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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地狱的路 4

 

丧的模样,又不忍心的补了一句。

“早点吃完回去,还能再复习一下。”

我性格沉闷,不太会说话,更不会安慰人。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手背,传达我的安慰。

她嘟着嘴看我,无奈的吐槽了一句。

“你这个闷葫芦。”

而后,继续埋头吃她的早饭。

原来她也会觉得我闷啊,大概只有主人觉得我能言善辩了吧。我的思绪又开始不自觉的飘扬开。

最近我总是这样,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我已经太久没有见到过他了。

起初忽然回归正常生活,我还有一些不适应,无拘无束的快活了几日,又开始觉得不自在。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大块。我以为那是因为爱被抹杀了。

渐渐的他开始出现在我的梦里,撩拨我,并继续掌管我的世界。那些压抑的欲望被勾得冒出头来,空天白日的也不消停。

时不时的就会有画面忽然浮现在脑海,我苦苦的捱着,等待每一个夜幕降临。

可他不会夜夜入梦,也不会次次都赐我欢愉。

有时候他只是看着我笑,我不清楚他在笑什么,但笑得很好看。

渐渐的欲火沉积在我体内,无法得到释放。它们越来越厚重,无色无味的飘渺思绪,被一点点压缩成了实体,每日悬在我头顶,千斤般的重。

我不得不注视它,不得不仰望它,看着它翻涌云集,压的我喘不过气。

我试着去刨析它,却不得要领。

它那么强烈的诉说着渴望。也许,主人真的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又或者,他早已经预知到了,被欲望占领后的我是什么样子,才敢那么决绝的做出分离的决定。

他根本就不怕我跑掉,因为我早已经离不开他了。

他解构了我的欲望,枝枝叉叉盘根错节。

怎么会有一个人超出自我的了解我呢?这太可怕了。在我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一些瞬间,他轻易的捕捉到信息,并抓住我的命脉。

用渴望为饵,以精血相饲。他将欲望的种子亲手种在我心里,看着它生根发芽,再恩威并施的修剪枝杈。

我不禁开始怀疑我自己,开始思考关于我们的判断哪个才更准确?对于我身体喜好的分析谁更精准?

然后,我变得更加迷茫。

我发现这是一个伪命题,为什么我连自己都不相信,却选择去信任他?我察觉到了自己的畸态,或者说,是被他牢牢套住的那个愚蠢的自己。

我试图去救她。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精神分裂者,甚至会怀疑是否有两个灵魂同时住在我的身体里,我每天过的神神叨叨,怀疑这又顾虑那。

我试图去与他对抗,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想他,我拼命的学习,以此麻木自己。我丢掉了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用他的衣服包裹着那些丑陋的道具,丢进垃圾桶里。

那个夜晚,我焦躁不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当我再次出现在那个垃圾桶旁,我无比害怕它们已经被人收走,边哭边翻,边翻边哭,那包染满污秽的垃圾,却是我那一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绝望的发现,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我都无法与他对抗。

我想他,我渴望他,我只想待着他身边,仿佛那样生命才有意义。

我自己也觉得荒谬,不过半年多而已,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像是一直飞蛾,而他就是那灼灼的萤火,那是我的使命,是我心之所向,即使要付出生的代价。

分开的第二个月,我满世界的找他,想告诉他我已经想到答案了。

可他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教室里没有,宿舍里也没有,整个校园的角角落落都没有。我开始留意最近的网球赛事,从学长们口中打探他的训练动向,却一无所获。他去了哪没有人知道。

走前他似乎交代过他的室友一些什么,他们对我格外的关注与保护,但这并不能让我释怀。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骗我的,开始想自己是被他遗弃了,我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这些,更不敢给他打电话发消息,怕收到的是肯定答案。

那一刻,我发现自己连赖在他身边,都是一种奢求,连做他脚边的尘埃其实都不配。我们那么的遥远,那般的不对等。

我是有多荒唐会与他述说爱意,真真是可笑至极。

我看不到光亮,任由黑暗将我吞噬。

我的世界崩塌瓦解,我麻木的任由欲望驱使,看着它将我烧毁,从根上开始腐烂。做它的走狗,日复一日重复着他对我做过的事,一个人爬进间器材仓库,自我亵渎,自我救赎。

我一次次从情潮中挣扎着起来,望着那扇不会被开启的仓库大门,失望中又带着些许的庆幸,幸好他没有看到这样不堪的我。

整整三个月,他都不曾回来。这是他所剩不多的高中生涯,是我们能日日相处的最后时光。他像是惩罚般的将它们扬在风里,消耗殆尽。

太过漫长的等待,他像是一个不会归来的故人。

其实自己玩也挺好,不疼、不危险、也不伤心。只是那些欲望即使在喷发之时,也还是会感受到落寞。

我想他,想到哭泣。

最近的我时常会哭,吃饭的时候哭,睡觉的时候哭,甚至边释放边哭。高潮所能带给我的,变成了无尽的苦楚。

像只被暴雨淋过后的蠢狗,眼巴巴的等着被他的主人捡回家。我讨厌那样的自己,可怜又傻逼。

要不就放过自己吧,再找一个人陪我玩,这个世界上人那么多,我凭什么就非他不可,凭什么被愚弄了却还要对他死心塌地。

不知是哪里来的斗志,忽然疯长的叛逆,让我想要去看看他所说的地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勾引人我应该是擅长的,只要我够骚、够贱、够不要脸。而那些东西就像是刻在了我的基因里,无需学习,便已十分的擅长。

也许这就是他一直说的天赋异禀吧。

我开始留意身边的人,虽然网络上似乎更安全,但我需要一个能时时玩弄我的人。这个人得足够的安全可靠,能驾驭得了我,又会替我保守秘密。

一个身影猛的跳进我脑海里,宽宽大大的运动服,干净利落的短发,那是……方泉学长。

我有些意外,为什么会想到他?我对他并没有什么了解,甚至没有直视过他。

而且,不过几天他就要毕业了,这个时候,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哪哪都不适合。

我将脑海中的小人挥散,继续搜索。但它时不时的就跳出来干扰我的思路,像是同我杠上了一般。

他是我不敢触碰的一个人,不止是因为他是主人的朋友,还因为他太过干净了,太过板正,衬托的我那么不堪,让我在他身前总会不自觉的低下头。那么多学长里,我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陈默啊陈默,你怎么会坠落到如此,饥不择食也该有个限度。

我唾弃死这样的自己,抡圆手臂给了自己一耳光,疼痛总该让我清醒几分。

理好着装,打开门从秘密基地离开。

却在体育中心迎面撞上了个熟人,他说有话想与我谈。刚压抑下去的肮脏心思,又开始躁动。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又与他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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