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降谷零犯贱我手到擒来
“就是,你等会演讲完还是早点回来吧。”
他点头,以为我一个人面对新器官害怕,态度软了点,再次安慰了我句,没事,等他回来一起去医院看看。
我点头,欲言又止。
他说又怎么了呢?
我闭眼“安睡裤得回来换的哥。”
沉默,再次在小小的餐桌上蔓延。
……
降谷零去上学了,走前说顺便在学校帮我请假,我立刻谄媚万分,好的哥,天下最好的哥,如此把他送出家门。
拥有了突如其来的假期,该做什么好呢?
来不及悼念我离去的器官,接下来该去的地方是——我的宝贝床。
窗帘一拉,被子一盖,意识流去,秒睡大师来到战场。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睡门。
迷迷蒙蒙中,我梦见刚在这个家住下的场景。
从小开始我爸妈和降谷爸妈就工作忙,他们有几分良心,觉得放孩子一个人在家好可怜。
该怎么办呢?两家人灵机一动,想出妙计,两个小孩在一家就不可怜了啊。
有良心,但不多。
所以我就稀里糊涂地在降谷家一直这么住了下来。
我们兄妹情谊并不是一开始就如此和睦。
那时候降谷零是个臭脸小不点,我是个臭脸小小不点。
刚开始多得是他扯我头发我咬他手臂的时候。
我讨厌他捉回来的独角仙,他讨厌我丢得到处都是的发夹。
前者因为我讨厌昆虫,后者因为我的发夹经常掉进沙发缝隙扎他屁股。
小女孩讨厌昆虫很正常好不好!
在他决心当我哥之前,那还算是我们唯一平等的时光。
你追我赶的相处模式是怎么变化来着?
哦,是有段时间降谷零老这里贴块创可贴,那里搞块纱布的样子回家,我的良心不允许和受伤人员做不公平斗争,让他安静了几天。
结果我不打他,他出门被人打!
真是岂有此理啊!
后来有一天我忍不住偷偷跟踪他,想知道他跑哪搞那么多伤,终于在他打架的时候闪亮登场。
“我哥只能我打!”
这句话震住了降谷零,也震住了周围一圈小孩。
最后我被还是受伤了的降谷零背了回家。
在那之后,到现在,降谷零就把我是你哥的态度端正到令人发指。
这里不能说是贬义,不能说褒义。
降谷零当哥确实挺好的,耐心一般的他会帮我把散落各地的发夹放进盒子收纳,会喊我吃早餐,会教我写作业,会拉我出去玩。
是个非常嘴硬心软的哥。
但是在初中的时候我看了一部电视剧,一吻定情,入江直树和相原琴子的爱情故事。
不可否认!我的脑子就是看爱情片看坏的!
当时降谷零没看,家里的电视被我霸占他就去景哥家看特摄。
他回到家只能看见一吻定情的片尾曲播放。
我在回味琴子的爱情故事,降谷零一坐下就叫我作业拿出来。
天呐!这不就是!今天刚播那集,直树给琴子补习功课!
天呐!我也是刚刚好留宿降谷家耶!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这就是天定的姻缘吧!
降谷零你别说,他真的挺帅的。
难道……他就是我的直树!
我含羞带怯地看着他,降谷零奇怪地看我,转头去拿了根温度计叫我夹着,最近流感,搞不好感冒了,他这样喃喃。
我气急败坏。
在我说我没事后,降谷零专心辅导我的功课,一点额外眼神都没有从作业本漏到我脸上。
我气急败坏。
我硬生生等到功课辅导完,扭捏地对他说我可以叫你零吗?
如此直接明了的暗示!
他瞪着眼睛说,我最近没惹你生气吧!
我气急败坏。
好好好,当你的哥去吧!
……
降谷零从来没有觉得普通周一的早上有那么难熬。
坐在教室里,降谷零第一次盯着黑板的板书发呆。
不是他上课犯困,单纯是他注意力根本没有办法从身下那一举一动都会喷血的地方离开。
要不是妹信誓旦旦保证他穿了这个绝对不会再流出来。
他一早上想冲厕所百次。
不能再看了,降谷零,专心上课。
降谷零努力将注意力移回老师身上,一抬头看见墙上的月曜日牌,又忍不住想他妹。
妹曾经和他说过,一个星期里,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就是周一。
他追问为什么?
妹说,爱上课的好学生别问那么多了我求求你。
这回遭报应了。
降谷零实在是想叹气,他想说这个优秀学生代表演讲到底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呢?
但是来都来了,也没有什么机会反悔。
下课铃一打,他就起身跟着老师去了礼堂。
走得每一步,都能感受到下半身在潺潺流血。
他站在演讲台前,神情自若地背稿。
这是一个常年演讲的优秀学生代表所拥有的专业素养!
“以上。”
他鞠躬,他下台,一刻也等不了地直奔老师身边,请假。
不是他真的急回家。
就在刚刚,他面不改色地背稿时,小腹仿佛被突然打了一记重拳,五脏六腑好似被搅拌机搅碎了塞回他肚子里,一种他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痛感从身下蔓延到全身。
他能从台上挺下来没有晕过去已经算是硬汉一枚。
或许他冷汗直流的模样把年轻的班主任吓了一跳,班主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说帮他打医院电话吧。
他此刻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蜷缩起来的念头,两眼发昏的时候脑子里是他那应该在家睡大觉的妹。
他撑住了。
说一起去就一起去。
他扭头对班主任商量说没事,和家人说了,等下就来接。
班主任犹豫片刻还是尊重了优秀学生代表的想法,喊了旁边的诸伏同学护送突然病弱的降谷同学。
诸伏景光扶着降谷零走去门卫处的路上,贴心地提议你肚子疼要不我背你去。
降谷零咬牙拒绝好兄弟施以援手,叫他给自己妹打电话接人。
……
吵死了!大清早谁打电话来扰人清梦!
哦,我景哥。
景哥一接通就说:“你哥哥肚子疼得冒冷汗,叫你赶快来学校接他。”
我立刻起身大喊好的好的,这就马上立刻来!
还没挂电话又听景哥担忧的声音传来:“你今天也生病吗?要不我送你们去医院?”
降谷零应该没告诉景哥他到底什么情况,毕竟这件事确实难以启齿。
我大脑转半天还是开口说不用,等我们自己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再回来跟你讲吧。
电话刚挂我火急火燎地翻药箱找出自己的特效止痛药和角落的口罩盒。
准备完毕后我看了一眼自己胯下确实消了不少的新器官,犹豫片刻,压箱底的长裙在炎热夏天含恨套上。
……
降谷零在门卫处眼睁睁地看着一位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