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赧得不行——怎麽怀?这话就是拿去问那些已为人母的小妇人,怕也是要羞煞一张芙蓉面,暗嗔一句浪荡子;可李忘生羞归羞,却又喜他温柔地喊娘子,爱他含笑与自己调情。湿濡穴里轻轻抽动着,腿心只不过含着那灼烫枪头便嘤咛着先畅美地丢了一回,李忘生垂着眼帘,当真羞怯地指导起了存心作弄他的夫君:「哥哥进到最里面来……都射到肚子里边……就怀上了……」
「错了,呆子,」身下玉人可爱可怜,谢云流吻着他逸满细碎哭吟的唇角,一路亲过喉间小结,堪能掬水一瓢的锁骨,最後吮上高高翘起的乳尖,挺胯破开那早被磨软了的玉壶,低声同他只习了皮毛的师弟言传身教:「是插进这儿来,让你爽利了,再含着师兄的东西,用这生孩子……」
至此,帐暖春深,鸾凤穿花,情浓意绻,不足为外人道矣。只那珠帘碧幕间偶或泄出几声软语诱哄,诸如「哥哥慢些,顶着那里了」、「好忘生,腿再开点」,直叫轩外丹鹤也羞得振翅飞去,不敢再听。
一夜春风得意,隔日启程时谢云流自是神采昂扬。他此番下山并未携马,只信步行至城内,立在一对貔貅之间,叩响了门上铜环。
「总算来了,让我的酒好等!」
虯髯大汉与他一道跨入花厅,手中拎着罎红布泥封的酒,朗声笑道:「近日不见你四处行走,若非你捎信来,我还当谢兄弟这是要清心寡欲修大道去了。」
「苏兄说笑,不过是观内事多,我往常贪玩,如今也该学着分担一二。」谢云流和他落了座,笑道:「上回寻珠一事多亏苏兄,今日特意上门拜谢,不想又要牺牲你这压箱佳酿。」
「好酒自该和良友共饮,」苏鱼里生性豪迈,坐定後一掌拍开泥封,醇厚香气霎时迸发而出:「来来来,咱俩今日不醉不归!」
谢云流应声扬盏,将碗中琼浆一饮而尽:「好!」
他来找苏鱼里自不是只为饮酒,而是欲寻他打探醉蛛之事——前回人屠一案事发突然,无人知晓最初几起命案详细景况,他当时也是在官府压不过风波後方介入调查。可如今既已知何人为恶,谢云流当然寄望能止恶於源,苏鱼里乃双合镖局镖头,衙门人脉众多,要打探消息,从此入手可要比自行胡跑快多了。
一番推杯换盏酒酣耳热,谢云流见时机成熟,正待同苏鱼里提出请求,瓷碗未及离唇,突有一人自厅外匆匆步入,惊喜道:「苏兄,师兄!」
谢云流的手停住了。
他将眼自对面的苏鱼里身上移开,看向这倏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重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