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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徐池把车停在路边,下来帮她捡起那个轻飘飘的快递袋,也顺势接过其它的箱子。

文禾看了看他的车,徐池说没事:“你们小区锁车没这么快。”他抱着东西在前面走,连她住哪一栋都知道。

文禾连忙跑他前面去开门禁,挡电梯和按电梯。

徐池也没多留,到家后东西放玄关就要走。

文禾送他去坐电梯,聊两句知道他是来看毛露露男朋友的仓库,等电梯上来,里面站着个周鸣初。

他看着文禾跟徐池,文禾抿了下嘴,也没介绍他,送走徐池就往家门口走。

周鸣初跟着她进去:“刚刚那个是谁?”

“你管他是谁。”文禾开口就问:“我的代理能不能拿回来?”

周鸣初望着她,半晌说:“庞大海话没有错,江家可以让原来的代理续约,然后并购对方公司。”这个地区不空出来,也就没有接手这一说。

“意思就是我争不过她是吗?”

“你没必要跟她争。”周鸣初说:“与其争,不如想想怎么从江家身上拿补偿。”

文禾只是摇头:“我不想要补偿,我只想要这个地区的代理权,我走了程序我报备了,凭什么她一句话就要抢走?”

她一张脸固执得像听不进任何话,周鸣初皱眉:“你有好胜心,这个没问题,但自己要看清楚用在谁的身上。”他提醒她:“你去问一问汪玉辉,问他怎么取舍,问他需不需要江家铺货,愿不愿意得罪江家?”

文禾木着脸问:“是汪总不愿意,还是你不允许?”

周鸣初有那么一瞬感觉今天不是好的谈话时机,应该比昨晚更差,但还是低眼瞧她:“什么意思?”

猫在脚边绕,文禾脑袋垂下去,声音也轻下去,她问:“你跟江欣睡过么?”

周鸣初静了一下:“我不太懂,你说清楚点。”

要说多清楚?文禾抬起头,想到这位所谓的大客户。

如果说那一年周年庆故意同车是她多想,那后来一起吃饭,江欣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跟周鸣初很亲密,问他要手表看也是她多想,那这一次,文禾不觉得自己有看错有想错。江欣就是故意的,故意欺负她,欺负她手里的代理。

文禾站直了问:“睡过吧,不然她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一直追着你跑?”

周鸣初忽然一伸手,有力地抓住她胳膊,目光中也逐渐出现一种压人的锐气:“你想清楚了再说话,不要一时意气,不要自作聪明。”

文禾被他抓得痛,扬着脸问:“什么叫自作聪明,我不懂?”

“你不懂?你最擅长自作聪明,有什么不懂的。”周鸣初目光锋利到能割人:“我跟别人睡的意思是,你不在乎?”

“我不在乎。”文禾忍着手臂的痛说:“你跟谁睡是你的自由,以前是,现在也是。”

周鸣初这次站直了看她:“所以在你看来,我们现在的关系是?”

文禾浅浅一笑:“不是炮友么,没有约束的关系。”

周鸣初盯了她一会:“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说这句话。”

文禾一愣,反应两秒:“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周鸣初不是傻子,从她不愿意开他的车,不愿意让他到她家里来,他就已经知道她怎么想。

“所以你一直在演。”文禾用尽所有力气去瞪他。

“演怎么了,你不也在演,我配合你不好么?”周鸣初松开她,拿了车钥匙要走。

身上力度骤然一松,文禾看他径直离开,一时更加的头脑发热:“走什么,不把话说清楚么,不是你说要谈谈?”

“怎么才叫说清楚?”周鸣初转身折返回来,再度把她拽到身边:“是没说清楚,还是你没爽到,非要来一回?”他伸手去扯她衣服,文禾伸手要扇,被他握住手腕:“打一次就够了,这不是床上,养成习惯没意思。”

文禾恨恨地踢他,却被逼得节节后退,直接退到沙发上。

她被周鸣初压着,因为穿的是裙子,只能并紧双腿。周鸣初视线急躁又暴烈,吃人一样看着她:“对你好,你是不是一次都不肯记?”

文禾愣两秒,忽然强势地红了眼眶:“你对我好?”她使劲要别开他的手,脸上出现一种无谓的笑:“周总忘了么,你自己说过的,是你先不清不楚地定义自己,就不要怪别人不清不楚地定义你。”

周鸣初逼视着她,鼻梁像倒悬的刀尖。

文禾却越笑越有一口恶气堵到胸口,嘲讽道:“你有明确说过跟我是什么关系么?你不是一开始只想睡我,只想跟我做炮友么,周总脑子这么好用,不至于忘得这么快吧?”

周鸣初没说话,但也不肯放开她。

文禾在他的阴影里声音变轻:“都说我谁都不是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找男朋友了你也不放过,你以为你是谁?你也谁都不是。”

周鸣初听了,忽然凑得更近,看起来想吻她,过一会却问:“既然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认真,为什么拖到现在才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还是舍不得跟我摊牌,怕摊了牌我为难你?”他伏下去,脑袋埋在她颈子里:“你想多了,你放得开,我也没什么玩不起的,你讲完我碰都不会再碰你一下,不用非要找个男的来膈应我。”

文禾鼻头一酸,眼泪就那么滑了出来。

她刚才就在想,怪不得他不再用探究的目光看她,因为他不用对她刨根究底,从一开始他就看透了她。

而她呢,她在他面前自尊心疯长,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再把他当回事,提醒自己要扎透他再当卫生纸一样扔掉,现在回想,那些话就像一句可笑的豪言。

她从一开始就不坚定,还想伤害他,根本就是徒劳。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会,周鸣初埋在文禾脖子那里,很久不听她说话也不见她挣扎,起身一看,她两只眼睛满是泪,却不肯哭出声。

周鸣初看了会,生硬地去帮她擦眼泪,文禾却别开脸:“你要还算个人,你现在起来,从我家里出去。”

周鸣初视线锚定她,几秒后翻身下去,但伸手想拉她,却被她再次避开。

“你走。”文禾一字一顿:“别再逼我说难听的话。”

周鸣初动身离开。

关门时手重了点,听到半声猫叫。

电梯里前后左右的广告糊得像跌打膏药,他气文禾不知好歹,想抽烟,裤兜里连个打火机都没带,站在楼道被冷风吹着,却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朝他车子走过去的身影。

现在回忆,其实分明有一丝忐忑,人惴惴的像丢了魂。

但她上车后,他还是没忍住先质问了一句。

他不怕她惹到谁,但怕她不安全。

胡芳老公这种无业游民有时候跟烂仔没太大区别,昨天喝醉了想到老婆出轨能追到公司,明天喝醉了想到她故意设局,也有可能追到她出现的每一个地方,如果离婚以后更没什么顾虑,万一把所有气撒到她身上,她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果?

他当时满心担心的是这些,但现在想,昨晚其实应该先抱一抱她,或许后面不会吵。

她是固执的人,她心里对胡芳的那点恨和报复心他可以理解,也知道她不是多恶的人。

他只是在想,她从没在他面前表现得多讨厌谁,她想报复胡芳可以跟他讲,或者用更安全的,起码不会让人发现得这么明显的方式,太盲目,也太冲动。

包括今天的事,以为可以接手的地区丢了,她心里不舒服他也可以理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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