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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城市之战斗法师

 

隶,我认得你胸口的印记。”

“你曾经是审判骑士,国王之剑。”

不是什么人都认得审判教廷的剑型烙印的,他们被誉为最崇高神圣的骑士,代表神和神的代言人国王的意志行事,是国王身边最锋利的武器。

审判骑士。自从他沦落为奴隶后,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您有着超乎常人的见识。”亚丁没有否认,但在听到自己曾经的身份时也没有露出骄傲的神色。

正相反,他的表情更苦闷了。

“我很好奇,你的国王因为什么而放弃他的利刃,让你成了遭到审判的人。”

亚丁的目光忽然变得深远而柔和,其中有许多复杂的情绪:怀念、伤痛、懊悔……但唯独没有怨恨。

“因为我犯了错,”他说,“因为我背叛了教廷和埃洛森……我是说,国王陛下。”

布兰克从来不是好奇心太过旺盛的人。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失去了追问下去的兴趣。

他用魔法编织出一件新袍子披到亚丁身上,遮蔽了那枚仅剩下讽刺意味的印记,也遮蔽住了酷刑过后的伤痕。

这动作使得一绺黑发自他的兜帽中滑落出来,长度约莫接近胸口,泛着顺滑且富有光泽的颜色。

亚丁直直地盯着那缕头发看,试图顺着头发延伸进去的方向看清布兰克的样貌,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有什么问题吗?”布兰克无法忽视掉亚丁强烈的视线,带着疑惑询问道。

“不,没事。布兰克老爷,您想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若是您想拿我取乐……我会弹琴唱诗,也懂些舞蹈……还有其他方面,您也可以尽情使唤。”

亚丁逼迫自己不去看布兰克的脸,而是将注意力更多地关注到其他地方。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眼布兰克的胯部,表情没有太多抗拒,像在陈述寻常的事情。

做这些对他来说甚至不能算是牺牲自己,毕竟遭到的不公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我需要一个向导,”布兰克无视了亚丁的暗示,从袖中取出一份大陆地图,指了指王都的地方说,“你正合适。”

“然后……”

“不,那只是庆没回话,缩了缩胳膊嘟囔道:“好疼……”

他似乎是想不明白这贵气逼人的男子为何如此凶,目光惊惧地在纳兰珟身上来回转悠,和这人撞上视线便立即躲闪开来,畏畏缩缩地在原地站定了,不时又鼓足勇气偷偷抬眼看那张脸。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清艳出尘的好相貌?章庆在心绪一派混乱中想道。只是那对锋利的双眉若能平缓些,看他的眼神能柔和些,那便更好了。

“回世子,夫人闹着不肯下马车呢!”侍女这时还不忘说章庆的坏话,仰着下巴斜睨这土俗粗野的男人,眼中时刻闪烁着精明和算计的神色。

纳兰珟始终神色淡淡的,但倚墨跟了他许多年,心里门清得很,登时不悦地皱紧眉头。

她那点小心思哄哄傻子就罢了,真以为能在世子的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去?章庆之前再怎么出身下贱,如今也是王府娶进门的主子,哪轮得到她骑到头上?分不清主子和奴才的身份差别,迟早要变成搅乱后院的惹祸精,不如尽早赶出府去,提早将这麻烦解决了。

侍女见世子和倚墨都没呵斥她,还暗自窃喜呢,含羞带怯地看一眼纳兰珟,又得意地看向章庆,哪知道自己在王府的好日子已经走到了头。

纳兰珟懒得关心下人的那些腌臜事,他只当章庆还在耍心眼,像以往一样用拙劣的手段博取他的关注,索性纵容这没脑子的蠢东西一回,省得他再占在王府门口丢人现眼。

“随我进府。”

章庆被拽着往王府里走,那只习过武的手钳着他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了。他吃痛地叫了两声,却不敢反抗纳兰珟,只得乖乖随他进去,心里头酝酿的异样情愫也紧跟着烟消云散了。

还以为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天仙儿,想不到竟如此凶恶。为了他的小命着想,还是莫随意招惹得好。

章庆被带到自己住的院子后就无人管顾了,只留他和几个仆役在这里生活。纳兰珟走得毫不留恋,他反而松了口气,开始慢悠悠地在住处闲逛。

房间里头添置的东西显然是新的,奢侈有余,但随手拿起一样都感觉不到什么人气。不像他和云儿住惯了的屋子,每样摆放的物什都是他们相依为命的依据。

“云儿……”章庆呢喃一声,双眼无神了片刻,随后浑身狠狠一抖,手里的花瓶便摔落下去,在地上绽开无数碎片。

他想起来了,他不该在这的,他的云儿分明已经死了,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夫人!”听见响动的仆从跑进来,看见满地的碎片,忙请他挪开脚,以免扎伤自己。看见章庆愣神的模样,还以为他被吓坏了,赶紧问道:“夫人,您没什么事吧?”

这可是继王府的两位主子之后的又一位新主子,可不敢怠慢了!

“我……”章庆不知所措地低头看着花瓶碎片,良久后怔然道:“我是不是要赔新的?”

他过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目前的状况。

“您是主子,这院子里的一切都是您的,哪里需要赔啊?您快些离开这里吧,让我扫掉碎片,免得之后伤到您。”

“哦……”章庆恍恍惚惚地往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道:“能替我……替我买几样东西吗?”

“他买了经书?”坐于桌案前的纳兰珟听见手下的回报,笔尖顿时一止,随即不在意地说,“那就随他去吧,你继续盯着他。”

“是。”跪在下方的男人抱拳行一礼,闪身离开了屋子。

为何突发奇想要念经?在无人时,纳兰珟停下了手头的事务,思索章庆的怪异之举。

从他数日前莫名中了下三滥的媚药后便怀疑起了章庆的目的,否则为何那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受药效折磨时跑到了自己跟前?因此他一直在派人调查跟踪章庆的来历和动向。

虽然所有情报都证明章庆及其亲族只是清清白白的市井小民,甚至没有习过武,也未曾沾染过可疑之事,但纳兰珟从不信巧合。

他早知道章庆在遇见自己之初便慕恋自己,毫不加掩饰钦慕的心意,谁知接近他时打的是什么算盘?若只是想攀高枝也就罢了,可如今正巧处在风口浪尖的时期,万一他是存着别的心思靠近过来也说不准。

只是最近章庆的表现有些反常,不仅不像狗皮膏药一般赖在他跟前,反而安安静静地躲在屋子里,实在让人觉得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经书……纳兰珟缓缓敲击着桌案,冷声道:“调查他在读的所有东西。”

最近章庆的日子还算好过。他逐渐接受了自己似乎回到了云儿出生前的时候这一事实,每日照旧过着在寺庙里过惯了的生活,只是吃食从素餐变为了王府供应的奢侈珍馐。

更重要的是,没有纳兰珟的打扰,他活得自在多了。

章庆不习惯吃这些,但肚子里还有云儿,整日吃斋对云儿的身体不好,只能强行咽下可口的饭菜,然后欣慰地摸一摸未显怀的肚子。

既然能够重来,他发誓要保护好云儿的,再不能让他早早地夭在自己怀里,而是要和他一起离开王府,到外头去自由健康地长大。

是的,他已经做好了打算。等生下云儿,盼到纳兰珟像“前世”那般弃他们离去,他便会动身逃出王府,带云儿躲到纳兰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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