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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故意受伤博同情

 

“明天篮球赛,我穿女装去给你加油吧。”听到奚延越说这话的时候,时绥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

“你别开玩笑了。”时绥擦擦嘴说。

奚延越踮起脚搂住他的肩膀:“没开玩笑,你不是也嫌追求者太多么,我穿女装去给你送水,那些女生就会以为你有女朋友,以后就不会纠缠你了。”

时绥甩开他的手,上下打量他:“你有见过快一米八的女生?会穿帮的,到时候我俩都会被当成变态。”

奚延越努努嘴,显然有些不服,却意外地没有反驳什么。时绥以为他就此作罢,便只把他的提议当做玩笑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

“时绥同学,喝点水吧。”中场休息的时候,时绥正坐在凳子上弯腰绑鞋带,一个温柔到有些刻意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他抬了抬头,只见两条又长又直的腿,皮肤很白很光滑,一看就是女生的。

一旁的队员撞了撞他的肩膀,起哄道:“时绥,有女孩子给你送水哦,你小子好福气啊。”

时绥没理会,只看了一眼就再次低下了头,将另一只没有散开的鞋带解开又系上,声音毫无温度:“不用了,我自己有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冷落女生,想让她知难而退,连一旁的队员都觉得有些尴尬,想出声安慰女生,而那女生却没有露出一丝窘迫的神情,直接将冰水怼到时绥的脸上,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硬:“时、绥、同、学,这是特意给你买的,拿着。”

时绥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熟悉感,按捺不住好奇抬头一看,那张他见过无数次的脸此刻却以十分陌生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时绥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在球员的揶揄声中拽着女生来到角落。

“你怎么真穿着女装来了啊。”时绥按着奚延越的肩膀,视线像扫描仪似的,从上到下一遍又一遍地扫视,嘴角抑制不住笑意。

奚延越得意地笑笑,把他快掉到地上的下巴往上一抬,夹着嗓子说:“怎么样啊,时绥同学,你看我会不会穿帮?”

时绥打了个寒颤:“你别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好恶心。”

“不要。”奚延越在众目睽睽之下挽住他的手,言笑晏晏地递过水,“喝我买的水嘛。”

时绥往球队的休息区看了一眼:“你别这样,他们现在肯定在偷偷笑我。”

奚延越瞪了他一眼,拆穿道:“我看你也挺高兴的。”

时绥喝了一口水,挠了挠脖子,笑得有些尴尬:“我没想到你女装这么漂亮,完全看不出是男生。”

奚延越立刻放开他的手,警惕道:“你该不会对我”

时绥“噫”了一声:“你少恶心我了,我才不是变态同性恋。”

变、态、同、性、恋。这几个字扎进耳朵里,奚延越的眉心一压,不悦地瞪着时绥。他知道时绥恐同,所以一直没告诉时绥自己是同性恋这件事,但他实在不擅长控制情绪。

时绥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干嘛拿这种眼神看我?”

奚延越没说话,哼了一声转过头,视线不经意往人群中一扫,竟意外地看见那个小哑巴站在一群女生中间,他明明站在阳光下,眼神却是阴郁的。

奚延越惊讶,他觉得那个小哑巴好像变了个人。他的目光这般直接,完全没了以往看见自己时躲闪怯懦的痕迹。

他也是来看球赛的?不对,他看着不像是喜欢热闹的人。

“在看什么?”时绥突然将脸贴到奚延越眼前。

“没什么。”奚延越吓了一跳,立刻回了神,拿出手机说,“跟我拍张照,我要走了。”

“拍照?”时绥还在发蒙的时候,奚延越已经打开了摄像头,“快点。”他看着屏幕中呆愣的时绥,不耐烦道,“笑。”

时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快门按下。

“笑得好难看。”奚延越嫌弃地撇撇嘴,“算了。”

他放下手机,对时绥说了句“我走了”,时绥竟有些不舍:“不看看下半场?”

奚延越兴趣缺缺:“有什么好看的,我知道你一定会赢。”

时绥搂住奚延越的肩膀,踌躇满志道:“你等着看吧,今年的总冠军还会是我们。”

“嗯嗯,加油。”奚延越敷衍地回了一句,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小哑巴,在他无声的眼神看到了浓烈的不快。

离开篮球场后不久,下半场开始的哨声吹响,奚延越往后看了一眼,原来的位置已不见小哑巴的身影。

果然不是冲着球赛来的,是冲着他来的,麻烦了。

奚延越平生最怕纠缠不清的麻烦,那个小哑巴的助听器被他打坏了,他立刻买了个新的还他,小哑巴因为他挨了顿打,他于是给他买了创可贴还教他反抗的方式。他自认为将意图表现得很明显,就差将“我们两清了”说出口,可那个小哑巴似乎误会了些什么?

那天在便利店偶遇他就感觉出来了,于是他刻意表现出冷漠,那人应该能看得出来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奚延越无声地叹口气,最近让他心烦的事不止这一件。他拿出手机打开和谢祎的对话框,将刚刚和时绥的合照发了过去。

「今天去看了朋友的篮球赛。」

这是他单方面联系谢祎的第二十天,依旧没收到回复,想起舅舅的话,他心头蹭地冒出一团火,又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句「他妈的,你是死了吗?」,等了一会儿对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奚延越忍不住咒骂道:“妈的,谢祎你最好是死了。”

——

离开篮球场后穆木言一个人来到了器材室,这个时间段没有体育课,这附近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想这样做的,但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吸引奚延越的注意。

器材室里排列着十几个铁架子,他低着头在最外边的铁架旁边站了很久,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再抬头时眼神中只剩坚决。

他抬起双手抓住铁架的最上面一层,用力往前拉。铁架逐渐倾斜最终失去平衡,眼看着要倒下来了他却不躲闪,只是用双臂护住脸,屏住了呼吸。

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他转眼就被铁架压倒在地上,随之掉下来的哑铃和铅球尽数砸在了他身上。痛感尖锐但比想象中要轻,远比他经历过的持续性的伤害要容易承受得多。

他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慢慢从铁架下面爬出来扶着墙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脚踝和手腕的痛最为剧烈,头部被保护得最好,没有明显的痛感。

检查完毕之后,他打开门,确认了外面没有人,才一瘸一拐地出了器材室。

他走了好一会儿后,器材室最角落里,两个衣衫不整的学生才敢出声。

女生:“他没发现我们吧。”

男生:“应该没有。”

女生:“是那个转校生?他为什么要拉倒铁架砸伤自己?”

男生:“不知道这人有病吧。”

女生:“我们还继续吗?”

男生:“继续什么,这么大动静,一定会有人过来,快走!”

奚延越正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家离学校很近,只有大概十分钟的路程,身后的脚步声跟了他有一会儿了,一轻一重,他忍不住好奇往后看了一眼,见了鬼了,怎么又是那个小哑巴?不过他是怎么了,手腕青肿,好像腿也受了伤,又被人打了?

两个人各自站在原地,各怀心事,相对无言,奚延越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问他情况,就见他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

要对他说什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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