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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节

 

适才鬼怖与蒋氏谈话时,南阳王之所以没上赶着出招,是因为他在服用解酒药,同时运功将奶酒的酒气散掉。

但是也巧,让他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

“你是卫琛?”

卫曦月叫他大伯,蒋氏唤他大哥,他想,世上应当没有第二个人能被她们如此称呼了。

南阳王冷声道:“你居然没死?还成了死士?”

鬼怖道:“你很快就要死了。”

南阳王的眼底没有丝毫惧怕:“你以为人人都是秦沧阑?即便是秦沧阑侥幸胜我的那一次,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发现了我的弱点,若不然,我怎会败给他?”

鬼怖淡道:“能发现就是本事。”

南阳王冷笑:“我不否认你是对的,但如果你打算继续利用我的弱点,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的弱点已经没了,你的弱点我倒是知道一个。”

鬼怖深深地看着他:“你的话一多,就是在拖延时间。”

南阳王道:“你很了解我。”

鬼怖道:“拖延也没用,来再多的人也救不了你!”

南阳王笑了:“我劝你动手之前,仔细想想你杀我的可能性,如果你现在用剩余的内力转身逃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说着,自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

“认得它吧?你们死士的化功散。我的人告诉我被一个死士追踪了,我怎么可能毫无防备?

“你不该救那孩子的,药粉就撒在她的身上,你们死士不是没有前尘吗?既然选择了做死士,就该一心一意忘却从前的身份才是。”

鬼怖朝南阳王使出杀招,被南阳王一掌打飞。

他身形凌空一转,足尖踹上树干,借力一跃朝后一个空翻,稳稳地落回了地面。

南阳王微微挑了挑眉:“吸入这么久了还有力气,比我想象中的强一点,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点!到此为止了!”

他扬剑朝鬼怖砍杀而来。

高手间的厮杀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全是拳拳到肉,刀刀见血最接近本能的打法。

又一回合过后,鬼怖吐了血,单膝跪在地上,剑尖扎进地里支撑住身体。

“还有力气?”

他一道凛冽的剑气将鬼怖震飞在地上,他一步步走向鬼怖,长剑自地上拖拽而过,剑刃上的鲜血蜿蜒而下,划出一道长长的血河。

他举起剑来,就要一招斩落鬼怖头颅。

“青青草~柳叶儿飘~千鸟飞云细丝绦~”

卫曦月的歌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嗓音干净而空灵。

“曦月,你在唱什么?”抱着她的蒋氏问,“谁教你的?我怎么没听过啊?”

卫曦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蒋氏的声音,她继续唱:

“碧云霄~山风儿摇~万花开遍~早~春~早~”

……

“父王!娘教的歌,敏儿学会了,敏儿唱给你听!

“青青草~柳叶儿飘~千鸟飞云细丝绦~

“碧云霄~山风儿摇~万花开遍~早~春~早~

“父王!敏儿唱得好不好?”

南阳王的脑袋仿佛被人砍了一刀,又徒手一点一点掰开,痛得他目眦欲裂。

他躬着身子,左手扶住脑袋,痛苦地咆哮起来。

鬼怖见状,趁机一脚将他踹倒!

他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疯了似的挥剑乱砍。

“我才是南阳王!”

“我才是!”

鬼怖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上去就是一剑!

这一剑被南阳王挡下。

南阳王目光阴鸷地看着鬼怖:“没人能杀我!他不可以!你也不可以!”

他的气息陡然暴涨,一剑朝着鬼怖刺了过去。

鬼怖没有闪躲,用自己的肩膀迎上了他的长剑,以此顺理成章地扑向他。

他反手握住手中宝剑。

封喉剑,不封喉,不归鞘!

“结束了!”

鬼怖没叫他一声南阳王。

冷声说完,鬼怖杀气翻涌,如幽冥之王一剑刺进他胸口!

南阳王……确切地说是眼前的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鬼怖,几乎魔怔地说道:

“我才是……南阳王……我才是……新帝……我……我才是……”

他目光涣散,怔怔地看着鬼怖。

“卫琛……”

他倒在了血泊中。

572 封赏

蒋氏抱着卫曦月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林子,来到一望无际的官道上。

她的力气被耗尽,可她不敢停下,她跌跌撞撞往前走,终于碰到了前来寻找她的秦家铁骑。

周副将赶忙勒紧缰绳,翻身下马,来到蒋氏跟前,接住她怀中就快抱不住的孩子:“卫夫人!”

蒋氏腿一软,险些摔下去。

周副将赶忙扶了她一把:“给我吧,卫夫人。”

蒋氏一直维持着抱孩子的姿势,双臂已经僵硬,周副将缓缓将孩子抱过来,对她说道:“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蒋氏虚弱地喘着气:“南……逆贼在里面……你们快去抓人……”

周副将派了两个骑兵护送她回卫家,剩余人与他一道按蒋氏所指的方位进入林中。

然而等他们赶到案发现场时,却只看见几滩几乎快要干涸的血迹,和两具暗卫的尸体。

“有什么发现吗?”

秦沧阑的声音骤然出现在身后。

周副将转过身来,看见秦沧阑与苏陌策马而来,他拱手行了一礼:“元帅,苏公子。”

秦沧阑已卸去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但军营的弟兄仍习惯称呼他一声元帅。

他继续答道:“回元帅的话,从现场痕迹来看,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双方都受了伤,但……人都不见了。”

秦沧阑与苏陌下了马,仔细勘察了现场。

秦沧阑与鬼怖、南阳王都交过手,深知二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生死往往一瞬间,战斗的胜负有时未必是由武学境界决定的,任何一个小小的因素,都可能改变最终的结果。

“他们又换了个地方打吗?”苏陌问。

秦沧阑蹲下身,指尖蘸了蘸地上的血迹:“从这个出血量来看,其中一人受了致命伤。就不知是鬼怖还是那家伙。分头找,应该走不远。”

很快,苏小小与卫廷、卫六郎也赶到了。

三人看着地上的血迹,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被重伤的到底是谁呀?那家伙该不会和莫归远一样有什么保命的手段吧?”

苏小小在地上找到了一个瓶子,这段日子她没少研究了西晋毒师的手札,认出了这是死士的化功散。

卫六郎神色一变:“大哥他……中了化功散?那岂不是……”

那家伙本就难以对付,再加上化功散的功效,大哥凶多吉少!

卫廷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们顺着血迹找,找到一棵大树下,血迹没了。

他们只得四散开来,继续寻找。

秦沧阑调来骑兵,卫廷也回京城调来禁卫军,从林子里找到山里,找了整整三天三夜,也没找出二人的踪影。

就在第四天,他们做了最坏的打算之际,鬼怖一身寒霜地出现了。

卫六郎忙从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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