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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得嘞。”

湛小野进入药物治疗的平稳期,换言之,他的第二人格始终没再出现。

岑词给他做意识引导时,让他试图摘掉他以为戴在头上的帽子,湛小野跟她说,帽子不见了,他好像又是他自己了。

看上去像是恢复了很多。

就连羊小桃瞧见湛小野后都觉得他神清气爽的。

汤图心细,瞧出岑词眉间的忧虑,问她,是不是湛小野的情况更严重了?

是更严重了。

但目前也只是她的猜测,在没找到答案之前,所谓的结论都是虚妄。

小野妈很快就把家访事宜给安排好了,打了电话同岑词约好了时间,到了日子后亲自开车来接。

这一天下了挺大的雪,院落里的松柏整个白了头,团团白雪覆在松针上,只留了青色的冒尖儿部分。岑词怕冷,一件羊绒大衣外面又裹了厚厚的围巾,她本来就脸小,围巾一围大半张脸都没了,只能瞧见黑白分明的大眼。

每次她要出门时羊小桃都紧张够呛,这次见有车来接倒是放心了不少,但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说,如果家访完毕后人家不送你回家,你就给我打电话,再或者打给汤图,你看你的车子都撞坏了……

岑词赶紧打断她说,放心,我可以约车。

汤图的办公室在前台的斜对面,门没关死,留了巴掌宽的缝子。从岑词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瞧见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汤图。

很神奇啊,搁往常,这番叮嘱她别误入歧途的场景里少不了汤图。

趁着车还没到,她上前轻敲了两下门,探头。

声音挺小,汤图却被吓了一跳,见岑词站在门口正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她哀嚎了一声,问岑词,“怎么办啊?”

这般的声嘶力竭外加鬼哭狼嚎的,倒是让岑词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办?

“裴陆啊。”汤图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任由外头的羊小桃听得一清二楚的,“我都把话说那么透了,他怎么还没来啊?”

岑词闻言无语。

羊小桃在前台那扯脖子喊,“人家没来,要么就是你真没把话说透,要么就是人家真不喜欢你。”

里头的汤图又是一声哀嚎。

岑词一直觉得情感不外露是不少女人的特点,但汤图除外。此时此刻她站在汤图的办公室门口,看着她的这位合伙人外加有着丰富心理咨询经验的好友 ,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汤图这个人是真心不觉得女追男是件脸皮厚的事。

“秦勋也没来。”

一句话成功地遏制住汤图的捶胸顿足,顺带的,也唤醒了她不知廉耻的幸灾乐祸心理,瞧着岑词,两眼的光贼亮,“你也主动邀请秦勋了?”

岑词斜靠门边,慢悠悠说,“是我主动邀请的不假,但人家也主动同意了啊。裴陆呢,同意了吗?”

汤图原本一脸的激动眼能瞧见的就凝固了,怔愣了好半天,然后……继续哀嚎。

一丝怪异

南城因山而建,高新低旧,而新老城区交界处就是寸土寸金的富贵地,听说是寻了风水的十分讲究,所以云集了不少有钱人扎堆,其中一片名人区叫紫庭,是整个南城赫赫有名的楼王。

湛小野家就在紫庭。

都是独栋独院的,咋舌的面积暂且不说,光是在家里干活的人就不少。清洁的、做饭的、打理花草的,还有专门负责湛小野营养膳食的。

对于岑词的到来,小野妈可是下了功夫的。空运的鲜花、海外预订的珍贵食材、从院落到里屋打扫得一尘不染……可岑词没有在家里用餐的打算,连连感谢后表示先看看小野。

好意被谢绝后,小野妈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想了想说,“那就用些小点心吧,都是今早我叫阿姨现做的,现在吃口感正好,刘阿姨——”

“不用麻烦。”岑词轻声打断了她的话,“小野妈妈,我今天主要是看看小野平时生活的环境和他在家的状态,您不用这么客气。另外,关于您先生打电话出言不逊这件事,之前我也跟您表过态,我并没有生气,你们为人父母,心情我很能理解。所以,您不用对我还心存歉意,真的没关系。”

小野妈见自己的心思被她说中,一时间就觉得挺难为情,但与此同时也心存感激,能这么开诚布公的表达和宽慰,足见岑词的坦荡,将小野继续交给这样的治疗师负责,她很放心。

小野没下楼,小野妈说他在睡觉。

“最近觉比较多,跟药物治疗有关吗?”

岑词想了想说,“因人而异,有的孩子体质敏感的话服用药物后会有瞌睡的反应。”

小野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房门紧闭。

家里阿姨说,小野本想着等岑医生来,但还是没熬住,喝了杯牛奶就睡着了,刚睡下没多久。

岑词进小野卧室的时候是午后两点。

房间很大,意外的陈设挺少,惹眼的是屋子正中间的大床。地上铺着厚重的浅灰色地毯,岑词的高跟鞋走上前无声无息。

小野的确在睡觉。

穿着纯黑色的家居服,床上四件套也都是黑色锦缎的,他躺在上面几乎能被这大团黑给湮没,只有他的脸很白,比平时他在诊所时都要白。

一整面的落地窗,没遮窗帘。窗外的雪停了,阳光绵延进来落地毯上,细碎又温暖。

湛小野睡得很熟,至少卧室里进人了也没醒来的迹象。岑词也没打算叫他起来,任由他安静如斯,环顾卧室环境,真心是觉得这屋子里实在是太空荡荡了。

没什么可观察的,这屋子将它的功能发挥到了极致,真正诠释了卧室就是用来睡觉的含义。

出了卧室,小野妈跟岑词说,“是这样的岑医生,您刚才进的卧室是小野的不假,但他以前都喜欢睡阁楼,所以不少东西都在上头呢。”

岑词转头盯着走廊尽头的那扇带着毛玻璃的房门,想起之前湛小野跟她描述的情况,问小野妈,“小野持刀站在玄关那天晚上,睡的就是那间卧室吧?”

小野妈点头。

“之前都是住阁楼?”

“是。”

“那晚为什么睡卧室了?”

小野妈叹气,“前些日子家里阿姨给全屋消毒,那天正好清理到阁楼,小野这孩子没有熬夜的习惯,所以就回卧室睡了一晚,谁知道就发生那种事……”

岑词思量片刻又问,“所以,从那件事后小野就一直没回阁楼?”

“是啊,平时喜欢阁楼喜欢得不得了,学习、睡觉都在阁楼,现在基本上都待在卧室里,很少进阁楼了呢。”小野妈一脸不解地问岑词,“照理说他是在卧室里受到惊吓的啊,应该不愿意回卧室睡才是,怎么现在反倒不愿意去阁楼了呢?”

岑词目前给不了她肯定的回答,想想说,去阁楼吧。

阁楼在顶层。

这里家家户户都有阁楼,大多数是用来放家中杂物的,那种有两个孩子的家里,阁楼往往改成了游戏间,只是来回来的跑能引起噪音罢了。

但小野妈说,小野就算在阁楼里待着,都不见他弄响动出来,十分安静。

许是一个孩子的缘故……小野妈喃喃。

往阁楼走的时候经过了一间房。

岑词刚开始没注意,后来不经意扫了一眼房门,停住脚步。

之前门会所装修的时候,会所里大大小小的门都是她跟汤图亲自去选的,所以她对市面上的门都有一定的了解。眼前这个房间的门十分厚实,眼能瞧的就是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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