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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谁知道这个人学会了内力,有了自保的本事,会跑到哪里去,这要去哪儿找?

苗笙倒也没打算逼迫他,晃了晃交握的手:“行了,这事以后再说,我好困,想睡了。”

游萧撤回内力,松开了他的手,看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心中轻叹一口气。

苗笙闭上眼,刚要入睡,便感觉到离离从枕头边起来,走到自己小腹处,踩在锦被上转了个圈,再度卧倒,后背就贴着他的肚子,不一会儿他就感受到了来自猫咪热乎乎的体温。

看来动物也是有灵性的,他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那毛绒绒的大猫。

不知道以前为什么不喜欢孩子和小动物,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反感。

心意已定,便没必要再耽误工夫,尽管杳溟宫这里住得舒服,他们还是决定继续上路。

游萧和苗笙要走,别人也不多呆,这天上午,谢青枫和晏秋帆先行离开,万里风和戴雁声稍后也同大家告辞,约莫巳时初,平小红也驾着马车等在了杳溟宫外。

趁天气晴好,他们准备尽快上路,只是送行的人里少了个小朋友。

“萧儿,你稍等一下,然儿说要送你们一个礼物,带人去取了。”周靖解释道。

游萧意外:“什么礼物,还要特意去取?”

“你应该会喜欢。”花雨深一脸神秘,“然儿听你说起过,打定主意要送你这个。”

苗笙凑近游萧,压低声音:“跟小孩儿骗东西,你可真行。”

游萧:“……”

欲加之罪,何患无锅!

“萧哥哥,苗大叔,我来啦!”

花欲然清脆的声音传来,小孩跑得飞快,像只小燕子似地冲了过来,身后跟着离离,还有一个十多岁的丫鬟,丫鬟手里托着一个东西,用手帕包着,离远了看不出来是什么。

苗笙不由担心道:“慢点跑,别摔了!”

小短腿倒那么快,看着都觉得危险。

花欲然气喘吁吁跑过来,兴奋道:“这是我送你们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丫鬟也跟了过来,把怀里的物件往前一递,那白色的手帕里包着的赫然是一只兔子,雪白雪白的,没有一丝杂毛,眼珠红红的,粉红的三瓣嘴连带小鼻尖急促呼吸着,似乎有点害怕。

苗笙不由觑了眼游萧,觉得自己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人是故意的,故意让人送个活物来,好缓和他对新生命的排斥感,通过养兔子,学习怎么当爹。

游萧看他的那眼神,觉得这口天外飞锅真是粘在身上拽都拽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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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心机萧!

游萧:我好冤!

四五 争宠

面对花欲然殷切的期盼, 游萧只能笑笑,免得给她泼凉水。

“喜欢,怎么想起送我这个了?”

花欲然笑得眼睛弯弯:“我听阿爹讲过你和白玉儿的故事, 听说当年你用它引开了坏人, 帮了聂伯伯他们, 后来白玉儿死了, 你难过得好几天不吃不喝。”

游萧:“……”

被若干前辈们看着长大的问题就在于,小时候的每一件丢人琐事都会被他们记得清清楚楚。

好在下一句,小姑娘没再提过往:“那天我还看见你的兔子香囊,知道你肯定还在惦记白玉儿, 所以我想送你一只新的白兔, 让它陪着你和苗大叔!”

“真是乖孩子。”苗笙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从丫鬟手里接过小白兔。

这只小兔应该只有一个多月, 小小的只有手掌那么大, 趴在掌心里只有软软的一小坨, 身上的绒毛还在随风颤抖,看着很是可怜。

游萧记得他以前嫌弃兔子身上有尿骚味, 连忙伸手:“给我吧。”

“没事, 它又不重。”苗笙的确闻到了尿骚味儿, 但是只有淡淡的味道,他没有很介意, 只觉得有点好奇,偏头看来看去, 轻轻摸了摸它贴在身上的耳朵, “看样子是吓坏了。”

平小红靠过来, 仔细打量这小东西,心想师父小时候还会喜欢这么可爱的小动物, 真是人不可貌相。

游萧见苗笙不排斥,也就放了心,弯腰对花欲然道:“谢谢然儿,下次萧哥哥来一定给你带礼物。”

“那你可要快些来啊!”花欲然一听有礼物,立刻变得眼巴巴了起来。

跟周靖一家道了别,一行人踏上了下山的路,来的时候是三个人两匹马,现在多了一只小白兔。

山路不算平整,坐马车太颠,于是游萧抱着苗笙骑马,平小红驾车跟在后头。

苗笙一直把兔子托在掌心里,好奇地研究它,还拿了花欲然准备的嫩草喂它吃。兔子怕得要死,赶忙吃这压惊饭,三瓣嘴不停嚅动,看着更可爱了。

“你给她取个名字吧。”苗笙偏头看游萧,“还叫白玉儿?”

游萧环着他,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撩了撩他散落的几缕鬓发:“不了,叫这名字不吉利。”

他没办法跟所有人解释,当年他并不喜欢白玉儿,因为它代表了自己所做的蠢事。

兔子死掉他哭了那么多天也不是因为难过,而是感觉跟苗笙的最后一点联系断掉了。

“也对。”苗笙若有所思,“得取个新的。”他想了想,“叫雪球?是不是太常见了?棉花?有点怪。”

游萧忍不住勾起嘴角:“怎么突然喜欢小动物了?”

“然儿送的,这是她的托付,当然要好生对待。”苗笙避重就轻,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喜欢,转而催促道,“你快想个名字出来。”

游萧摸了摸他掌中的兔子耳朵:“白兔都叫这些名字,多没意思,要我说,就该叫黑黑。”

“一只白兔,你管人家叫黑黑?”苗笙对他怒目而视,想起了这小子给自己取的那“苗寿安”的名字,额角登时青筋暴跳。

将来孩子的名字还是自己来取,交给这个不靠谱的爹,不知道取出什么花样来。

游萧淡淡笑了笑:“好,那就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容我想想。”

直到下了山,上了大路,两人重新坐进马车里,他伸手捏了捏兔子的小尾巴:“叫‘娥影’,怎么样?嫦娥的娥,影子的影。”

“这跟白兔有什么关系?指代月亮上的玉兔吗?”苗笙思忖道。

“不,这个词来自鲍溶的诗,‘学织机边娥影静,拜新衣上露华沾’。”游萧望着他,笑容俊朗,“‘娥影’,就是月光的意思。”

白兔是你的,月光是我的。

苗笙听了游萧的解释,心头突地一跳,一种莫名的情绪荡漾开来。

这小子,倒是很会拿捏人的心思,给只兔子取名都取得这么让人心里小鹿乱撞。

既然这么喜欢比喻,月光就月光吧,就让你聊以慰藉好了。

“好,就叫这个了。”他摸了摸娥影柔软的毛发,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也变得软乎乎的。

中途见到一片竹林,游萧让苗笙出来坐在车辕上透气,自己跑去砍了一把竹篾回来,之后再上路,他便开始编一只兔笼。

苗笙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做手工,目光紧紧盯着看,然而结果就跟那天看他包馄饨那样,全程没反应过来,只看到那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很快一层细细密密的底板就出来了,中间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的小孔,应当是用以透气。

游萧的手速很快,没出半个时辰,一个双层竹编兔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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