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开局
这个名字,谁家小女孩叫“阿帽”啊;实验事故每天蓄势待发,她是一个因论派学生,应该泡在图书馆和沙漠坟堆里,这实验简直是莫名其妙。
然后就是最讨厌的一点:每次她觉得还行的时候,更莫名其妙的就会降临。
流浪者打量起眼前这个,长相不说和自己一样吧,也是百分之九十相似的人。他自称「斯卡拉姆齐」,流浪者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她自己以前做执行官时的名字。其实应该叫代号,那个名字更好念。
愚人众第六席,「散兵」。
怎会如此?
而且还在刚见面的时候就骚扰身为女性的自己。她诧异地心想:另一个世界的我是这种设定吗?天啊这也太捞了。
她还发现一件事,就是自己以前那身衣服太紫了,女体穿可能没什么,她还挺喜欢。但穿在男体身上,说句实话,看起来像男同性恋。
什么品味。流浪者打量着对方,不由自主开始皱眉出神。
“怎么,还没接受我的存在吗?”散兵端着她的咖啡杯十分自然地坐在实验室的休息区,沙发就一个,流浪者选择站在桌子对面。
“你怎么来的?”要是真的执行官时期的自己,那岂不是近两百年区间里的某一天,她开始核实时间线:“你说你是斯卡拉,那你来之前在哪里?在做什么?”
散兵抬眼瞥了她一下,随后放下杯子。“奇怪,我来之前都是我这样审别人。你为什么不信呢,明明你都看到了。”他作无奈状摊开手,双膝自然并拢,一点不像一个忽然穿越到平行世界的人。
这当然不对劲,但流浪者眼下来不及在意这些。“那你打晕他做什么?”她身子向前倾了些,胸前的挂饰在空中晃了晃,随即压低声音说道:“你这副样子,到时候我要怎么解释我和这事没关系。”
可怜的男同学被突然出现的散兵打晕并扔在实验室桌子底下,所以流浪者转头没看见人影。他是不是连自己也想打晕,流浪者不怀疑,那个时候的她做事也是这种风格。但现在最直观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处理这件阴差阳错的事。
事故肯定要上报,因为这东西八成坏了,不报不行。同学肯定要解释,如果醒来看见斯卡拉并知道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不知道实验还能不能继续。
流浪者看着一脸平静的散兵,对方并不狡辩,反而是坦然反问她:“是我打晕的。那你准备告诉大家真相吗?”
他知道自己不会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解释。流浪者直起身子,抬手扔了一个东西过去,没好气地摆摆手:“健康之家附近,门牌66号。”随后转身就要往实验室里走去。
散兵喊住她,站起身,摇了摇勾在食指上的钥匙。“就这么信任我了?”他挑了挑眉,“你家就一定安全么?”
不一定,但也比你在实验室里站着被人看见好。流浪者假笑道:“那你可以选择去三十人团自首,或者现在立刻马上潜逃去沙漠,我不拦你。”
她气呼呼地继续准备去收拾烂摊子,“别被太多人看见了。”这是最后一句叮嘱。万一到时候三十人团察觉踪迹问题,去找路人问话,她也是不希望自己的解释出纰漏的。
实验室里。
几乎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同学,刚才被散兵塞桌子底下那个。现在她还得拖出来,行吧。流浪者整了整肩头上的衣服,蹲下,双手抓住同学的衣服开始往外拖。
倒不是重不重的问题,她很轻易就能把人弄出来,虽然在身体上是个女生,但毕竟是人偶,力气总比正常人大出许多倍。只是她头发又长,且穿着裙子,这样低头弯腰的多少有点不怎么方便。
流浪者拖完人,跪坐在旁边的空地上,无心整理散在肩头的长发,开始对其进行“急救”。
“同学,同学。”她伸出手,拍了拍那人的脸,没有反应。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甩了这人一巴掌。
“啪。”
同学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流浪者见有效果,抬手又打了一巴掌。她还知道分两边打,因为这样打得匀称,不至于只有一边红辣辣。
“啪。”
同学疼得直皱眉,呲着牙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就看见同组的漂亮学妹正盯着自己看,心动的同时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道:“怎么了?我这是死了吗?仪器爆炸了?”
流浪者看他醒了,也没像有大问题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灰,云淡风轻道:“没有爆炸,就是你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怎么,晕过去了。”
是这样吗?同学怀疑了一瞬间,学妹说是这样就是这样吧。然后他转头就开始担心地问:“你有没有事?没有哪里受伤吧?”
眼看还有一大堆询问的废话,流浪者连忙打住他的关心,敷衍地笑了笑:“我很好。还是想想怎么跟上面解释仪器的事吧,我估计它报废了。”
显然比起漂亮学妹,“仪器坏了”这四个字更具有吸引力。同学脸色一变,转头扑向那个已经冷却下来的实验机械装置。
从妙论派借过来不到一个星期,吾命休矣。“这东西他们才用了不到五十年,现在坏在我手里……”同学头疼地一边检查一边思考:“有上一次的报修记录吗?可别是头一回啊!呜呜……”
流浪者则在一旁抱着胳膊,思考起另一件事来。
“叩叩。”
站在门口的娇小身影稍显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指理了理胸口和肩头的碎发。她身后的日光已经全然落幕,眼下头顶的星星都出来完了,要知道那档子事故是在早上出的。
人偶在教令院读书读多了也是累啊。不是身体累,大概是心累,中枢长时间运转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是自己尝试“登神计划”的代价么。流浪者有些漫不经心地偏着头,手上绕了两圈头发玩。
事情早已过去很久,至少在她看来,恍如隔世。空说确实是隔世,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当时是怎么评价的来着?
“这笑话不好笑,但它确实是个笑话。”
生活总是波折的,眼下,做学者这种事情比起做执行官、做神的人偶、做阴险诗人来说,都自由太多。
想到这里,流浪者低头看向挂在胸前的神之眼。象征着风元素力的湖绿色,在她身上似乎表现得更深一些,有些发蓝。尽管自己这身衣服也发蓝吧,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错觉……
她正发着呆,门从里面打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出现在面前,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回来得不早。”散兵用眼神示意她进门。她有些莫名其妙地来气,在玄关附近把鞋踢掉,嘴里嘟囔道:“这明明是我家,你怎么一副我才是客人的样子?”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哪有,要不我现在跪下来给你换鞋,恭迎小姐回家?”散兵毫无感情地开了个玩笑,流浪者在说话声中听见他把防盗锁也扣上了,心里更嘀咕了。她回头去看,这人正朝自己走过来。
不得不说真是像啊。流浪者虽然清楚世界的本质不过是模拟经营,但还是对于不同成长线的自己感到好奇。那么说明对方也大概是一样,还是他虽然像自己,但脑子却不一样。
脑子。人偶的运转方式不同于普通人类,她已经过了那个了解自我构造的时期,也就是在愚人众时。当时,由于「丑角」的阻止,多托雷并没能在她身上进行太多的实验,以至于她也不怎么了解罢了。
流浪者穿上家居的拖鞋,“你现在能解释一下,那本说明书是怎么回事吗?”她也没回头看着,自顾自地走向沙发:“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