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一
原本是21世纪社畜的我,连续加班四天后一觉醒来,到了陌生的国度。
陌生的环境与语言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从拥有众多权利的新时代公民变成了被奴隶主当货物一样贩卖的奴隶,身份的转变让我在多个深夜流泪。
刚穿越过来时的这具新身体是13岁拥有小麦肤色的女孩,黑发碧眼,在我的时代应该是最受欢迎的一类外貌,但在这个不知名的王朝,低贱的肤色和不被容纳的混血眼睛让我沦为奴隶,不断在不同奴隶主手里辗转。
小麦肤色本就不受欢迎,加上混血的五官与瞳色,没有贵族愿意把钱花在我身上,这使得拥有我的奴隶主不得不赔钱卖给下一个奴隶主,卖出去前还会用鞭子在我身上泄愤,也尽量不留下痕迹,伤痕会让我更掉价,而我也没有了初来时反抗的骨气,只能在鞭子落在身上时抱紧自己,避免更多的鞭子。
不断地转手到我17岁时,我的身价已经不如一袋面粉,比起身边肤色更浅、更年轻的孩子们,我是个卖不出去的赔钱货,只能干一些重活、累活偿还奴隶主买我时花的金币和日常食物开销。
天刚亮我和其他伙计已经起身开始整理货物,搭建台面,平时是不用搭建台面的,今天不一样,是一年一度最盛大的交易日,也称奴隶贩卖日,贵族皇室也会在今日派人来挑选奴隶,所有的奴隶主都很重视,昨天晚上就让手下的都有奴隶清洗好身体,在今天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期望其中一个能得到贵族皇室的垂青。
本该是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日子,和之前经历的四次交易日一样,没什么可记住的,但就是在几个骑着宝马的贵族停留在我们台面时,发生了变故。
我已经不能算是被贩卖的奴隶,但肤色使我在那几个贵族到来时跪倒在一旁不得抬头,我的鼻子和手掌贴在被太阳炙烤着的地面,汗液不断顺着皮肤落在地上,没有允许我只能一直跪着到贵族离开。
有个贵族似乎看上了其中几个奴隶,奴隶主正在卖力的介绍着他们,或许是夸大的宣传和他谄媚的样子,引得贵族嘲讽的低笑,但也促成了这笔生意。
在他们交易时,镶嵌着成人指甲大小的绿色宝石戒指滚落到我面前,漂亮的钻石横切面折射的阳光晃着我的眼睛,鬼使神差的摸上那枚戒指。
下一刻,长鞭撕开空气狠狠地落在后背,我惊醒,赶紧松开摸着戒指的手,强忍住没出声,这可比奴隶主的鞭子狠多了。
“看看这个贱人,竟想要偷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尖锐的男声在我左侧响起,但我知道那不是挥鞭子人的声音,因为他还在继续抽打着我。
“难道没有教会你的奴隶懂规矩吗?不合格的奴隶主,我要让工会剥夺你的交易资格!”那个贵族继续喊道。
一个奴隶主如果被工会剥夺了交易资格,它不仅不能在首都继续做生意,连这座城市都不再能自由出入,又是得罪了贵族,或许他在这里的资产也都会被扣押,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奴隶主听到后赶忙低声求饶。
他求饶的声音混着鞭子的嘶叫不停的抽打在我身上,那鞭子像条火蛇,所经过的地方都变得灼痛难忍,近五年来的忍耐与怒火在这一刻爆发。
在下一鞭到来时我迅速抬手抓住了鞭尾,慢慢抬起上半身身,充满怒火的眼睛看向抓住鞭子另一头的男人,他是我来到这里见过最俊美的男人,被阳光亲吻的金灿灿落肩长发下是一双漂亮的充满惊讶的蓝色眼睛,白皙的皮肤是这个国度最推崇的,他的模样好像就是制定这个规则的标准。
但此时我顾不得欣赏,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并没有要偷戒指,它落在地上,我只是想摸一摸它。”
周围人都被我的这一举动吓得呆若木鸡,只有那个刻薄的贵族最先反应过来,注意到我明显混血的眉眼,更加愤怒,“肮脏的混血!你怎么敢!”
话音刚落奴隶主终于反应过来,他疾步上前一脚将我踹倒在地,打断了我与那个贵族的对峙,他匍匐在贵族脚边请求原谅,“都是我的错,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我会杀掉这个贱奴,马上离开这座城市,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杀了她?那才是对她的奖励!你可知道你触犯的是福玻斯王子!”
福玻斯王子?罗曼帝国未来的君主?
听到这句话所有在旁围观的人们惊呼着跪拜在地上,身旁的奴隶主更是吓得说不出话,身子抖得像筛糠。
而我内心却出奇的平静,闭着眼静静等待那位福珀斯王子的判决宣告,内心想着的是终于能回家了,受够了这里的一切,没日没夜的工作,无法决定的低贱出身,还有这些颐指气使的贵族……
许久,头顶响起低沉的嗓音:“伊蒂斯,这条鞭子花了多少金币。”
“二十金币,王子。”
金币被人洒落在我头顶再滚落到地面,随着金币撞击的清脆声,福玻斯王子开口道:“我要买她,奴隶主可以拿着这些钱滚了,我不想在这座城市再看见你。”
我睁开眼睛,呆楞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金币,疑惑他为什么不下令杀了我,况且这些金币足够买四个条件不错的奴隶。
奴隶主慌忙捡起那些金币,发觉自己捡回一条命,便又抬起脸谄媚地笑道:“不愧是福珀斯王子,您有着神一般的宽容。”
我直起上半身时那几位贵族已经翻身上马,那个叫伊蒂斯的侍从带着我和另一个贵族买下的奴隶跟在后面,顶着太阳,忍着后背的伤口被汗液灼烧的疼痛,我咬牙跟着。
直到洗净身体,被其他女仆上了药,坐在柔软的座椅上等待传唤时我也没想明白福珀斯王子到底要做什么。
我煎熬的等待未知的审判,不停的看向门口,但直到夜深都没人过来下达判决书。
在这个五年来住的最好的房间里我不安的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