏着。
“嘶……好疼……”梁竟龇牙咧嘴地皱起眉,一只手揉着后脑勺缓缓地坐了起来,“长官,你真是不知道手下留情啊……”
苏禾本来还在发愣,听到他这么说回过神,愤怒丝毫未减反而有越来越有爆发的趋势。
这男人,竟然敢……身为监狱长,在监狱里被一个犯人强吻,简直是对他警察生涯的亵渎!
而梁竟像是没感觉到苏监狱长正在升腾的怒火和杀人般的目光,就这么光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被摔疼的地方,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你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没想到还有点力气。”他抬起头朝苏禾一笑。
苏禾伸出手指着梁竟,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闭上眼深吸几口气,手握成了拳头。
梁竟笑嘻嘻地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开始骂人。
苏禾在心里一再提醒自己要冷静,使用暴力不是他的初衷,跟一个无赖争吵并不能让他有优越感。但是,现在他每动一次嘴唇都仿佛能感觉到刚才梁竟舌头划过的瞬间……太恶心了!
伸手用手背狠狠抹了一下嘴,苏禾有点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梁竟一眼。
“我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再有一次就让你永远呆在这里!”
说实话,他本来的确是想打在梁竟那张欠扁的脸上的,偏偏后者脸上那表情感觉好像就是等着他来打,而且还是欣喜说你来打呀!
这是个无赖!是个下三滥的流氓!不值得跟他一般见识,在心里告诫自己之后,苏禾挺起胸膛转身就走,皮鞋踩在地上“啪啪”直响,每一下都恨不得踩在梁竟的脸上。
梁竟似乎也没想到苏禾能容忍到这个地步,其实刚才他本来没想要那么做,只是靠近看那个男人,一脸冷漠加高傲的样子,突然就有了想亲上去的冲动。
结果一向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他就真的亲上去了……
看着苏禾离去的方向,梁竟用拇指抹了抹嘴唇,回味着刚才短暂但是称得上美妙的一吻。那个年轻的监狱长的嘴唇,异常的鲜嫩美味。
在他短暂且无聊的监狱生涯中,这位监狱长似乎是唯一能给他增加一点乐趣的了,从第一眼见到苏禾的时候开始,他就这样觉得了。
浴室外面的走廊上,苏禾走了几步之后停了下来,身体一晃,整个人就往旁边倒去,好在他及时伸出手撑在墙上,同时另一只手扶上了自己的腰。
刚才梁竟摔到地上的那一声巨响中,其实也夹杂着他的骨头错位的声音。
好吧,办公室坐久了疏于锻炼是他的错,但是他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流氓的!说他滥用职权也好,只要梁竟还在这里呆一天,他就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咬着牙,苏禾又用力擦了两下嘴唇,在心里发誓。
深夜,监狱牢房里,月光朦胧地从高墙上的小窗里透了进来,在地上洒下一小块白。
上下双铺的铁床上,梁竟躺在上铺,双手枕在脑后靠在被子上闭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什么东西递到了他面前,睁开眼,是根烟。
侧过头,床边站着他下铺的犯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发现男人身材不过普普通通,五官也没什么特别,眉眼中也看不出有多机灵的样子。但越是普通的人,就越是容易被忽视。
某些情况下,“普通”也是一个很好的保护。
没有去接烟,梁竟重新闭上眼,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男人也没有什么不满,把烟收了回去。
“以后不要多管闲事。”梁竟突然说了一句。
对方微微一笑,只说了声是,但是过了几秒又补了一句:“我只是尽我的职责而已。”
梁竟皱了皱眉,没说话。
“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去了……”男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