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ZH中文网
JZH中文网 > 浑然难分 > 第十四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十四章

 

饭后,宋纪恩开始办公,接二连三的电话扰得我心烦,赶他去房间打。昨天折腾得腰隐隐得痛。

刷完碗,我就躺到床上,抱着宋纪恩的电脑看电影,家里有台电脑,但是我的腰太疼了,只想趴着。不过后来宋纪恩的电脑被我弄中了病毒,很多文件打不开,险些丢了几个生意,我就再也没碰过他电脑。

宋纪恩像是在给雯静安排工作:“……嗯……后天……帮我订下午两点的机票……”

我正看《十面埋伏》,一边暗搓搓感叹金城武玉树临风,一边揉捏自己后腰缓解不适。

枕下的手机突然震动,摸进去拿出来,夹在耳边:“喂?”

“恩哥,你……你是谁?”这谁呀?

我弄得一头雾水,从耳边拿下,才发现接了宋纪恩的手机。他有两部手机,一个私人,一个办公。可能昨天没想会在酒吧碰见我,两个都带出门了。

宋纪恩显然没料到我会接他的电话,脸色骤变,匆忙与雯静挂断电话。

我僵硬地递过手机,宋纪恩看也没看拿起来给挂断。

电脑里十面埋伏还在播放,我盘腿坐起,低头摆弄手指,眼眶发涩:“都是消遣是么?我是他们也是,对吗?”

“你不一样。”他面色僵硬。

“哪个又一样了?!是他们长得像我,还是我长得像他们!”

“陈耳东,你以前挺温顺一人,现在怎么这么尖酸刻薄。”

“我哪能跟你比活泛,怕各个都是情比金坚心如磐石吧!”

“东东,别钻牛角尖成吗?谁没点应酬。”他揉揉我头发,语气像是在埋怨我撒泼。

他说这话让我恶心。

“咱俩算什么关系?”我拨开他的手,抬头望着他。

“恋人。”他俯视我两秒,斩钉截铁地说。

恋人?现在算什么狗屁的恋人?你包养我,我给你操,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自那之后,宋纪恩一周来一次,有时候甚至两次,似是想要证明他爱我一样。两个人抱在一起做爱,我总是无法全身心投入,抱着他的肩膀,摩挲他宽厚的背,感受身上这个人带给我的每一次疼痛。

那年过年,我没和宋纪恩打招呼,放了假就坐车回家。

老家的房子翻了新,大哥已经娶妻生子,小侄子现在也两周岁。二哥去了广东发展,与女朋友也到谈婚论嫁的阶段。

我站在大铁门外,手里拎的大包小包,母亲见我回来欢天喜地地开门。她朝我身后瞅瞅,拿过东西问我:“纪恩呢?今年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年底公司太忙了。”我无力地冲母亲笑笑。

也难怪母亲会问,自从高二过来,每年过年都是宋纪恩送我回家,家里不少电器都是他买的,大彩电、热水器、洗衣机等等。

今年的年味异常冷淡,大哥陪着大嫂去娘家过年,二哥公司过年给开的工资是平时的三倍,他就留在那加班,家里就剩我和爸妈,还有一条大白狗。

这几年家里条件逐渐好转,爸妈也不用去外地打工,在家务农,我们哥儿每月寄回来的钱,足够老两口生活,还能闲养一条狗。

这狗是下高速捡的,也不知道流浪了多久,没洗澡之前还以为是条黑狗。我和宋纪恩开车回老家,它一直追着车撵,我堪堪叫住车,打开车门,那狗就往车上跳,吐着舌头,哈哈直喘。宋纪恩说可能是谁带着自驾旅游跑丢的。这才把狗带回了家,交给爸妈养着。

晚饭,给母亲打下手,做了三菜一汤,菜还没端上饭桌,大白突然起身,立耳,眼睛直冲着门外,旺旺叫。

外面的鸣笛声划破了安静的村庄,村里没有几个有车的人家,想来是宋纪恩开车来了。我急忙开门出去,大白尾随在我后面。

果真是他。

我连忙打开大门,宋纪恩把车开进院里,大白在一旁急地跳起来,尾巴像陀螺,撒欢得甩。

他长臂一绕从后座拿了两个礼品盒出来,在我耳边小声的抱怨:“怎么回来也不叫我。”我一时语塞,你是什么身份?大白倒是殷勤得厉害,围着宋纪恩转。

进了屋,母亲热情地招呼宋纪恩坐下吃饭,又拿了副新碗筷。

“多吃点,阿姨也不知道你来,没做多的菜,东东说你忙,我也就没敢打电话问你。”母亲边说边给宋纪恩碗里填菜。宋纪恩是挑食,但不是不能吃,我也由着母亲夹菜给他。

“纪恩呀,有女朋友了吗?”母亲语出惊人,惊得我抬头看着他俩。

宋纪恩瞥我一眼说:“有了。”

母亲显然很惊讶,狐疑地看看我:“哪家姑娘?怎么没听东东说起过?”

“以前的老同学。”

“纪恩,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们东东也介绍一个,这些年也没见他谈过,我现在是真为他着急呀,你看我家他大哥二哥,孩子都有了,你再看看东东……”最近年母亲没少磨叨我,但是和宋纪恩说还是头一次。

我连忙打断她:“我现在才26,等立业后再成家也不迟。”我又心虚的看了宋纪恩一眼,刚好对视,眼神交织。

“小兔崽子我还能不知道你,少糊弄我。”母亲打下筷子,扬手想敲打我。

父亲扯扯母亲袖子:“东东,说得也没错呀,先立业。”

母亲一把扯过袖子:“懒得跟你说。”

饭后,父亲拿出宋纪恩给他买的茅台,左看看右看看,满意得很,拉住他又喝几口,俩人在桌前说股票,说农贸。

母亲把我拉到厨房让我帮着收拾,进去后她将门合严,严肃地看着我说:“你爸是个睁眼瞎,可我不是,这么多年,宋纪恩逢年过节往咱家送东西,都是为啥,我要是有个姑娘,还说的过去,偏偏咱家着都是小子。”

“东东,你跟妈说实话,你跟他是不是、是不是……。”母亲脸色灰白,上牙打下牙,哆哆嗦嗦也没说出最后几个字。

我看着她的脸,几度说不出话,张张嘴,又像认命般闭上。

母亲瞧我的样子心里有了眉目,身形不稳踉踉跄跄扶住灶台,一手捂着嘴,泪如雨下,又不敢发出声音。

我哽咽地揽过她,将她抱在怀里,顺她的背。

“我们老陈家是造的什么孽呀!”她抓住我的前襟小声在我怀里哭泣。

是呀,造的什么孽呀。

宋纪恩对我家的意义到底不一样,母亲没拿着扫帚把他打出去全是看着这些年的情分。这些年又买又送,对他们又是实打实的好,上次她的肾结石还是宋纪恩忙前忙后,又联系医院又安排病房,当时母亲拉着我的手说,这孩子真不错,亲兄弟也不一定做到这地步了。

现在想想,母亲应该恨不得回到当时抽她自己一巴掌。

“你咋看出来的?”我给她擦擦眼泪。

“你妈我多少年的火眼金睛,你俩在桌上的眉来眼去我都看着呢,你爹那个老鬼,光知道喝!”

“好了妈,都这外面等着呢,你不会打算抽他吧?”我冲她开玩笑。

“如果这些年,他没这样……我也……”她只是哀叹一下,终究是拿人的手短。

父亲在客厅喊:“你俩在厨房干什么呢?你爱看的马大帅马上就播了。”

“死老头子,催催催,催什么催。”母亲擦干眼泪,推门出去。

“你今天咋了,这么大火。”父亲拿着酒杯正和宋纪恩对杯,疑惑地看着我俩。

母亲瞥下嘴,坐在沙发上调台,抱怨道:“喝喝喝,喝死你得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