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战损?昏迷抱)
夙的衣服,两人的躯体都黏黏腻腻,那出血量甚是骇人,此时把傅今翊的脑袋托起来才发现青年那张小脸是何等的苍白。
手掌抚了抚那软糯的脸颊,触及一片冰凉,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青年的身体冷的不像话,这样低的体温下昏睡,能不能醒过来全凭天意。
唐夙才刚刚稳住的心态在意识到青年身体状态的情况再次提起,用才恢复一点的异能在周围筑起一圈藤蔓将两人包裹,男人此时的唇瓣都有些泛白,神情满是绝望,治疗能力对青年的躯体早已没有了丝毫作用,他此时也已经用不了再多的异能了,他尽力了,他真的尽力了,却好像挽回不了自己放下的错。
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男人第一次这么狼狈,原因却不是因为那失了智的丧尸。
用尽所有的力气把自己的身子支起,后背脱力靠在单人沙发背上,手上却仍揽着怀里的青年,让其侧坐在自己身上,脑袋靠在自己肩上,把青年垂落在侧的手臂捞回来,松松垮垮地搭在大腿上,使青年的身子尽可能地与自己贴的近些,唐夙很想抱紧青年,希望自己的体温能把怀里冰冷的人儿暖上一些,可他实在是没力气了,怀中逐渐失温的躯体也在提醒着他傅今翊生命的流逝。
他耗尽全部异能,也不过是让这趋势减缓了些。
“对不起……对不起小翊……你别睡……别睡好不好……”
他好累,浑身没有力气,自从末世到来,他从没有做过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意识在缓缓流逝,眼皮是无与伦比的沉重,他不想睡,可脑海里却已混沌一片,滔天的黑暗朝他扑涌过来,当时好不容易做下的决定仿佛变成一把实质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
提不起一点力气的眼皮慢慢盖下,底下墨瞳涣散失神,渐渐地只剩一丝瞳边,微不足道的挣扎了下便翻了上去,眉头却紧锁着,似乎被强烈的愧疚淹没,竟是在昏睡中也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揽着傅今翊身躯的手微微蜷动了下,一点一点失了气力滑落下去,轻不可闻的啪嗒一声坠在了身侧,青年只靠重力窝在他的怀中。
傅今翊胸口的血洞虽然愈合了,可内里的伤势却没有什么进展,就好像……这具躯体也在渴望着将他拖向地狱一般,伤得越重越兴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傅今翊这具躯体似乎感受到了濒死状态,本就不多的生机竟是流失得更加迅速!
靠在男人怀里的身体已经彻底失温,完全没有正常人的温度了,仅剩20多度,呼吸微弱得几乎不见,直至彻底失了呼吸,本就迟缓的脉搏也越来越慢,彻底停滞下来,如果现在再摸傅今翊的脖颈,只能感受到指下hua腻肌肤的刺骨冰凉毫无波澜,无法跳动的脉搏。
傅今翊,死了。
可青年原本苍白的唇却逐渐红润起来,虽然温度依旧冰冷不似常人,但这气色也不似死尸。
活死人?
青年体内伤势依旧腐败,四肢却不似尸体的僵硬,仿佛人儿还活着般软烂,肌肤仍然拥有着弹性,这具躯体好像除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体温,红润光泽得不似一个刚刚重伤身亡的尸体。
青年乌黑羽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眸子,底下却是全黑的眼仁,轻轻眨了几下,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浑身的师濡血液,青年似乎有些诧异。
“啊……没死?”
手掌底下平静无波,没有感受到一点心脏搏动。
“……死了,呵,怪不得只修复我表面的大伤口,原来打着这种主意。”青年嘲讽低喃,将眼仁中漫无天际的黝黑缩回瞳孔里。
已是尸体的他感觉不到疼痛,这幅躯体却奇迹般地开始自动修复体内生前带来的大大小小创伤,彻底死去后他能自由控制瞳孔的切换了,不伪装时除了呼吸心跳体温,其余完全和正常人无异,身体的自愈能力在居然在他彻底死亡后才发挥出原本的功效。
“呵,有什么用。”
这具躯体无时无刻都在把他拉入丧尸的行列里。
把身上的体温调回,虽然仍是比正常人要低一些,但也不至于像死尸般阴冷,至于心跳,这没办法,不过要是逃过人类检查,他还是有些手段的。
傅今翊抬眸望向靠着的男人,平时机敏警惕的男人在他这番不算特别小的动作下竟一点反应都没有,男人昏软的头颅侧搭在傅今翊脑袋上,眉眼紧闭,在傅今翊脑袋稍微上抬时蹭着椅背朝另一侧倒去,脑袋滚向一侧带动着眼皮微掀,露出底下两抹彻底睡沉的昏白,甩了个弧度后就要向胸前垂下,被傅今翊一只手托住脸颊。
头部变动如此之大竟也没有唤醒意识流失的男人,傅今翊将唐夙的脸托着抬起,使其稍稍面向自己,唐夙脑袋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了脸颊那只手上,嘴巴被挤得微微嘟起,眼皮开得大了些,无神涣散的眸子迟缓的转了转落回眼底又像只是巡游般翻了上去。
傅今翊伸手掐了掐唐夙的另外半边脸颊,闷出一声苦笑,“下手真狠啊,夙哥……不过托你的福,我真成丧尸了……但是从那种实验室里跑出来的小翊,就算没有变成丧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青年坐在唐夙身上,双手捧起他的脸,食指轻轻推开男人松软的眼皮,在眼眶四处游移的瞳仁接触到空气顿了顿,逃避般翻到最顶,只在傅今翊眼前露出一线黑色。
男人的头颅被托着后仰了些,嘴巴因着重力张开,瘫软的舌尖掉出唇畔,挂着一缕晶莹剔透的涎水,在傅今翊眼中,何等美艳。
“好久不见,夙哥,好想你啊……”漂亮纯粹的黝黑瞳仁中闪着异光,擎着泪痣单纯软糯的脸极具迷惑性,“可是,夙哥给了我好大一个惊喜呢……”
“变成怪物的我你还会和以前一样护着吗。”青年轻声喃着,语句到了最后已经轻得微不可闻,虚无缥缈,被吞入了世间。
这是对一向充满着正义感的哥哥的不确定。
捧着那一张无知昏睡的脸,微凉的唇瓣印了上去,搅起那无力的软舌,珍视缠绵中又带着苦涩的情绪,青年垂下那乌黑的羽睫,不知在想些什么,唐夙嘴里的那一汪清泉在傅今翊的搅弄下泌得越发汹涌,屡屡银丝从缝隙中漏出,濡湿了男人的下巴,傅今翊的拇指带动着溢出的口涎抹向男人脸上自己的血点,暗红色在清澈液体中漫开,傅今翊轻柔地剥夺着唐夙口中的空气,扰得那一汪池水滋滋作响,送入自己喉间。
“唔,呃?”
男人的鼻间轻嗤,喉中挤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半掀的眸子抽动了几下,紧锁的眉间却没有丝毫放松,男人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痛苦,无法得知的处境让其缓慢挣扎着想要醒来。
无焦距的瞳仁从上方震颤着滚下,男人的口中无意识地蟹出几声哀吟,涣散的视线移向在他口中肆虐的青年,傅今翊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径直对上那呆滞的墨瞳,那双剔透的瞳仁似是愣了一瞬,但看那痴愣的神色显然男人的意识仍旧迷糊着,迟缓的瞳仁犹犹豫豫中滑向眼皮又颤颤巍巍地滚回中部,唐夙眉头绞得更紧了,涣散眉眼挣扎着努力聚焦。
唐夙迷迷糊糊中感觉看见了傅今翊,青年正跨越身份的鸿沟,对他做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这奇怪的臆想令他头皮发麻,几乎是想要立马醒来察看怀中虚弱青年的情况,但异能耗空的躯体连睁眼的权利都给不了他多少。
青年指尖触上男人皱起个川字的眉,指肚轻轻揉摁着。
唐夙仿佛受到了安慰般放松下来,那清冷的指尖宛若灵丹妙药,抚平了男人心头的焦虑,却独留下了那不耻的念头。
依依不舍地从唐夙的口唇中离开,瘫软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