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来·一
去听了听他的心跳,心跳虽然还很虚弱,但好歹还是有的,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很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观察达达利亚,就算有,她也不会厚着脸皮盯着他看,绝对会被他敏锐地察觉到的,她可不想跟他解释什么。
荧拧干毛巾,擦去了他脸上的污血和尘土,还好没破相,不然真是可惜了这张英俊帅气的脸。
她擦完脸,又开始擦拭他的手。
达达利亚的手好大,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比较了下,小了整整一圈,如果是这只手的话,应该能完全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吧?
如果这双手突然反过来握住她的手,她就算被吓一跳也不会对他发脾气,她现在突然无比地渴望听到他的声音。
像从前那样,精神头十足地跟她打招呼啊。
…快醒过来啊。
高级病房自带地暖,但达达利亚的手却是那么地冰凉,荧只好按了呼叫器,隔着门跟护士要了个暖水袋来给他捂手。
之前在蒙德,她净化过特瓦林身上的深渊诅咒,不知道达达利亚身上的诅咒会不会也能被她净化掉。
抱着尝试的态度,荧握住了达达利亚的一只手。
奇迹并没有发生,达达利亚依旧沉沉地昏睡着。
荧这一天又是受伤又是逃命躲藏的,早已累得不行,她看着达达利亚露出来的那半张脸,渐渐开始犯困起来。
最后,她趴在他的床边,也跟着一起睡了过去。
荧睡着睡着,忽然感觉趴着的地方震动了几下,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达达利亚挣扎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急忙伸手想去按住他,没想到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反过来单手制住了。
“——你是谁?”
达达利亚手劲很大,他死死地扼紧了她的脖子,仿佛她再不回答就要立刻置她于死地。
荧刚要开口解释,突然转念一想,他现在眼睛被纱布缠住看不见,应是认不出自己的。
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我是,负责看护您的…护士。”
她话都还没说完,他便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荧剧烈地咳嗽着,她眼泪都流出来了,差一点以为自己要被他掐死了,但她居然完全生气不起来,心里那一点愤怒委屈的情绪被看到他醒来的安心与喜悦盖了过去。
“抱歉…我没认出…嗯,我不知道你是护士。”
达达利亚用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摸索到了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帮她顺气。
他这一安抚,荧心中的那点委屈又重新涌了上来。
自黄金屋一战,他就没有对她下手这么狠过了,她几乎都要忘了他对待敌人的时候是多么冷漠残酷。
“咳…我没事。”荧努力压下心头的委屈,现在她对于他而言就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他这种态度也不奇怪。
“…这是哪里?”达达利亚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长官,这里是医院,”她换了副温柔的语气,“我是愚人众派来负责看护您的护士。”
她决定扮演好愚人众随行护士这个设定。
只要在达达利亚拆纱布前逃离这里,就不会有人知道导尿管到底是谁插的了!就算事后他想要追责也找不到人!
总不能像王子寻找灰姑娘那样,拿着导尿管挨个让人试手法吧?
她可不想让达达利亚知道这事是她干的,万一他恼羞成怒喊来门口的愚人众捉她怎么办?就凭她干的那些事,这回要是再落「博士」手里,怕是有去无回了。
没人会知道她曾经为他插过导尿管!她要让这个黑历史永久地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要不是顾及到身旁有人,荧简直要为自己的天才计划吹一声响亮的口哨。
“…愚人众的护士?”达达利亚怔了怔,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我想喝水。”
荧立刻殷勤地端来水,怕他弄湿床单被褥,她还贴心地将水杯喂到了他的嘴边。
反正他也不知道是她在身边伺候,她就勉为其难地对他温柔些吧。
“唔…!”达达利亚突然轻哼了一声,纱布下方的颧骨微微发红,他的手伸进了被子里,“…什么东西?”
他似乎摸到了什么,面色愈发古怪了起来。
“你别乱扯啊!小心弄坏!”她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按住他的手,“是…是导尿管!”
“…嘶,”达达利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发火,情绪相对稳定,他有些尴尬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怎么把它弄下来?”
她怎么知道?!昨天光是把这鬼东西捅进去就废了她无数的脑细胞了!
见她沉默,达达利亚只好自己摸索床头的呼叫器试图自救。
“你、你干什么!”荧惊慌地抓住他伸向呼叫器的手,急得整个人几乎扑到了他的身上,“我帮你拔!我帮你拔就是了!”
“…你会吗?”虽然隔着纱布,但她能想象到他质疑的眼神。
“…我会,”她怕引来院方的怀疑,插拔导尿管可是每个医护人员的必修课,她就算不会也得必须会了,“长官,您先躺回去。”
达达利亚半信半疑地躺回了床上。
“长官…您能不能先不要看我?”他一直盯着她看,她下不去手扒他裤子。
“护士小姐,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达达利亚无奈地提醒道。
荧这才想起他眼睛上的纱布。
“抱、抱歉!我马上帮您拔出来!”
她酝酿了一番情绪,抱着赴死的心情掀开了他的被子。
她刚掀开,就立刻把被子又给盖回去了。
啊啊啊啊啊都肿起来了还翘得那么高!果然是被她捅坏了吗!这比昨天晚上的时候还大,已经不是普通的勃起了吧?!
“…要不,还是叫人吧?”她想跑路了。
达达利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伸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的脸色已经由方才的微红转为了绯红。
他压抑着喘息:“别叫人…我不想让别人看到…现在的样子……”
“好、好的……”荧忘了他看不见,下意识点了点头。
也是,曾经那般意气风发的「公子」,想必不会愿意被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幅样子。
她将视线又下移回了他穿着病号服裤子的下身,那里高高耸立着,就算隔着条裤子她都能看清他的轮廓。
“咕咚,”她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那…冒犯了……”
荧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裤子,那根物事一脱离了束缚,就迫不及待地顶着根导管在她面前冉冉立起。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达达利亚的性器,但它看起来似乎比昨天晚上还要大上一圈,它饱满硕大的暗粉色头部好似一颗熟透了的果实,底下衔接着的粗长的茎身上隐约还能看到暴起的青筋。
…她还以为昨晚那样就已经是它的完全体了,没想到还能再进化成究极体吗?自己这双手到底还要再摸多少次这个东西?!
“很、很有精神!”她看得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开始没话找话,硬夸了一句,试图把它想象成昨天晚餐吃的红肠。
“…谢谢。”达达利亚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在强忍着痛楚,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两个字。
荧壮着胆子,再一次地握住了它。
它立刻在她手心猛地抽动了几下,她手一抖,差点没握住。
夭寿…!红肠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