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灭了蜡烛扭过头对杜以南说哥我爱你
被子里睡了。
他站着安静地看了杜以南的侧脸一会儿,在床边坐了下来,喊了一声:“哥。”
没有人回他。杜以南睡眠质量特好,什么刮风打雷挠痒痒也醒不了。
他就不说话了,光出神似地看着。
杜以南醒的时候快十一点钟,杜以北隔着被子枕在他肚子上睡着了,一只手还握着他搁在被子外面的手腕,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他扒拉开杜以北的手坐起来的时候杜以北还皱着眉头往空气里抓了几把,让他想起这小子小时候就是只小跟屁虫,傻呵呵的跟着他后头转。
其实有一件事杜以南一直想不明白,杜以北为什么从看见他跟人亲嘴那天起就转了性。总不能是惊吓过度或者什么三观冲击。那年杜以北都上初中了。一直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何况后来有比这更让他操心的事,杜以北说自己喜欢男的,意中人还是个直男。
他心疼杜以北,但是又拿这个非要倔着的弟弟没办法。杜以南靠在床头上叹了口气,拿被子给睡得歪七扭八的杜以北往肚子上掖了掖,没留意手指尖擦过杜以北的脸颊。睡得似乎不太安稳的杜以北动了一下,咕哝了一句什么,整个人虾子似的缩了起来,然后睁开了眼睛,用还没聚焦的目光望着他,说:“……哥?”
喊这声的时候耳朵根泛着红,表情看着有点怪。
“怎么了?”杜以南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说热吧,你脸都闷红了。”
说到一半,发现杜以北的眼神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就接着观察了一下,然后盯着他笑了,因为怕人不好意思,笑得还算比较含蓄:“哎,你……带换洗内裤没有?”
杜以北很喜欢他哥笑得有点儿蔫坏那股劲儿,老妈觉得这是笑得太欠揍,早晚要被人收拾。他觉得不好说是欠揍还是欠操。
他把裤子连带内裤一起拉开看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啊。带了。”
杜以南凑过来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脸:“最近没自己弄?梦见谁来着,你那棵树?老的还是新的?”
“梦见你了。”他很坦然地撒谎,前半句是真的,后半句是假的,“梦见小时候你趁爸妈不在带我看小黄碟。”
“你还记得?我那时候也不懂,就觉得好玩儿。”杜以南似乎是犹豫了几秒钟,“……哎。小北。之前给爸妈做思想工作的时候我上网查了,男的喜欢男的,是要用后面……做的吧。”
他愣了,看着他哥:“你看得这么……细?”
“那我什么方面都得看看啊。”杜以南皱皱眉头,“你的事儿我还能随便糊弄就完了吗。别打岔。”
他点点头:“嗯,用屁股。”
杜以南一张脸皱成了苦瓜。但他看得出来他哥并不是在嫌弃他恶心或者觉得操屁眼的脑子有病。果然杜以南说:“不疼吗?”
他虽然没实践过多少也了解过,想了想回答说:“会疼。”
“你是……”杜以南接着问。
“……我不知道。”他低下头捏着衣服边上的小线头,“我可能是想上他。哥你别担心了,我这辈子不会跟人上床的,没有新的树了,永远不会有,我自己清楚。”
“哎——”杜以南也不劝了,朝他张开手臂:“你还想哭不。”
他从善如流地搂住了他哥的腰,杜以南的温度隔着衣服熨着他,他笑着说:“不想。我现在很幸福。”
他哥捏捏他的后颈肉:“折磨得你说话都这么文艺了,究竟谁啊。我认识吗?怎么觉得我有点儿嫉妒了呢?”
“养大的猪让别人家的白菜给勾走了呗。”他闭着眼睛埋在杜以南怀里说,“哥松开点儿,我洗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