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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暴雪

 

的投影中、与那城的盲区里,轻轻点了下头。

与那城从细微的空气流动中感知到了,继续问:“瑠姫在取褪黑素的时候,后颈被储物间的弯钩划伤了。之后,瑠姫将褪黑素带给了制作饭团的祥生,对吗?”

“不要再追究凶手是谁了,可以吗?”白岩语气中带了些乞求的意味。他又像在命令。总之,他不确定与那城是否会因为宠溺他而听从他。

“我知道瑠姫和祥生关系很好。你们有讲不完的悄悄话,他掌握着你从未公之于众的秘密。说实话,我有点嫉妒。但是,我又在嫉妒什么呢?我拥有着瑠姫纯洁的爱情,而你和祥生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爱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爱情随时面临背叛,而你们似乎永远不会背叛对方。所以,我明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他到底是不是凶手,我还是那样问你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奨くん刚才舒服吗?和我做,舒服吗?”

“嗯。”

用于回答的单音节还未完全消散,便被封在了白岩湿漉漉的吻里。白岩衔起与那城厚实的唇瓣,将它吸食到舌尖上方,牙齿咬合,直到与那城痛得皱起眉头,他才一点一点松开。

“我和祥生不会做那种事,也不会在接吻时弄痛他。这是奨くん所期待的答案吗?”

“我只想知道……”

“你只想知道谁是凶手,真相很重要吗?”

“重要,它关系到碧海能不能脱罪。”

“如果用我交换碧海,是奨くん想要的结果吗?”

白岩捧着与那城灼热的脸颊。与那城避开他同样灼热的目光,望向深红色的天空,有一滴水落在了与那城的额角边。

“如果碧海回来了,奨くん就不会追究凶手是谁了,对吧?”

金城话音落下,没有人反驳。大堂中不谋而合的静寂,宛如厚厚雪被疏松的缝隙吞噬了万籁。

这是崔信化曾经作为人,最失败的结局了。除了他的家族成员,不会再有人因为他的离奇身亡而感到愤怒。

他的死,变成了潮汐之后必将迎来的新一天。

“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要考虑接下来的安排。”川尻说,“如果工作上的事情没有想好,我们可以先计划下明天做什么。我要去舞蹈教室谈一些合作的项目。”

“我,”川西缩缩脖子,“我要去景瑚くん的老家。”

“嗯……就是,那个,拓実对热田神宫很感兴趣,所以我们打算趁这个‘假期’去旅行。”佐藤说。

“我带瑠姫回冲绳。”与那城随即说道。

“奨くん……”白岩没有想到与那城会突然作此决定,因为惊异,呛到了自己的唾液,于是猛烈咳嗽起来。

“瑠姫不是一直想去看海吗?”

“不是说、现在天冷,海边很荒凉吗?”白岩还记得几日前与那城拒绝自己的理由。

“再荒凉也会有日出。”与那城微笑着回答白岩。

“我在东京等你们回来。”大平说,“我和瑠姫くん还想做更多可以用一辈子去回忆的事情。奨くん,你要记得把瑠姫くん还回来。顺便一提,如果只是想看海的话,京都也有,舞鹤港口有来回往复的汽船。”

“祥生奇怪的胜负欲。”白岩揉乱了大平日渐增长的头发。

“我也留在东京,我好久没有认真感受过这座城市了。想去古着店看看。”金城说。

“我回老家。”豆原说。

“我也是。”鹤房附和。

“明天,要一起去吃银座新开的那家寿司店吗?”河野问木全。

没等木全答话,走来的酒店服务员打断了他们。

“木全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

“嗯?”

“马桶堵塞的问题帮您解决了。”

“喔,谢谢。”

“给您带来困扰十分抱歉,也请您下次不要将一整瓶的褪黑素胶囊混合护发素倒入马桶中哦。”

“你说什么?”大平立刻站起身问,“褪黑素胶囊?”

待续

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褪黑素胶囊”几个字,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崔社长在被刺杀前因服用褪黑素胶囊而昏迷。

却没有一个人打算在意这个描述安眠素的专有名词。

乃至于多年后木全在邮件打字框里敲下“那瓶褪黑素是从你房间拿的,我以为是汐恩放到你那里的”发给大平,都没有人再提起过它。

它是一尊每人撒下一抔土而掩埋于地壳深处的棺椁,风雨不催。

“啊哈,我们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接下来的旅程吧!”河野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木全,“呐,那家寿司店。”

“嗯,要去,绝对要去!”木全回答。

与那城回到房间打开手机才看到通知栏跳出的早间新闻,后辈团体被安排去美国进修,回国后即将发行由全球知名音乐人操刀的新专辑。这是崔信化一早拍板的行程,而他们出发那天刚好是崔信化的葬礼。真讽刺。

大家之所以在金城回归后放弃知道凶手是谁,很大原因是,大家心底隐约感激着凶手,由不甘与怨恨凝聚起的杀意形成了同频共振,最终化成心照不宣的沉默以掩饰某位勇者。

白岩只有进入与那城的房间——无论是公寓的房间还是酒店的房间,换句话说,与那城的领地——的时候会丢掉一切来自良好家教的礼貌,推门而入,他看到与那城正望着雾气弥漫的天空沉思,他踱到与那城的身后,环住与那城的腰,问:“我们定船票还是机票?”

“瑠姫会晕船吧?”

“嗯,那就定机票了。”

“一切你决定就好。”

“我只是想听到‘瑠姫会晕船’这句话从奨くん口中说出来,让我能够感受到奨くん是在意我的。”

白岩的侧脸紧贴着与那城的后背。

翌日,一路向西南方向驶去的私家车中,副驾驶座位上的川西将星之卡比的抱枕揽在怀中,佐藤握着方向盘,说:“拓実果然很谨慎,不过,你能信任我,我很开心。”

“如果有人发现抱枕中塞着一根长达四米的粗绳子,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吧?”川西咧起嘴巴,微笑着。

“所以去我家的废品处理厂烧掉,是最安全的选择。”

“还有点心疼它。不过,跟景瑚くん支付的三千万‘保释费’比起来,一个抱枕不算什么。”

前方是绿灯。佐藤用力踩上了油门。

与此同时,鹤房在去往滋贺的火车上,日光从车窗照耀进来,手机屏幕反射了苍白的光芒,他删掉了最后一张蕾姆特工ver手办的照片,心里暗自庆幸着,还好这个手办没有给警察提供任何破案的灵感。虽然,他想让所有人知道蕾姆从高空落地的姿势多么可爱,那种,像是从二楼阳台通过绳子落地到一楼屋外的姿势。

豆原此时还在等待回冈山的新干线,他带着全套的假面骑士dvd,全套,一张都不少。显然他在酒店掰碎扔进垃圾桶的,每一块闪着镭射光泽的塑料碎片,不可能是自己最宝贵的假面骑士dvd,而是一段监控,一段他在案发后,去第二储物间偷走的监控,正义的假面骑士告诉他,掩护同伴比生命更重要。他拉了拉背包的带子,踮起脚寻找着进站时刻表上的数字。

川尻在同一瞬间也踮起了脚,他悄声走进舞蹈教室里,姓山田的前辈刚醒,川尻向他打了招呼,随后又叮嘱他:“都说了,不要总吃褪黑素那东西助眠。”

“不吃睡不着啊。”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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