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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盛宴-上(父子的婚礼)

 

“你把崔墨怎么了。”游青山问,口吻全无新婚的喜悦。

“…第一天就问我别的男人的事?”看着窗外风景的上官浩海没有转过头,他看起来也没多高兴。

比起新婚佳偶,他们更像一对怨偶。

游青山只说:“他是公众人物。”

上官浩海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关注车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他说:“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申市的绿化漂亮。”

“你把崔墨怎么样了?”游青山又问了一遍。

“死了。”上官浩海回了一句就撑着下巴看窗,他歪着头,像在冷落游青山。

听到上官浩海的回应后游青山不再说话,他知道崔墨没事了。他也当然清楚上官浩海在生气,不轻易生气的人怎么会忍下冒犯,只会是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新婚不宜见血,上官浩海因此而迷信。

氏族集群的影响,上官家的家族观念几乎是根深蒂固的,每个人都着魔般维护着这个姓氏的利益。上官浩海也不例外,他对家族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他从出生在上官家的那一刻未来的轨迹就已经注定了,维系家族的荣耀是他毕生的理想,而绵延子嗣又是这一环的关键。

所以,游青山的存在是完美的。

他是上官家下一代的血脉,也是上官浩海的伴侣,他补完了一个普通家庭所需要的成分,将上官家族零落的生命树变得再次完整。

游青山是完美的,完美到上官浩海觉得他就是天赐的礼物。

完美到哪怕是死亡降临,上官浩海都宁愿是自己赴死。不过这一点他是不会告诉游青山的,否则游青山半分愧疚心都不会留了。

沉湎在遥远的回忆里,一记熟悉到刻进灵魂的轻吻忽然落在上官浩海的唇边,是游青山在吻他。

从小到大都是在赞美与严厉中一同长大的英俊青年正低眉顺眼地亲着上官浩海,他整个人顺势跨坐在对方身上,长腿一沉就带来了明显的重量,这样的重量含着肌肉,性感得直观。

他抚摸着上官浩海白皙柔软的耳垂,磁性的音色不自觉地媚弄着年长者的心房:“别生气了…哥哥?”

和韩玉麟那样大逆不道的家伙不同,游青山喊出的“哥哥”语调古怪,情绪是轻慢的,带着显而易见的促狭和报复性,就像一场亲密的恶作剧。

上官浩海顿了一下,他直直地看进游青山的眼底,仿佛想挖出游青山所有的想法。但游青山没给机会,他舔了一口上官浩海樱色的唇缝就低头亲了下来。上官浩海全盘接受,攻击性更强地回吻了过去。

“啊嗯…”

上官浩海的手自然地伸进游青山的西装里,将掩好的衬衫扯了出来,顺着背沟往上摸索。游青山及时制止了更进一步的动作,他牵住上官浩海的手往胸上覆着,躲开对方的追吻道:“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回去再操我……”

“好不好?”上官浩海被压住的手指底下传来一层多余的触感,像是有某种布条缠住了胸肉。游青山还挂在他身上追问,过度英气的眉眼底下是正含着咬着上官浩海鼻尖的嘴唇,挑衅又示弱,矛盾得让人心痒,他总是无往不利的。

于是游青山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

“…好。”

游青山不喜欢半生不熟的牛肉,从血丝蠕动的幻觉里,他总是立刻就能联想到一头牛犊如何艰难落地,到忙忙碌碌地吃草,再到成为屠夫的功绩,最后残存着新鲜的度量被人谄媚地抬上桌。

为什么不能是别的肉?为什么就要是那头牛?

为什么他偏偏如此畸形地出生?

游青山,游青山这个名字,乃至他的身体、外貌都健全到让人羡慕的程度,但就是这样的躯壳里,血液交叉出罪孽的遗传因子,dna的末端粘连着魔鬼的呓语。他就是弗兰肯斯坦拼凑的怪物,套着可悲的灵魂漫步在索道上,听着钟楼的尖叫然后掉下悬崖。

他才是那个污染源,像病毒一样污染了母亲、弟弟……上官浩海。

上官浩海真的是他的父亲吗,游青山不止一次地对这个问题失眠了一夜又一夜。

他想不通,仅仅凭一张打印着基因百分比的白纸就能证明他的所有权归属,仅仅是这样,他就不再是他,而是谁的亲生儿子,谁的附属物,谁的一半。

明明他身体上没有系好的蝴蝶结,也没有卡片寄语,他们却还是坦然自若地拆开了他,享用了他。

他没有被需要的满足,他只感受到了背叛。

房间里展示的花瓶被猛地撞倒,碎了一地的露水鲜花。

拥吻的两人打得火热,听到响声后,上官浩海刚分了一点心,就被游青山贴近身体怂恿。他故意将吐息喷在上官的喉结上,“别管了嗯?摸摸我。”游青山抱着对方,危险的距离感酝酿着未知的欲望。

游青山单手解开自己的领口,衣服落地的簌簌声游动着,白衬衫揭开的底下不止是傲人的春色资本,更是比之更滚烫的景象。

附着在蜜色胸脯上的布料宛如镂空的胸罩,紧密的条状框架勒红了胸肉,凌乱的绳结中冒尖的乳头显眼到宛如已经被口水濡湿,也许是因为太红而承载了淫荡的光线,呼之欲出的巨乳完全被衬托得愈发壮观。

纤细的五指就这么直接揉上了面前唾手可得的胸肉,上官浩海的舌尖轻飘飘地拨弄了下殷红的奶尖,“这就是你的礼物?”他拉开布条,作怪地任其回弹,娇嫩的部位被蹂躏,微妙的疼意饶是游青山也忍不住低叫了一声:“嗯唔…不是。”

游青山勾住上官浩海的脖子,极具爆发力的臂弯只是调情似地将上官按住,上官浩海也被迫俯下身,听到了游青山的邀请:“走吧…去床上。”

未尽的话语由具体的行动所补足,两人急切地撕咬激吻,跌跌撞撞地来到婚床边。大红色的床幔和床单宛如开裂的捕蝇草等着进食,唯独不同的是掀开被子,底下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它突兀地出现,占据着整张床的一半,映出了缱绻的朱红。

“这才是我的礼物。”游青山咬了一口上官的肩膀,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两人都知道镜子的意思,就在十年前,上官浩海对着镜子强奸了游青山,游青山看清了他第一次如何被陌生的双手摸到出精,青涩的灵魂第一次被成熟的性器插进来射满肠道,直到他崩溃地哭出来。

从头到尾,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的游青山毫不在乎地坐在镜子上,他慢悠悠倒下去,带着上官浩海也随之撑在他上方,交叠的身体同步,一时间分不清他们到底谁被困进了镜子里。

游青山的膝盖直白地磨蹭着上官浩海的胯间,他问道:“你不高兴吗?唔…!”上官浩海没有回答,压着他就亲了上去,一切游刃有余瞬间被强烈的爱欲所吞噬。

被勾落的内裤吊在小腿上,游青山赤裸的身体贴着冰凉的镜面,大腿支撑起来的脊背蜿蜒出雕像似的线条,就像烈日里出现的亚当。而吻着他后颈的上官浩海宛如一条成形的银蟒,凌迟般缚住了猎物,同样冰冷得让人感到失温。

他的手指搅弄着游青山的嘴,从唇边溢出的液体滴在镜面上,模糊了表情。游青山的额头抵着镜面,背肌服从地蛰伏,高高抬起的臀部挤出了柔韧的腰窝,那以后就是属于上官浩海的私有物。

十年前上官浩海顶进来的时候,他循循善诱,告诉游青山:

“青山,我会教你很多东西,包括怎么做爱。”

“青山,你要认真看啊,我们青山不是尖子生吗?”

“青山,要做我一辈子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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