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魔法
他回到营地的时候奥文好没有睡，他的手里拿着两传烧的有些焦黄的兔肉，看到怀亚时轻轻招了招手。
“怀亚哥哥，这里！”
怀亚坐到他的身边，接过他递来的肉，无奈地笑了一下。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因为怀亚哥哥好像这两天都没有吃东西。”奥文眨眨眼，扬起了一个笑脸，“所以我烤了两只兔子腿……唔，虽然兔子是怀亚哥哥抓来的。”
“谢谢。”
怀亚亲了亲奥文的额头，之后又抬头看向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路德。
路德没有再提之前的事情，也尽量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只有当怀亚跟他有直接的眼神接触时，他才会下意识地回避开怀亚的视线。
怀亚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但还是冲路德笑了笑。
“也麻烦你了。”
“没什么…”路德闻言低下头，他沉默了一小下，又忍不住补充道，“不过骑士团的香料我没有带着，带着奥文也不方便去林子里找，所以可能味道有些淡。”
“我的口味一向偏淡，对我来说正好。”怀亚摇了摇头，“况且没有你，我们大概就要吃一路的野果了。”
怀亚对食物的味道其实并不是很敏感，甚至于在征讨恶龙的三年里，他陪着骑士团的士兵一起经历了可以总结为逮到什么吃什么的时光，真正恶劣的情况下对着生的蜥蜴尾巴下嘴也是常事。
所以路德准备的是烤焦的野生兔肉，而不是还在扭动的蜥蜴尾巴，已经足够他把路德划分进救世主队列了。
况且怀亚确实饿了，本身他休息的时间就少，加上恶魔契约也在消耗他的体力，恶魔又始终不愿让他平静地渡过一个夜晚，他现在没有眼冒金星已经是光明神的馈赠了。
路德坐在了不远的树桩旁，偶尔瞟一眼进食的怀亚，但也没说什么，奥文趁着怀亚吃饭的时间去挑了些路上摘的果子。
怀亚吃东西看上去也不急，甚至看上去有些慢条斯理的意思，但实际上解决晚饭的时间比路德预计的要少一半。
“怀亚哥哥…来一点果子吃吗？”奥文看着怀亚吃完，急匆匆捧着五六个果子小跑到他面前，问道，“我在路上摘的，团长说没有毒。”
“谢谢。”
怀亚接过果子，又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眨了眨眼。
“你想不想喝点果汁？”
奥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他之后捏了捏衣角，又忍不住问道:“我可以喝吗？”
“当然，虽然可能不太好喝。”怀亚想了想，补充道，“但我会记得加冰的。”
魔法是一个好东西。
尤其是当你在满是蚊虫和热气的森林里，急需一点冰凉可口的饮料的时候，你一定会庆幸你学过冰系魔法。
他们没有杯子，所以怀亚干脆用冰魔法造了一个冰杯——物理意义上的，里面是奥文找到的果子榨成的汁兑上了些冰水。
“唔…”奥文用两只手指捏住杯子的两边，倒吸了一口气，“好凉。”
奥文想了想又将手缩进袖子里，捧起杯子，对怀亚露出了一个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之后仰头灌了两口。
“…好冰！”
奥文用手腕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脸色扭曲起来。
“你喝的太急了。”怀亚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小心头疼。”
怀亚站起身，想过去将手里的杯子递给路德，但路德像是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接走了杯子。
然后他没再说话。
怀亚也只是坐回原处，眨了眨眼，浅浅抿了两口果汁。
过了一会儿，路德挠了挠头，抬起头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没想到你还会魔法，我以为你是剑士。”
“嗯？”怀亚愣了一下，“我的确是剑士，魔法只是辅助的手段，我也不常用。”
“辅助什么？”
“嗯，毕竟很多魔法对远征都很有帮助。”怀亚笑了一下，“至少说想在雪山生火，没什么比魔法更方便了。”
“…现在的魔法师已经很少了，所以我本以为你是法师塔的人。”
路德言尽于此，但还是往怀亚的方向望去，大概是看出他的犹豫，怀亚也眨了眨眼。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唔…不，”但路德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只是比较好奇你在哪里学的魔法，你看样子不需要念那些咒文。”
怀亚闻言也愣了一下。
好问题，他从哪里学的魔法呢。
从他正式接受教育的时候他就在学魔法了，即使他的魔法糟糕的一塌糊涂。使用可爱的彩虹魔法会变出七彩的倭瓜满地跑，什么清洗魔法却把整个教室淹了，最开始在包里拿个彩旗都经常失败。
之后他踏上勇士的征途，辗转于多个种族间的战争，结识不同的人，在失败和磨炼中成长起来，在这过程中遇到的人才是引导他进入魔法世界的关键。
他的光魔法是和一位找不到自己家猫的天使学的，暗魔法是和退休的恶魔学的，他的冰系魔法来源于一位在雪山上生活的冰霜哥布林，精灵族还教过他如何射出没有实体的奥术箭——他没学会，但是他能扔出没有实体的石头子儿。
不过鉴于他对这个世界有限的认知，他甚至不知道说出这些话后路德会不会给他来一剑。
眼看怀亚有些为难，路德也有些尴尬地抿了一口果汁。
“抱歉，我无意冒犯，我只是有点好奇…”
“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我没想好要怎么解释。”怀亚皱起眉，努力地想了想，继续讲道，“我的魔法学习的并不系统，大多是偶遇的长辈教导的…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解决麻烦的报酬？”
讲到这里，怀亚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比如你愿意护送我和奥文去城里，我也可以教你一个魔法。”
路德摆了摆手:“不麻烦你了，骑士团现在也有后勤法师。”
“后勤？魔法师不加入战斗吗？”
“嗯…”路德想了想，回答道，“魔法师虽然到现在也有不少，但已经转型向生活方面了，很少有能和骑士团一起出任务的，骑士团的法师虽然也会一些杀伤性的魔法，但整体更偏向后勤，一般不会加入。”
这次轮到怀亚茫然地眨了眨眼。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了他队伍里那个能用几万个陨石把巨蜥们砸得学会钻地道的青年魔法师。
怀亚之后表演了一些简单的魔法。
简单到什么地步呢，就诸如那些洞穴探险时用的照明火球一样的东西，本来怀亚不是很喜欢卖弄这些不入流的魔法，但每次他看到奥文一脸星憧憬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在心里一次次妥协。
“好吧…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怀亚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伸出右手，一个清晰明亮的十字星在他的掌心凝聚起来，之后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十字星猛然碎裂开，化作了一些发光的碎屑。
奥文伸手去接那些碎裂的光屑，但指尖刚刚碰到碎屑就消失无踪了，他啊了一声，失落的握了下拳。
怀亚哑然失笑。
“你喜欢这个？”
“嗯…它好好看。”
“这是用来附魔的魔法，不过是为剑身附魔的，如果没有接触到剑身，晶体很快就会消失。”怀亚想了想，又补充道，“但光魔法依附的剑身会很亮，晚上蚊虫比较多，我就不演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