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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拈酸

 

蒋聿这个人的长相是一种具有侵略性的英俊。浓眉,高鼻梁,稍深的眼窝,五官轮廓颇有些西方人的影子,但那双黑色的眼睛又很东方。特别是稍稍上了点年龄,在金钱和权利的修饰下,这个阅历丰富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所以蒋聿这个人对你和颜悦色的时候,你会觉得他真是个十足的绅士;而他板起面孔时,便有着十足的威压。

比如现在,蒋聿面无表情地从车上下来,站在了许乔面前。

“你就是陆子鸣吧。”蒋聿问道。肯定的口气,四平八稳毫无起伏的语调,听不出来丝毫的不悦,甚至还有点亲切。

虽然蒋聿从头到脚都表现地从容得体,但陆子鸣就是能感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对他有着深深的敌意。他不认识蒋聿,但蒋聿却知道他,转念一想:应该是许乔跟他提到过自己。

于是陆子鸣微微颔首,问道:“是,我是陆子鸣。请问您是……?”

“他叫蒋聿。”

“我是他男人。”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许乔抬眼看蒋聿,结果对方自始至终盯着陆子鸣,看都没看他一眼。

陆子鸣笑了笑,将扶着许乔的手松开,朝许乔道:“抱歉。你说你没有女朋友,我没想到你是有……男朋友。是我疏忽了。”

蒋聿道:“没事。我还要谢谢你把许乔送回来。”说着蒋聿还真的朝陆子鸣点头示意,好像真的有多感谢人家一样。

许乔没说话,似乎是默认了。

这一出闹的,倒是把陆子鸣这个外人弄得尴尬极了。好在此人也是个交际场上的老手,这种情况处理地游刃有余:“不谢不谢。倒是许乔,咱俩可是高中到现在的老朋友了,怎么谈个对象也不说一声,真是的!”

陆子鸣这话是对许乔说的,却是说给蒋聿听的,他意思:我跟许乔十几年交情,虽然现在各自有事业联系少了,但送他回家本就是天经地义。你这个半道冒出来的什么野男人,也能代表许乔跟我道谢?

诸如此类,蒋、陆俩人又打了十几轮太极,了解对方之后,以互相握手作结。言语中都透露着很高兴通过许乔认识了对方这个出色的人,其实都打心眼里瞧不起对方。

许乔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光看他俩表演了。

陆子鸣走后,许乔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能是醉意未却,笑声格外爽朗。他扶着蒋聿调笑着问道:“请问蒋先生,您贵庚?今年上幼儿园了没有呀?”

大概是刚刚跟陆子鸣演的那一出费尽了表情,这回蒋聿脸上是真的阴沉得可以,许乔还没笑完,就被蒋聿挟持着,几乎是拖进了电梯。

许乔还在笑,但蒋聿的手勒着他肚子,难受地不行。

“蒋聿,你松手!我自己会走!混蛋!你信不信我吐你身上……”

蒋聿盯着电梯屏幕上不断上升的数字,面无表情地威胁:“再喊等会干死你。”

这句话威慑力十足,许乔果然消停了。

开门,进卧室。

蒋聿把许乔扔在床上,然后打开床头柜翻找着什么东西,半晌无果。于是暴躁地问许乔:“昨天那管儿润滑呢?”

灯光有点刺眼,许乔拿手挡着眼睛,懒洋洋地道:“我怎么知道,昨天你给我抹的。”

浴室没有,客厅没有,平时这种家里常备的东西到了这儿愣是找不着了……蒋聿不能更讨厌这个地方了。

蒋聿给许乔递了杯醒酒冲剂,那点儿酒劲儿也挥发的差不多了,他靠在床头,道:“找不着别找了吧。”

蒋聿道:“不找?不找等会你又在那儿喊疼……”

许乔道:“那就不做了。”

闻言蒋聿上床,俯身压在了许乔身上:“你说不做就不做?”

蒋聿说着,抓起许乔的手朝自己胯下探去,那处已经有了微微抬头的迹象,触手所及一片火热。

许乔问道:“我给你用手弄出来?”

蒋聿低头亲了亲许乔色泽艳丽的唇:“还有这里,宝贝儿。”

两人搞到了后半夜,躺在床上的时候,蒋聿问许乔:“那个陆子鸣真跟你是高中同学?”

许乔困到不行,他抱着蒋聿的腰,整个人都埋在蒋聿怀里,讲话也迷迷糊糊的:“嗯……高中时候的校友……大学同、同一个专业的。啊……呵。”说着他又打了个呵欠。

蒋聿捏了捏许乔的腰:“别睡,问你话呢。你跟他熟不熟?”

“不唔……不太熟,但就认识很长时间了。”

“那你以后别跟他一块出去了,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你还跟他喝酒,自己被人拐了都不知道!”

“才没有……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死变态啊。人家正常着呢。”

“行行行,我是变态。我说你酒量差就不要出去喝酒,又不能喝酒又嘴馋。你能跟别人比么?别人千杯不醉,你一杯就倒……”

“啰……嗦。”蒋聿说的什么,许乔已经听不清了,困意越来越浓厚,意识渐渐远去。

蒋聿自己不困,他把许乔给哄睡着了,自己又翻身起来了。他找了个椅子,坐在阳台上抽烟,将陆子鸣这个名字在嘴里过了几遍,他总觉得这三个字组起来很耳熟,但又不知道在哪听到过。

“陆子鸣?呵。”

都是人精,蒋聿一眼看出来,陆子鸣绝非表现出来的那样风度翩翩,与世无争。

“喂,icu那人死了?”凌晨打过来的电话,蒋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问道。

“嗯,刚刚死的。算他好命了,要不是这两天您花钱给吊着,他早就咽气了。医院外面都是记者。你跟许主任说这两天千万别来上班,谁叫都别去。哦,对了,许主任前两天应该是被这帮孙子给气着了,直接给曹治明办公室那儿递了一张辞职书。”

“曹治明看见了?”蒋聿问。

“哪能让他看见,他看见不得乐死。许主任那天大清早把曹越给揍了。哦,曹越就是曹治明那便宜侄子。许主任脾气是真有点暴,那显示器直接砸曹越脑袋上了!啧,曹越血乎拉碴的一脑袋玻璃,我当时正值班呢,听声跟着去的,在曹治明办公室开门之前,把那信给拿出来了。”

“做得好。”

“嘿嘿嘿,蒋总您念着我的好就行。没什么别的事,您就挂吧,我这一帮烂摊子等着我去处理呢。”

“嗯。”

蒋聿靠在椅子,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烟燃了一大截,烟灰掉在衣服上烫出了指甲盖大的洞。

蒋聿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屁股摁灭在了地上。

这事——是真的有点棘手。

蒋聿给许乔冲的那杯醒酒冲剂里放了半片安眠药,这会卧室里许乔睡的正香。

蒋聿走近了,看着许乔梦中恬淡清秀的眉眼,伸手在他脸颊上碰了碰,又拉过许乔带着戒指的左手,烙下一吻:“好好睡吧,可能明天就没有安稳的觉睡了……”

而后,蒋聿套上外套出了门。

车后座里蒋聿手里翻着文件,手里捏着笔,时不时圈出来点什么。

“扔回去重新策划,写出来都是什么东西!”话落,蒋聿捏了捏眉心,烦躁之意更甚。

“还有多久到医院?”蒋聿问前面的司机。

“马上就到,现在天黑可不敢开的太快。”

本来从许乔租的房子到医院也没多长的路程,不过是蒋聿急着要去,所以显得路程长了。

秦叔对司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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