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醉酒（微）
司黎垂着头，犬齿像是折磨般狠咬烟蒂，干净的指腹取下那根快燃尽的烟，雾从他的唇边泻出，熏得那双清亮的眼生疼，不禁微微泛红。他嘴角噙笑，把被自己捏的面目全非的烟头丢到一旁，在父亲红肿的眼角落下一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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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傍晚，夕阳落在司黎的发间为他的发丝渡上一层暖黄色的微光。正是公司下班的点，司黎瞥了眼半靠在沙发上睡着的司夜，实在是没舍得把他叫醒，只是凑上前去用冰凉的唇小心翼翼蹭他的脸，贪恋此时并非亲情的亲近。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感觉，不出所料，司夜又在这个时候醒了并和他撞了个正着。两片唇瓣似乎有那么一瞬轻轻贴在了一起，司夜一愣，突然有些不敢看儿子的眼睛，别开头小声开口：“怎么不叫我起来…想回家了吗？”耳垂红了。
司黎瞥了那团粉红的软肉一眼，把司夜的脸掰过来和自己对视：“爸爸落枕了？怎么歪着头。”
又和那双眸子对上，司夜心里没由来的心虚。春梦对象是儿子这种事情实在是过于难以启齿，他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一闭上眼就会回忆起那个色情的梦。
“怎么不理我？”司黎勾起唇，又装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爸爸？”
真是怕你了。
司夜轻叹，扒开他在自己肩上作乱的爪子站起身：“走吧，回家了。”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的拍开。
“司总———！”一头卷毛的男生急匆匆的闯进来，满头大汗：“那个…闻闻闻…闻总监找您！”
司夜推开身上的司黎，随意整理了一下衬衫：“小丹，怎么了？慢慢说别急。”
丹晓云欲哭无泪，正要说着就被一声骚气至极的男声打断：“司总。”
来人身着黑色衬衫，扣子从领子往下大开整整四颗，结实的胸膛一览无余，有他半张脸大的墨镜架在头顶。男人大步跨进司夜的办公室，看都没看司黎一眼直接伸手捏上司夜的脸：“躲我呢？”
司黎蹙起眉，黑着脸开口：“你干什么。”
男人像才注意到他似的，上下打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对着司夜开口：“你家崽子？”
司夜拍开他的手轻叹一声：“找我有什么事。”
那男人勾起唇角，非常自然的搭上司夜的肩：“找我们司总聊工作上的事呗…怎么。”他淡淡瞥了一眼司黎：“你现在忙着陪孩子玩？”
司黎彻底黑了脸，把司夜拉进自己怀里：“别动手动脚的。”
“哈哈，果然是小孩子，护食啊。”男人故意把护食两个字咬得极重。司黎呼吸一滞，正要开口就被司夜打断。
他从司黎的臂弯里挣脱出来，满脸疲惫：“延川，我现在要回家了，如果不是急事的话…”
“急，很急。”闻延川笑眯眯的，像只狐狸。那不老实的手又搭上司夜的肩，带着笑意的唇凑到他耳边：“要不要和我去喝一杯？”
“我…”没等司夜开口，司黎臭着脸把闻延川的脸抵开。转头微微抬眼，细声开口：“爸爸，我们回家吧？”
被捂着嘴的闻延川挑起眉毛，略带挑衅意味的和司黎对视，嗤笑一声：“你都多大了还这么粘你爸啊？”
“关你什么事。”
“…看来司总确实很溺爱你，但是不好意思。”他拨开司黎的手凑到司夜身边：“大人也要有自己的时间，你说对不对…司总。”
司黎满肚子火，连带看向司夜的眼神里都带着些生气。司夜伸手摁了摁眉心，有一种带了俩孩子的感觉：“…小黎。”
“我让司机先把你送回去。”
此话一出，本就满腔怒火的司黎怔愣在原地，周遭像开了冷气似的冻得他四肢都僵在原地，半晌他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什么？”
爸爸要和这个看起来就不正经的人单独出去喝酒，还让自己先走？
闻延川耸肩，戏谑的开口：“听见了？”他揽过司夜的肩：“小孩就早点回家睡觉。”
“…爸爸！”司黎几乎是喊出来的，心底的恐惧和愤怒混在一块涌出来。
司夜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本就打算去喝两杯酒忘掉那个诡异的梦。正好闻延川约他，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但也没打算拒绝：“…听话，我和延…闻叔叔去喝点酒。”
“我也要去！”司黎急切的打断他，眼眶微红，小心的揪着司夜的衣角：“我也去…”
“小黎…”
“行啊。”闻延川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一口答应下来，扯着他俩就上了车开往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震的司黎的耳朵一鼓一鼓的疼。他拒绝掉今天第九次搭讪转头望向已经有些微醺的司夜。
司夜垂着眸，白皙的脸颊染上几分淡粉色，嘴唇微张，唇角还带着刚刚喝酒时蘸上的酒液。衬衫的袖子挽起露出半截纤细的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酒杯抵在额头，碎发微乱。
司黎喉结滚动，正要上手扶就被闻延川抢了先。
“司总是喝醉了？”
司夜嘴唇微动，嗫嚅了两句，没人听清。闻延川顺着他发热的脖颈轻轻抚上柔软的耳垂轻揉两下。司黎丝毫不留情面的把司夜抢回来揽在怀里，满脸警惕的瞪着他。
闻延川嗤笑：“趁着你爸喝醉就暴露本性了？”
“…关你屁事。”司黎搀扶着司夜就要走，却被闻延川叫住。
“诶，小屁孩。”他笑笑，不怀好意的开口：“你，很喜欢你爸爸吧？”
“废话，谁不喜欢自己父…”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闻延川扬起眉毛，趁着司黎愣神的功夫把司夜扯进怀里。手指从衣角摸进去轻轻揉捏他的腰。司夜一颤，轻哼着睁开眼，有些发愣：“…？”
司黎这回是彻底火了，压着最后的理智哑声开口：“还给我。”
“你急什么？”闻延川在司夜的侧脸上落下一吻，调笑着：“你喜欢他，对吧？”
“爱情的喜欢。”
这份见不得人的暗恋就这样被这家伙明晃晃的翻出来，司黎有些恍惚，一拳锤在吧台上：“我说，还给我。”
闻延川耸了耸肩，抬手把司夜放开，见他这副马上要发飙的样子眯着眼，突然笑出来。
司黎感到莫名其妙，收紧了抱着司夜的手臂：“你笑什么。”
“你还真是可怜。”他抿了口酒：“喜欢上他这种人。“随后又扬起唇。
“不过我也是，司总确实很有魅力，对吧？”
闻言，司黎蹙眉：“…你少说爸爸坏话。”
闻延川：“……”不是这小孩关注点有问题吧！
司黎咬牙，懒得再跟他掰扯抱着司夜就要走。
“你长得很像你妈妈，小屁孩。”
闻延川丢下这句不明所以的话就不再阻拦他。
那束有些焉了的白玫瑰静静插在司黎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两片冰凉的唇贴在一起，啧啧的水声和二人的心跳声都震耳欲聋。呜咽的求饶声从司夜已经有些红肿的唇瓣里泻出。
是谁？
自己在和谁接吻？
他半眯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只隐约瞧见那人的轮廓很像一个人…
是谁呢？
司夜想着，又被那人摁着亲了一回。好不容易挣脱开，衣服又被他粗暴的扯开，皮肤还没来得及反应凉意就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