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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崔社长死在金木樨浓香时

 

想过,我是不是被社长讨厌了,哈哈。”

队长等所有人发言完毕,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没有人认为碧海是杀人凶手,当然,我更不可能相信,但是,有必要知道他为何会返回东京,”

探视的时间只有短暂的十分钟。金城见到与那城的时候,双手握紧了铁窗,呼喊道:“奨くん,社长不是我杀的,请相信我!”

看到许久不见的队友,与那城险些情绪失控,贴近两人之间的玻璃,说:“我知道,碧海,我知道。”

“奨くん,我、我确实瞒着大家回过一次公寓,但是,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与那城坐下,随后金城也坐了下来,与那城问:“为什么要回公寓?”

“我不能说……”金城目光闪躲,“我回到公寓,发现钥匙忘在了大阪,然后翻窗进入了一楼,但那时候,我见到社长倒在了血泊中……太害怕了,于是又翻窗逃了出去,搭乘最近一趟新干线回了大阪……奨くん,你能想象到吗,那种情况下,我、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只想着赶紧离开……对不起……对不起……”

金城双手捂住整张脸,颤抖着嚎哭出声。

“我明白,碧海。”

“逃走的路上我瞥到公寓附近盛开的金木樨,黄灿灿的,那么鲜亮,而我的内心却那么懦弱,那么阴暗……”

“不是你的错。”

“警察都不相信我,奨くん,我要说什么他们才相信,我要怎么做他们才相信,奨くん,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只有找出真正的凶手才可以。只有这样才可以。”

与那城看着玻璃反射出的自己,咬紧了牙关。

玻璃也倒映着探视间窄小窗户投射出的微光。

白岩变得能喝下一杯250毫升左右的清咖啡了。他从红格围巾换成了灰格围巾,紧绕在修长的脖颈上,手掌缩在袖子中仅露出一段指节的长度,隔着袖子捧着与那城刚冲好的利比瑞卡。

与那城说这款豆子比较甜。白岩咂咂嘴巴,喝不出区别,都是一样酸中带苦。与那城像给挑食的宠物准备猫饭一样,多加了三块方糖和一粒奶球。

“嗯。”白岩舔舔上唇,“我这样不懂咖啡的人,实际上根本尝不出来里面混入了两种甜味呢。”

与那城没有接过这听上去毫无意义的感叹,问白岩:“那个清单,写好了吗?”

清单是指“回家要给成员带出来的东西”,其中包括豆原的《假面骑士》dvd、大平要替换的鞋子和柚子醋——他对于柚子醋的依赖,已经到了影响进食的地步、川西的卡比抱枕和鹤房的老婆——虽然与那城并不能理解死宅对于手办的痴迷,以及木全的护发素。

白岩还想继续关于咖啡甜味的话题,而出发时间马上要到了,于是他稍稍颔首,叮嘱与那城:“许可书别忘了。”

许可书是经纪人和警方沟通后,取得的“许可返回案发现场”的同意证明。按照规定,只有参与案件的刑侦人员才可进入案发,能取得同意还要得益于偶像的特殊身份。

“能成为偶像真好啊。”白岩放下还有两口没喝完的咖啡,目光扫过许可书。只是比起曾经五彩斑斓时光里的豪言壮语,这句话里暗含了些许自嘲。

鹤房的蕾姆1/6树脂小人儿放在最明显的位置,半边头发遮着眼睛;川西的抱枕摆在床上,大平的鞋子被整齐码放在鞋柜中,以及其他的物品很容易就找到了,只是木全的护发素被放在了洗手池边,而不是浴室的置物架上。白岩看出了与那城的狐疑,轻描淡写说道:“那家伙洗漱时会顺便洗头发吧。”

“但是,为什么只有护发素,而没有洗发液呢?”与那城指着木全房间的洗手台说。

“谁知道呢……”

白岩和与那城走出房门。与那城拖着装满成员物品的行李箱,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白岩说:“没想到他们最终都选择了继续留在酒店。”

在经纪人宣布他们“自由”了之后,竟然没有一个成员选择回老家。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假期,大家显得异常波澜不惊,似乎都想要在原地等出一个答案,关于这起凶杀案的答案。

“啊,是这样呢。虽然对于我而言没有差别,反正也离不开东京——奨くん不会带我回冲绳的,对吧?即使现在没有工作安排,即使现在经纪人允许了,也不会带我回冲绳的,对吧?”

“天很冷,瑠姫,海边很荒凉。”

白岩将滑到肩头的围巾系紧了些:“奨くん为什么会认为我向往的只有冲绳的海呢!”

与那城没有料到白岩突然提高音量,脚步一顿,行李箱磕在了后脚跟上。

“奨くん如果多看看我,再多看看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我现在烦恼的只有如何帮助碧海洗清罪名,甚至,谁杀的社长已经无所谓了。”

白岩干笑了两声:“不找到真凶的话,是没办法做到的吧?”

他说完折回相反的方向,继续说:“你不觉得现场有些疑点吗?不如我们去案发的一楼大厅再勘察一下。”

“那里,是警方保护的重点吧?”

“我们去的话,没有关系。”

“?”

“在奨くん不知情的时候,我和他们都睡了喔。”

“……瑠姫!”

“骗你的,笨蛋。现在那里不会有人,因为我打听到了他们今天的重心在金木樨花丛一代。”

“金木樨?”

“总之先不管这个了,我们去一楼吧。”白岩踢踢行李箱,“东西都拿齐了。”

鹤房与大平像所有人预想的那样和好了。大家都习惯了他们吵架之后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同进同出,这让他们的关系在众人眼中变得索然无味了。

“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木全啃完一枚苹果,嗦着尚有甜蜜汁水的果核,说,“他们好像在一起只是打发时间,从来没爱过彼此。”

“好像是这么回事。”川尻接话道,“比如汐恩在打游戏的时候,祥生即使去炸掉东京湾,汐恩关心的也只是手柄操控的角色有没有死。”

“嘛啊,反过来也是,祥生在看番剧的时候,汐恩即使去杀人……”

两人面面相觑。

空调制暖发出不合时宜的轰鸣声。

在分贝达到一定数值说不定就会停止运作,在冷空气的淫威之下彻底败北。

“瑠姫,我觉得有点奇怪。”与那城下了最后一级台阶,停住脚步,说。

“嗯?”

与那城凝视着行李箱:“为什么汐恩嘱咐我们‘务必带上手办包装盒’?”

“防止手办途中受损?”

“唔,可能是吧。”

一股穿堂风吹过,窗棂震动发响,像快要坏掉的空调。

待续

“瑠姫,还有一个地方很奇怪。”与那城继续刚才的话题。“这座公寓的监控,有一部分画面丢失了,就是从这座建筑的外围到金木樨花丛的范围。之所以警方无法明确断定凶手就是碧海,是因为他们没有‘碧海翻窗而入’这个推论的影像证据。”

“……嗯,如果包含这段画面的光盘可以找到的话,也可以洗脱碧海的罪名。”

“正是如此。”

“只是,警方搜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

与那城俯视着崔信化尸体的发现点,围成身躯形状的黄色胶带有些翘边。今年东京的天气潮湿得很反常。

“奨く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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