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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他所依赖的,恰是他的魔咒。
成名的代价是什么?
再也聚不齐的朋友,随之而来的谩骂,只能偷偷牵的那双手,还有,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爱人。
"明明相爱却只能止步"
"像打乱的剧目,心碎竟称作礼物"
黄子弘凡的这首歌何止是写给他自己,更戳了郭文韬的心,手机屏幕明了又灭,郭文韬看着那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下5个字的话,攥紧了手机始终不忍发出去,他揉了揉紧皱的眉,靠在沙发上叹气。经纪人推门进来,叫他去准备下一场拍摄。
"好,我马上去。"
郭文韬站起身来回应道。
他终是下定决心,将消息发了出去。
彼时蒲熠星在片场,盯着不断闪现的"对方正在输入",心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条微信验证了他的猜想。
韬韬:"我们分手吧。"
一点也不突然,蒲熠星想,郭文韬提出分手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自从自己忙起来之后,就很少和他见面,总是郭文韬推掉工作来找他,蒲熠星能感觉到,他们的心越来越远了。强行留他在身边是不可能的,他想着。
那就放他走吧。
郭文韬在车上闭目养神,手机突然振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
阿蒲:"好。"
巨大的疲惫感袭来,他闭上了眼睛,回忆如一部电影一样在脑海中放映。北京那个贵得要死的破出租屋,干得鼻子发痛的天气,一坐上去就吱吱响的铁架床,他们相拥在一起度过了很多个夜晚,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演员,怀着满腔热血来到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城市,北京以无数人的青春和活力作为燃料,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刚开始的那段日子两个人每天都在面试剧组,不断地跑龙套,直到出演了一部原创双男主电影才小火了一把,一开始出圈靠的是颜值和营销,后来爆火则是被发现了实力。电影票房破百万的那天晚上是郭文韬的生日,他们在那间屋子里点燃蜡烛,昏黄的光灼着郭文韬的脸,蒲熠星问他许了什么愿。
"希望我和你大红大紫,永远在一起。"
他们笑,蛋糕没吃多少,奶油都抹到脸上,郭文韬气得要揍他一顿,反被压在床上,他们接吻,然后做/爱,那张破床响了一晚上,第二天蒲熠星发誓,赚了大钱就换了它,郭文韬笑话他目光短浅。
"直接换大房子多好。"
愿望确实实现了,但说出来就不灵的愿望只实现了一半,他们没能永远在一起。
南艺、北电的校草,cp名叫南北,因双男主的影片结缘这个点让粉丝舞得更欢,但当两人越来越红之后,便有更多唯粉不愿提及那部青涩的作品,殊不及那是二人的记忆里的珍藏。
舆论将他们的距离越推越远了,这几年避嫌避得几乎疯掉,近在咫尺却不敢对视,交流也只是最官方的,再亲密过又怎样,时间总会消磨热情和耐心。
郭文韬戴上耳机,播起一首他们合唱过的歌——《安和桥》
"让我再看你一眼,从南到北。"
"我知道,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代替梦想的也能只是勉为其难。"
还爱吗?郭文韬问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只是他无力维系这段关系了。
一阵眩晕打断了他纷乱的思绪,随即是强烈的刺痛,郭文韬昏睡了过去。
"叮——,欢迎两位宿主绑定随机淫/趴系统,做/爱请响铃,不do不准走,do了不许停~"
什么东西……郭文韬一向自诩为唯物主义战士,自然不信这邪门的骚包系统,但当他看清另一人时,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在一片纯白空间里,蒲熠星站在他对面。
还有什么比和前男友绑定这个操蛋系统更让人崩溃的事?刚分手,还热乎呢。
"检测到宿主间存在情感羁绊,正在为您切换场景。"
熟悉的阴冷与潮湿,伴随着一点霉味,这是他们羁绊最深的地方﹣﹣那个出租屋。
"房门已上锁,请完成今日亲密指标。"
郭文韬这辈子都没想过还能再回到这里,整个人怔住,直到蒲熠星朝他走过来。
"韬韬?"
他回神,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在沙发上坐下来。
"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莫名其妙被卷入系统,郭文韬是不会信的,他对蒲熠星道:"找找线索吧,看有没有出去的办法。"
对方挑了下眉道:"刚才那东西不是说了……"
话没说完被瞪了一眼。
"我没有和前男友做/爱的癖好。"
他妈的,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真做了像什么话。
十几平方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打开窗户外面是一片混沌,只有这屋子被孤立在中面,成为两个旧情人的载体。
气氛微妙又尴尬,两个人一头一尾坐在沙发上,跟这鬼系统死犟,他们在沉默中度过了近20个小时,钟表的时针指向12点,系统的声音又出现了。
"检测到宿主未完成任务,将进行惩罚。"
空调被关闭了,这是以往他们度过冬天的依靠,两个人身上都穿着单薄的西装,此时又冷又饿。郭文韬想赶紧出去,不只是因为生理上的折磨,更有精神上的重压。回忆是一把利刃,将主角反复凌迟,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他们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让人不忍去想当初的甜蜜。
蒲熠星看着他冷得打颤,忍不住道:"去床上吧。"
郭文韬不同他客气,径直走到床边,躺上去盖了被子。他注视着沙发上的人,蒲熠星的那双眼睛太漂亮,没什么情绪时总显得忧郁,但此时的忧郁是真的。
"可不可以不分手?"
还是说出来了啊,郭文韬在心里叹气,答道:"不是都答应了吗?"
那并非我本意,蒲熠星心说。
"我们没有以前好了,你不觉得吗?"郭文韬道,"以前我们在一起,做白日梦都开心,可现在好累啊。工作累、避嫌累,谈恋爱都谈得这么累,有时候我想,干脆公开得了,我真这么想过,可是不行啊,我们都在事业上升期,这个节骨眼上闹么蛾子,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他很久没有这么坦诚了,说完之后舒了口气,好像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蒲熠星道:"上来吧,别真冻感冒了。"
他们在狭小的床上紧靠着,像从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蒲熠星伸手搂了他,郭文韬没躲。
相拥着取暖,好可怕的习惯。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离不开蒲熠星。爱上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彻底融入了自己的生活,成为习惯。习惯存在、习惯依赖、习惯爱,这是他无法剥离的、生命的一部分。
郭文韬翻身转向他,几乎与他抵着鼻尖,呼吸的热气洒在颈间,蒸发后留下一片湿冷。
"我们原来是怎么取暖的?"他忽然问。
蒲熠星愣了愣,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拥抱。"
"除此之外呢?"
看着郭文韬的眼睛,他回忆起冬天里那些荒:淫无度的夜晚。
嗯……
"做吗?"郭文韬问。
不等蒲熠星回答,他又说:"做吧。"
就当是为了逃离这里,他放任自己沉沦,自暴自弃地做些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